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看到沈鳳書鄭重其事的邀請自己坐旋轉木馬這種一看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孩玩意的玩具,夜師祖直接冷着臉評價了一句。
就在如雪姐以爲小弟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的時候,夜師祖卻在批評完之後,一反常態的施施然坐到了旋轉木馬上。
沈鳳書一把拉着如雪姐坐了一個位置,自己也坐上,然後用腳輕輕往地上一蹬,旋轉木馬就開始緩緩的旋轉起來。
不是幹轉,沈鳳書還弄出來一點兒歌的音樂,歡快的播放起來。伴隨着悅耳的音樂聲,旋轉木馬輕飄飄的轉啊轉,周圍的景色隨着木馬的旋轉也彷彿轉了起來。
等木馬轉的慢了一點點的時候,沒等沈鳳書出力,夜師祖就自己伸出長腿蹬了一下,木馬又歡快的旋轉起來。
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夜師祖沒等完全停穩,就已經跳了下來。臉前一片迷霧,模模糊糊,反正如雪姐是看不到師祖的臉色的。
“幼稚!”沈鳳書又得到了夜師祖的一句評價,但他不置可否。
“如雪,你去一趟你師父那邊,讓她準備一頓筵席,我要請客。”夜師祖一本正經的吩咐道:“記得讓她親自下廚。小沈,把你那個章魚鬚子帶點給如雪,你那個做法真的是暴殄天物!”
沈鳳書趕忙答應一聲,直接把剩下的大章魚全都交給瞭如雪姐。聽夜師祖的意思,她的徒弟,如雪姐的師父廚藝絕對有一手,自己的做法都算是暴殄天物,那遇上這種可以讓高手出馬炮製的機會,沈鳳書怎麼會不順杆爬?
如山般巨大的章魚,直接把如雪姐給嚇了一大跳。
即便是以雪魔女的空間法寶,想把這條大章魚塞進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辦到。爲了艱難的把大章魚帶走,如雪姐還不得不臨時向小弟借了幾個大的莊園法寶,這才勉強將大章魚分割開來帶走。
夜師祖面孔的迷霧之下,那種哭笑不得又彷彿拿沈鳳書沒辦法的眼神沈鳳書清晰可見。
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傢伙,明明自己的話是讓帶點章魚鬚子讓自己的徒弟炮製一下,結果這小傢伙就坡下驢把整個大章魚都給弄過去了?自己徒弟還得因爲自己的吩咐出這麼大力?
好歹如雪的師父也是個聖級的長老,沈鳳書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讓天玄宗聖級長老給他當廚子?
等如雪離開稱心天地去找師父,看着沈鳳書得意洋洋的樣子,夜師祖忍不住在背後踹了這可惡的傢伙一腳。
誰的便宜都敢佔嗎?就不怕如雪的師父拎着飛劍找上門來?
“如雪姐走了,我們可以盡情玩了。”沈鳳書被踹了一腳,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不過這裡是稱心天地,沈鳳書一個念頭,自己的身體就輕巧的出現在夜師祖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
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如雪姐給支走,當沈鳳書看不到夜師祖剛剛玩旋轉木馬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嗎?
偌大的遊樂場,就剩下沈鳳書和夜師祖兩個人,可以盡情肆意的揮灑。夜師祖也可以完全不用掩飾自己的心情,盡情的玩樂了。
只有兩個人,夜師祖知道沈鳳書能看透自己的面容迷霧,索性也撤掉了迷霧,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不要動用靈氣,更不要用神識,只當自己是個凡人,純玩。”沈鳳書叮囑了一句,帶着夜師祖開始挨個的享受。
旋轉木馬玩幾下就玩膩了,上滑梯!
