這一戰,短短一個小時不到就死了近百人。
看着滿地死屍,就連陳漢龍和孫鷹這樣的老江湖都頭皮發麻。
他們混黑,火拼見血是常有的事。
但向這樣一次死百人是從來沒有過的。
估計白家偷襲前做好了部署,要不然這麼大動靜早就驚動政府部門了。
孫鷹看向陳漢龍,目光帶着求助。
陳漢龍也是無奈,這麼多屍體,他也束手無策,目光不由得看向楚尋。
“這些人可靠嗎?”
楚尋問的是周圍的龍鷹會成員。
“先生放心,他們都是龍鷹會的核心成員,絕對可靠。”
楚尋微微頷首。
因爲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太過驚人。
如果傳出去,他倒不怕,就怕會給陳漢龍和孫鷹帶來危險。
“讓他們把屍體堆放在一起。”楚尋說道。
隨着孫鷹的命令,龍鷹會成員動作迅速,很快屍體堆起,如同一座小山,看着讓人心生寒意。
接下來,楚尋示意龍鷹會成員可以離開了。
很快,現場只剩下楚尋自己和陳漢龍,孫鷹三人。
楚尋上前,圍着屍堆走了起來。
楚尋的身影開始變得縹緲,腳步帶着奇異的規律,猶如在舞蹈。
開始楚尋走的很快,慢慢的腳步慢了下來。
直到最後,楚尋猶如雙腳陷入泥沼,彷彿腳上帶着千斤之力,步伐變得無比緩慢。
《九天焚練陣》
這是一種極具破壞力的陣法。
陣法分九級,級別越高威力越強,同時佈陣很考驗一個人的修爲。
《九天焚練陣》屬於二級陣法。
以楚尋現在的修爲,佈置二級陣法太勉強。
只差最後幾步,楚尋臉色變得慘白,額頭滲出細小的汗珠,懸空的腳遲遲無法落下。
陳漢龍和孫鷹不明白楚尋在做什麼?
但看楚尋圍着屍堆舉步維艱的樣子,肯定跟處理這些屍體有關。
“轟!”
楚尋最終腳步落下,但卻聲勢駭人,猶如悶雷炸響。
還有兩步,走出這兩步,九天焚練陣就完成了。
但若這兩步踏不出,楚尋便會遭到反噬。
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搖搖欲墜,腳下懸空,像是被無形的力量託着無法落下。
楚尋臉頰肌肉鼓起,表明他緊咬牙關。
但他的眼神始終平靜。
“轟!”
終於再次踏出一步。
這是聲勢更加駭人,整個地面都猛烈顫抖了幾下。
還差一步。
體內的真元瘋狂運轉。
楚尋眼神平靜而凝重。
“九天焚練陣,啓!”
楚尋暴吼一聲,懸空的腳轟然落下。
“轟!”
腳步落下的瞬間,赤紅色的火焰從他走過的地方沖天而起。
一道道火焰如同一條條火龍,空氣被煉化,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火龍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半球狀,將屍堆包裹。
陳漢龍狀若癡呆,眼神呆滯的看着眼前巨大的火球。
孫鷹更是不堪,身體微微顫抖着,張開的嘴巴流出口水都不知道。
楚尋臉色蒼白,但神色依舊平靜。
巨大的火球持續了三分鐘左右,然後突然熄滅消失,連帶着小山一般的屍堆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絲骨灰都沒留下。
“咕隆!”
孫鷹下意識的吞口口水。
陳漢龍臉色慘白如紙,嘴脣不斷哆嗦。
他們剛纔經歷了什麼?
突然出現的巨大火球。
近百具屍體不到三分鐘消失的無影無蹤。
更爲詭異的是,這麼大的火球,他們居然沒感受到絲毫溫度。
他們早已視楚尋爲神明?
可神明能做到這些嗎?
他們心裡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或許,楚尋比神更爲可怕!
……
……
深夜中的白家大廳,此時依舊燈火通明。
“大哥,這麼久了,護衛隊的人怎麼還沒回來?”
白仁杰滿臉煩躁。
今天下午他們收到一個包裹,打開裡面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裡面附有一張字條。
上面寫道:帶五個億和王鬆來交換白澤。
看到那根手指,白仁杰當場差點暈倒,白澤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就在他們商討如何應付的時候,每過一個小時,都會收到一根手指。
商討來商討去都沒能拿出一個應付的方案。
最後還是白家老太爺拍板,出動白家護衛隊,夜襲龍鷹會。
他們有信心,只要出動護衛隊,蕩平一個小小的龍鷹會如同探囊取物。
本來他們計劃深夜四點發動襲擊。
可接下來,每一個小時他們都會收到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直到收到第五根,白家再也安奈不住,提前發動了襲擊。
白仁安看了一眼手錶,信心十足的說道:“放心!龍鷹會畢竟不是小幫會,處理起來肯定有些麻煩。現在才一個小時,不必着急,靜等佳音就是了。”
白家人不知,他們派去的人的確在路上,只不過是通往地獄的路上。
白仁杰煩躁的站起來,拿着手機不斷撥打。
“還是打不通嗎?”
