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城市之中走來走去,突然五師兄遇到仇家,和仇家發生大戰,清河想要出手,但是他們已經遠去。
等到清河趕到現場之時,五師兄已經戰死,和敵人同歸於盡。
迴歸門派,掌門大怒,將清河逐出師門,清河只好返回家中,沒想到家裡前一段鬧了瘟疫,家裡只有老爹未死,其他的哥哥弟弟全部病死,這無數的家產全部留給了他。
從此清河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娶了一個大戶之女,帶來無數錢財,富貴可比國王,納妾無數,享盡了榮華富貴。
這一年,年景不好,遍地起賊,有四大寇爲禍大陸,清河家中聘請十位先天高手,自認固若金湯,可是這一夜,對方殺到門前,那寇首是修仙者,築基修爲,御使飛劍像砍菜一樣把清河重金聘請的十位武者全部砍死,然後殺入門中。
清河積攢的錢財都被人家搶走,老婆妻妾兒女在他眼前被人凌辱,他這纔想起當年所學劍訣,念動飛劍咒語,可是多年未煉,那還有什麼法力,結果一下子就被對方斬殺,最後死於非命。
那對方將他斬殺,還將他魂魄煉成魔頭,天天御使他殘殺他人,受那煉魂之苦,夜夜哀號。
清河有一女兒,是最喜歡的女兒,因爲長得國色天香,被匪首留了下來,夜夜歡歌,女兒肆意奉承匪首,用身體討好匪首,想要將父親救走。最後偷偷把他放走,但是卻被匪首發現,賞賜給羣寇,被活活糟蹋慘死。
清河憤怒無比,悔恨當年沒有好好學劍,這時天空降落一個少俠,輕輕一劍就將匪首斬殺,轉眼一掃,所有羣寇全部斬殺,少俠轉過頭來,正是自己的七師弟燕歸來。
看到師弟雄姿,看到自己慘狀,看到女兒的慘死,清河吼道:
“我要修煉,我要學劍,我要修仙。”
但是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經死去,師弟離開,自己轉入輪迴,重新投胎做人,成爲一名豪門子弟,他記憶不滅,牢記上一世的悲劇,年少苦練,最後前往軒轅劍派,想要入門學劍。
可是這一世,竟然沒有靈根,無法修仙,雖然只有姍姍歸家,在家中苦悶一世,鬱鬱而終。
再一世,投胎做了縣令之子,這一世有了靈根,而且還是最好靈根,心中充滿希望,前往軒轅劍派,但是七師弟已經不在,在外門苦修十年,最後世事無成,被逐出門牆,在天下各州漂泊,做了一名散修,不知大道方向,苦苦求道,爲搶奪一法決與人鬥法,慘被擊殺。
轉眼之間,又投胎一世,心中已經對修仙絕望,就想好好的活一輩子,辛苦半輩子,可是卻又天降橫禍,大天傾,自己的一切全部化爲飛灰。
下一世投生修仙家族,勢力強大,拜入上門幽冥宗,一路風順。
師父苦心教導,終於煉成神魔體,師父大喜,露出兇相,原來他教導弟子就是爲了將他們煉成幽冥傀儡,化生神魔大陣,就這樣被煉成神魔,被師父控制,生不如死,受盡折磨,大道難求,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解脫。
餘則成看着二位師弟所在的幻境,不斷的點點頭,說道:
“好,太好了,這次看看你們還願意不願意修仙?還想做農夫嗎?
古蜃你的幻境越來越強大了,這些事情演繹的和真的一樣。”
古蜃獸一笑,說道:
“這本來就是真的,都是一些人的真實經歷,只不過我給他們帶入其中而已。”
餘則成頓時啞然,看着這些幻境,看到師弟們全家團聚的幻像,猛的餘則成心中一動,好久沒有回家了,本來只是想遊歷幾年,誰知道結丹一結,就是二十多年,是該回去看看母親。
心動不如行動,餘則成把兩位師弟安排明白,立刻御劍而起,向家鄉飛去,雖然這裡遠隔數萬裡,但是對於現在的餘則成完全不是問題。
餘則成每次化成劍鳩之後,頓時間衝入四千丈高空,橫空御劍,飛行如電,一個時辰可以衝出萬里。
御使劍鳩,餘則成相當於在潮頭戲水,時刻都有可能被這劍鳩吞沒,這就是在玩命,可是卻能艹控這如此可怕強大的力量,讓你捨不得放棄,即危險又刺激,餘則成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
御使劍鳩,餘則成連夜趕路,二天二夜之後,終於迴歸到臨海城,近鄉情怯,這次修煉足足用了二十四年,不知道母親如何了。
餘則成慢慢的進入城中,來到自己的家門前,輕輕敲動房門,每次回家母親總是第一個打開房門,母親在等待他的歸來。
這次餘則成也期盼母親打開大門,然後對自己說道:
“回來了。”
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人開門,餘則成敲擊半天,也無人開門,頓時間餘則成的眼淚流下,妹妹那字裡行間隱藏的意義不言自喻了。
餘則成又敲擊了幾次,還是無人開門,他一下子坐在家門口,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母親,母親,那自己永遠的依靠,那永遠也不會嫌棄自己,不會討厭自己,永遠也會支持自己的母親,已經……這時遠處有一個車隊緩緩的過來,停止門前,其中一個貴婦人在車上走下,雍容華貴,衆人衆星捧月一般的圍着她。
她看到坐在門前哭泣的餘則成,急忙走了兩步,說道:
“大哥回來了,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對不起大哥,我今天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餘則成擡頭一看,這個婦人有些面熟,但是記不清她是誰了。
那婦人說道:
“我是您的弟妹啊,二十四年前我們在一起吃過飯的。”
餘則成依稀有了印象,當年她是翩翩少婦,嬌豔動人,弟弟的最愛寵妾,現在已經四五十歲,成爲老婦人了。
餘則成說道:
“我媽她,她……?”