這可不是兩三人高的幼兒園小朋友滑梯,而是沈鳳書專門設計的從山巔沿着山脊一路滑下來的長長的帶着好幾處大拐彎的水滑梯,落差數千米,從上面滑下來都得十好幾分鐘的那種。
坐着一個大大的皮划艇一樣的墊子,沈鳳書在後面,夜師祖在前面,嗖的一聲滑了下去。
不用神識不用靈氣,只當自己是個凡人,滑下去還不到幾十米,那種超混尋常的速度就讓夜師祖歡快的尖叫起來。
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在徹底放開心思享受刺激過程中的興奮。
堂堂聖級大高手,怎麼會在乎區區幾千米的滑道?比這更高十倍都不在話下,可這種以凡人身份享受的快樂,卻是夜師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了。
自從開始修行以來,似乎就再沒有這樣簡單的快樂了。
不用想修行的事情,不用想功法,不用想法寶,不用想資源,不用想宗門,不用想修行界的勾心鬥角,只是純粹的享受頑童般的快樂。
擺臂上千米的海盜船,來回幾次就是數百米的落差。高達數千米的懸崖鞦韆,夜師祖想都不想的就直接蕩了出去,歡快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高速過山車,從各種驚險的地形中急速的通過,落差上萬米的自由落體塔,每每讓夜師祖驚叫連連的同時,也興奮的笑容滿面。
……
當沈鳳書和夜師祖雙雙穿着翼裝飛行的滑翔衣,同時穿過一座類似天門洞的大山洞的剎那,夜師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和沈鳳書的手拉在了一起。
夜師祖敢肯定,今天是自己這輩子叫的最放肆的一天,也是笑的最開懷的一天,關鍵是,並不是因爲什麼宗門啊,修行之類的事情而開心,就是因爲自己感受到了最單純的快樂,不夾雜任何的公事私事,所有的一切都拋開之後,自由自在的放飛心情放飛身體之後的最純粹的快樂。
所以當沈鳳書用幾根束帶將自己和夜師祖綁在一起,拉開降落傘的時候,夜師祖一點都沒有掙扎,就那麼順勢靠在了沈鳳書的懷中,任由沈鳳書帶着她調整着方向,準確的降落在別墅的大游泳池旁邊。
“想一起享受一種新的沐浴嗎?”沈鳳書放開了卡扣,隨手收起了降落傘,笑着問道。
“什麼沐浴?”夜師祖嬌美的臉蛋扭過來,還帶着一絲絲戲謔的笑意問道。
“桑拿!”沈鳳書哈哈一笑回答道:“換一件你喜歡的內衣,不要太厚!”
片刻之後,兩個人舒適的半躺在桑拿房裡,繚繞的蒸汽下,彷彿體內的水分都要被蒸出來一般。
刺啦!沈鳳書隨手舀了一瓢水澆在了滾燙的石頭上,又升騰起一大團的蒸汽,讓桑拿房裡面越發的氣悶和溼熱。
“你這些東西,真有意思!”夜師祖也不甘落後,在自己那邊,伸出纖手也澆了一瓢。
反正澆再多的水,產生再多的蒸汽,提升再高的溫度,對兩人也不會有什麼傷害,純享受,所以根本無所謂,想澆就澆。
夜師祖的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的肚兜,將關鍵部位全都遮蓋的嚴嚴實實。本來以爲沈鳳書會不老實,想借機揩油,之前夜師祖還穿了一件薄紗,結果居然是這種獨特的蒸汽浴。
不能不說,當瘋玩了一天,然後躺在這麼舒服的房間裡享受一個蒸汽浴,不用修爲抵抗,純粹就當自己是一個凡人,靠着灼熱的水蒸氣把身上的汗水都給蒸出來,疲憊全消,的確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這時候,多穿一件紗衣就顯得多餘了,沈鳳書也根本沒有藉機佔便宜的想法,自己穿了一個寬鬆的褲衩子半躺在躺椅上享受,夜師祖也沒多想,直接把紗衣除去,只留了一件肚兜,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膚。
“你就說舒服不舒服吧?”沈鳳書毛巾搭在眼皮上,根本就沒有看夜師祖那邊,用一種舒服的語調,針對夜師祖剛剛的感慨,反問了夜師祖一句。
“哪有正經修士整天琢磨這些的?”夜師祖似乎這個時候不想從自己口中親口說出誇獎沈鳳書的話語,免得這小子得意,反手埋汰了一句。
“人要是閒功夫多了,就喜歡琢磨各種各樣的事情。”沈鳳書纔不慣着夜師祖,大家是道侶,平等的關係,剛剛纔帶着夜師祖暢玩了一天,說話也隨意:“也不能說,研究這些就是不正經吧?”
夜師祖很想反駁一句,身爲修士,不應該整日琢磨修行,琢磨如何領悟大道舉霞飛昇嗎?可想了想沈鳳書的資質,終究還是一句話沒說,要傷人心也不能用這種戳肺管子的方式。
更別說,沈鳳書沒事琢磨的這些東西,給包括夜師祖在內的諸多聖級高手提供了多少思路和方向?夜師祖很想說這些東西沒用,可根本無法昧着良心說出來。
兩大宗門那麼多聖級長老,用夜師祖的眼光來看,也是每天閒得蛋疼沒事幹不知道該琢磨什麼的傢伙,但就沒有一個針對身邊眼前的東西研究的,還得是經歷了沈鳳書給上過一課後,纔有人關注起了周邊的東西。
就這,也絕不會有人下大力氣去琢磨那個什麼人體工程學,專門讓人舒服的學問,這不是妥妥的會消磨意志嗎?人要是太舒服了,只會沉迷其中,讀書人都知道,三更燈火五更雞和一覺睡到自然醒哪個更舒服,哪個更有誘惑力吧?
“另外,夜,你還怕這個?”沈鳳書沒等夜師祖說出更多的話,罕見的稱呼了她的名字:“你還怕自己太舒服?”
“我當然不怕!”夜師祖怎麼可能會在這上面認輸,當然是給了沈鳳書一個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這個宅子,喜歡嗎?”沈鳳書笑着問道:“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