閉目養神的白老太爺睜開眼睛問道。
白仁杰安奈這心裡的焦慮點點頭。
“不應該啊!”白老太爺的眉頭皺起。
“父親,二哥,你們放心好了。護衛隊出手,小小的龍鷹會還能翻出浪花不成?他們出動的時候帶了信號干擾儀,手機打不通正常。估計現在龍鷹會總部的人已經死光了,護衛隊正在善後吧!”白仁安淺嘗一口茶,語氣充滿自信。
白老太爺點點頭,覺得白仁安說的有道理。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
就在白仁杰快要安奈不住的時候,一個白家的保鏢敲響了門。
“白澤少爺回來了!”
白仁杰騰地站起來朝門外看去,並未看到白澤的身影,急切問道:“人呢?”
保鏢猶豫了一下,“白澤少爺受傷了,李醫生正在幫他處理。”
“我去看看!”白仁杰按耐不住,急步走了出去。
“白澤傷的重不重?”白仁安問了一句,眼底隱藏着不知名的意味。
“白澤少爺右手五指盡斷,以後恐怕……”
保鏢的話沒說完,但大家已經明白,白澤成了殘廢。
白仁安眼神一閃,悠悠道:“好在保住了性命。”
白老太爺看了大兒子一眼,微微嘆口氣。
自古豪門無親情!
其實他明白,他的三個兒子遠沒有表現的那麼親密。
之所以能安穩的坐在一起,那是應爲他還活着。
他選定白仁安爲家住,其他兩兄弟心裡定是不服氣。
既然他們無緣家主,那麼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下一代身上。都在費勁心思培養自己的兒子。
兄弟三個的明爭暗鬥他都看在眼裡,但只要不危及到白家根本,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再說,不經過殘酷的選拔,怎麼能知道誰最適合家主的位置呢?
不管任何時候,沒有過人之處,雙手不沾染獻血,豈能輕易攀頂?
“我們也去看看吧!”
白老爺子站起來朝外走去,白澤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就算豪門親情淡,但也血濃於水。
白仁安和才仁熊跟着站起來,兄弟兩對視一眼。
白仁安輕輕一笑,腳步輕快的朝外走去。
白仁熊眼神有些複雜,他這個大哥,手段越來越毒辣了。
如果不是他打着維護白家名聲的旗號,遲遲不願意交出王鬆,生生拖了五個小時,白澤豈會五指盡斷?
白仁熊搖搖頭,跟着走出去。
……
白家偏廳,白澤鬼哭狼嚎!
李醫生是白家聘請的專用醫生,醫術高超。
可白澤的情況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斷指傷口鮮血不停地滲出,他用了各種止血手段都未能見效。
爲什麼會這樣?斷指傷口的血只是慢慢滲,但卻怎麼也止不住。
“李醫生,怎麼樣?爲什麼止不住血?”
白仁杰耐着性子詢問,如果換做別人,他早就怒吼着責問了。
可對李醫生不能這樣,李醫生是老太爺從m國高薪聘請的。李醫生在醫學上造詣很深,獲得過很多國際大獎。
李醫生眉頭緊鎖,臉色不是很好看,行醫十幾年,什麼病狀沒見過,偏偏小小的爲傷口止血難住了他。
這讓驕傲的他很難接受,腦子裡思索着各種解決方案,以至於沒聽到白仁杰的話。
看着自己的兒子傷成這樣,白仁杰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不由得怒吼一聲:“李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
李醫生從沉思中驚醒,看了一眼眼神猙獰的白仁杰,不由得心裡一寒,就算白家人對他客氣,但他畢竟是外人,不敢託大。
慚愧的說道:“白澤少爺的傷口有些古怪,我已經試了很多種辦法,可依舊無法止血。”
白仁杰一把揪住李醫生的衣領,臉龐扭曲駭人,怒吼道:“你不是自稱聖手嗎?爲什麼連簡單的止血都做不到?你真以爲我脾氣很好是不是?”
李醫生被白仁杰猙獰的樣子嚇得說不出話來。
“爸,救救我,我不想死……”白澤神色萎靡,被泰坦折磨了好幾個時辰,加上這一路血流不止,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血液流乾而死。
“小澤你放心,爸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這時,白家老太爺和白仁安,白仁熊相繼走進來。
“老二,還不快放手!”
看到白仁杰揪着李醫生的衣領,白仁安呵斥道。
白仁杰紅着眼,像是沒聽到白仁安的話。
“二哥,有什麼事慢慢說,先放手。”白仁熊上前勸阻。
“滾開!連簡單的止血都做不到,要這樣的庸醫用什麼用?”
白仁杰憤怒的咆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