婦人說道:
“婆婆在七年前去了,那年氣候多變,公公去世時留下的病根發作,早上偶有不適,中午就笑着走了,婆婆七十三了,也算天壽,人老了怎麼也不行了,大哥你節哀吧。
婆婆走時囑咐我們,要有人在這裡看家,免得你回家,沒有人開門,孤單找不到家門。
今天我有點事,所以來晚了,對不起大哥了,求求你不要生氣。”
餘則成一句話都沒有說,心中難以壓制無盡的痛苦,母親臨走時還想念自己,怕自己回來叫不開家門,頓時間那過去的一幕幕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母親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爲了等自己堅持在此苦候,從來也沒有說過讓自己陪伴她的左右,只是默默的支持自己,等待自己,餘則成心中有如刀割。
他強忍着悲痛,說道:
“帶我到墳上看看。”
那婦人說道:
“好的,大哥,這邊來,我已經派人去喊當家的了。”
二人上了馬車,一起向城外走去,很快來到臨海城外,餘家墳地。
在墳地中,一座威嚴大墳立在那裡,父親的是衣冠墓,餘則成的父母都在其中,合葬於此。
看到大墳,看到石碑之上的文字,母親的刻像,頓時之間餘則成無法壓抑心中的痛苦,猛的衝了過去,抱住那石碑,眼淚忍不住的留下,嘶聲力竭的哭了起來,聲音響徹天地。
雖然老早之前就想到了這一幕,可是真正這一幕出現在餘則成面前時,還是那麼的讓人無法接受。餘則成沉浸在悲痛之中,那過去的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流過,就像發生在昨天,就像發生在眼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弟弟什麼時候到來,餘則成慢慢的爬起,看着弟弟,突然一拜,說道:
“弟弟,這些年你辛苦了,你替我進孝了,照顧到母親最後一刻,我謝謝你。”
餘則功扶起哥哥,說道:
“媽媽也是我的媽媽,她走的很安詳,什麼苦都沒有受,就是想念你和妹妹,還有爸爸。”
餘則功看着自己的哥哥,心中百感交加,轉眼之間四十四年擦肩而過,當年的哥哥,還是當年的模樣,還是那個英俊的少年,時間一點也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而自己轉眼之間已經五十四歲,雖然體格健壯,可是已經人到老年,也許十年二十年後,自己就成爲了一堆枯骨在此墳墓中長眠,而哥哥還是這般年輕,還是這般充滿活力。
突然間一種無法言喻的妒忌感覺遍佈餘則功的全身,但是轉眼之間這妒忌又被他藏在心頭,他這一生經歷無數,還是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的。
他身爲餘家家主,奮鬥了一生,也是榮耀的一生,這一生也算沒有白白度過,至少他留下了十五房妾室,二十一個兒子,十七個女人,私生子一堆,整整一大家子後代。
餘則功如此瘋狂生子,就是一個夢想,那就是讓自己的後代可以彌補自己沒有靈根,不能修仙的遺憾,可是因爲當年的西嶺浩劫,餘則功子孫之中無一人擁有靈根,他的理想永遠也實現不了。
餘則成拿出兩瓶丹藥遞給弟弟,說道:
“此藥給我的侄子們吃,可以使他們強身健體,活到八十,這個是信香,你有什麼事無法解決就點燃,我必會前來。
弟弟,保重吧,哥哥走了。”
餘則成轉身看了看母親的墳墓,說道:
“媽,我走了,以後我會來看你的,你兒子會好好的活下去,活出個人樣,實現自己的理想,讓你爲我自豪,媽,兒子走了,你保重。”
說完餘則成跪下,又是三拜。
然後站起,看了眼弟弟,點點頭,在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臨海城,猛的御劍而起,飛上天空,消失天際。
焚香祭奠謝母恩,我輩都是無情人。
再見了母親,再見了家鄉,這臨海城雖然還是和當年一樣,但是再也不是自己的家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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