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晉凌搖搖晃晃地回到了爵府。到達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燈火一片,青涵正與勞亦和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來。
“哥,你回來了,擔心死我了。”青涵跺着腳迎上來。
“哈哈,我沒事,跟國師瞎聊了一會兒。”晉凌在她的攙扶下進入大門。他很享受這種微醺狀態下,被個美美的小丫頭攙着的感覺。
“哥,你說,以後整個靈山仙鄉,真的就都是你的了?”青涵眼睛明亮。
“那是自然。仙帝陛下的諭旨,帝國仙爵司的冊封文書和男爵爵位令牌啊。”晉凌拍拍自己手上的納戒。
“那太好了!”青涵很是興奮,“以後,我就不光是晉園的大小姐,哦不,二小姐了,還將是整個靈山仙鄉的二小姐了!”
晉凌回到屋中,也沒洗澡,倒頭就睡。
青涵則是興奮地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洗漱之後,與小丫頭一起吃早飯。想起昨夜國師的話,晉凌問道:“丫頭,那個晉懷,還關着嗎?”
“晉懷,什麼晉懷?”青涵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別裝傻。”晉凌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就是我那個表兄,曾經對我下毒的那一個。後來不是被他的下屬們抓起來送來晉園了嗎?你在信中說過被你關了起來。回來這些天,我還一直沒顧上去看他。”
“呃,應該還關着吧。”青涵漠不在意地說,“他被廢去了仙力修爲,打斷了雙腿,這麼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活着沒有。”
她說得輕描淡寫,晉凌卻嘆了口氣。畢竟還是親戚,落得個如此下場,也確是有些不忍。
“今天回靈山吧,我也去看看他。”晉凌說道。
“好,哥我都聽你的。”青涵說道。
二人收拾東西準備返回晉園總部。在這期間,從一大早到現在,還有不少王國的官員前來恭賀送禮,還是記下名字,照單全收。
隨後,在勞亦和帶領的男爵府的護衛護送之下,中午時分,二人坐着馬車,抵達了晉園總部。
抵達之後,晉凌午飯也沒吃,就先去總部刑堂地牢去找晉懷。
總部的地牢建得乾淨明亮透氣,這是稟持着晉凌一向提倡的“犯人也有人道”的思想所建。裡面在押的犯人不多,只有寥寥幾個,而且大多數刑責較輕。
在最深處的一個獨間牢房中,晉凌見到了晉懷。
此時的晉懷,穿着一身破舊的囚衣,長髮及肩,臉孔骯髒,神情呆滯。他的仙力被廢,雙腿被打斷,大小解非常費勁,以致於長年沒有更換的衣服上都是穢臭無比。
往年一個遺族之中堂堂的“飛天將軍”,竟然混到如斯地步,晉凌感慨萬千。
固然是罪有應得,可是青涵,對其也太不留情了。
“晉懷。”緩緩走到了牢門之前,晉凌緩緩地蹲了下來。
“你、你是......”長年的囚禁,無人說話,讓晉懷的口齒也非常模糊。他瞪着糊滿眼屎、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着來者,竟然半天沒有認出來。
“表兄。”無奈之下,晉凌只得喊出了那個他現在並不願意喊出的稱呼。
“啊??是你!你、你肥來了!你、你要撒、撒我!”晉懷倉惶大叫,拼命地向後躲去,直至身體碰到牢壁。
“你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晉凌無奈地摸着額頭,“我從山海宗修煉學成歸來了。就是來看看你。”
晉懷這才放下了心,慢慢地躺倒在地,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既知如此,何必當初?”晉凌也很無奈地說道,“你我是表兄弟,有何等的大仇,才使得你在與我笑談飲酒的時候,在我酒中下毒?我可是對你半點防備也沒有的啊。而且,勾結你下毒的,還是血隱的人。血隱一族參與了截殺杜二毛,還有綁架青涵之事,你不知道嗎?”
晉懷只顧哭,到後來哭聲越來越大,以致於放聲大哭。
“你現在的情況,所受的懲戒也不可謂不重,算是刻骨銘心了吧。”晉凌說道,“那麼,表兄,我問你,你可曾對當年之事,有所悔悟?”
“我、我綴了!我綴了!”晉懷抱着牢房的欄杆大哭,不時地用腦袋用力地相撞,撞得額頭上鮮血淋漓,“我當時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晉凌,哦不,表弟,哦不,少主,你饒了我!饒了我吧!”
晉凌嘆了口氣,叫過牢卒,“把他洗乾淨,再找身新衣服換了。另外,去找藥堂的醫師過來,給他看看傷病,能治的儘量治一下。看過病後,把人送到我那去。”
“可是少主,他是謀害過你的人啊。”牢卒不幹了,“就這麼放出去,太便宜了吧!青涵小姐,也不會答應的。”
“嘿你這傢伙!”晉凌瞪起眼睛,“我這才離開了四年,你們就不聽話了是吧!”
“不敢,不敢。”牢卒訕笑着,急忙叫過幾個人,打開牢門,擡着晉懷去洗刷更衣了。
“謝、多謝......”晉懷的哭聲猶未止住,人被擡着,臉朝向晉凌說道。
“去吧,去吧。”晉凌轉過身,就要走出牢門。
“少主!晉園少主!”沒走出幾步,另一個牢房之內有人喊他。
晉凌轉身,只見那個牢房中關押着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身上鞭痕凜然,血跡斑駁。
那中年人將臉用力地擠在兩根牢房欄杆之上,露出一張還算白淨,但也有兩道鞭痕的臉,“晉園少主救我!”
“爲何要救你?”晉凌說道,“既然犯了罪,就應該坐牢受懲!”
“我、我並無大罪......”那中年人哭道,“我只是,我只是在面對、面對那種險惡情況之時,做了一個自私一點的人所做的事情,留下妻子女兒,自己逃跑罷了。”
“哦?”晉凌奇怪,若這中年人真的只犯了這些小錯,雖然道德有違,也不致於算犯罪啊。
“那、那還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一年,那一年,靈山之上衝來了很多兇惡的魔狼,每一頭魔狼背上,都有一個相貌非常兇狠的惡漢......他們衝入仙鄉,見人就殺,見房子就燒。”中年人說道,“我、我只是個沒有仙力的普通人,生意人,哪見過這種場面,當時就慌了,趕緊逃命......當然,那種情況下,能顧得上自己的性命,已經不容易了,哪還管得了老婆孩子啊......”
“那你這種人,不配爲人父。”晉凌冷笑。
“雖是道德有虧,可我罪不致此啊。”中年人說道。
“也是,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幫你說一下。”受王衝影響,晉凌現在是比較注意按律法行事的。現在要管轄整整一個仙鄉的領地,律法沒有權威,那可不行。這中年人雖然道德有虧,不致於受此大罪,看他被打得快沒人形了。
“我、我叫徐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