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開滿園花自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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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出了“好再來”酒店之後,仍舊有些神不守舍,腦海之中時常浮現尹畫眉高挑的身影,然後又被另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所代替。這個名字叫做——花自豔

花自豔是一個比較羞澀比較內向比較清純的小姑娘,是李玉唯一一次戀愛的對象,也就是初戀女友。

2046年那場席捲全球的世界末日過後,李玉不僅失去了父母與兄長的聯繫方式,而且連女友的蹤跡也無處可查,至今仍是下落不明。

與花自豔的戀愛,是純潔的無絲毫雜質的愛情,在這個與時俱進到處充滿腐敗污穢的社會裡,單純簡單的愛情已經爲數不多,所以李玉很珍惜這份感情,也時刻小心維持着,奈何天不作美,終究物是人非。

還記得那年春天,百花爭豔,李玉領着花自豔回到老家的院落之中,當時園中已被爺爺奶奶提前種了花種,春天一臨,花種破壤而出,在爺爺奶奶每天的澆灌下,花兒茁壯成長。

花,是月季花,李玉領着花自豔回到老家的時候,花兒已經長成,嬌豔欲滴的迎着朝陽舒展着自己的張力。

那段時間是李玉玩的最開心最愜意的日子,白天的時候領着花自豔去地裡閒逛,迎着清新的空氣,摟着愛人的肩膀,沿着羊腸小道,欣賞着地裡的蔥蔥綠綠,看着遠方升起的裊裊炊煙。晚上卻在種滿月季花的院落中,仰望天上的繁星。農村的天空要比城市的天空要乾淨許多,就好比城市的建築要比農村的瓦房堂皇許多一樣。至少農村的夜色有漫天的繁星,而在城市卻很少看到這樣的景象。

兩個小小的身影,在夜色的包圍下,沐浴在星光之中,數着園中一朵一朵的月季花,有一天夜裡,李玉突然問花自豔:“爲什麼這月季花不香呢?”

花自豔笑道:“我聽過一句話,叫香花不豔,豔花不香,你看這月季這麼好看,應該就是“豔花不香”嘍。”

李玉卻道:“我見過一種花,既香又豔。”

花自豔好奇道:“什麼花?”

李玉認真道:“自豔花。”

人豔,心香。

花自豔羞澀一笑,突然擔心的問道:“玉子,人家都說人呀只要一步入社會就會變的,那你將來會變嗎?”

“變肯定是會變的,不過變的是人,又不是心。”

“那你答應我,將來不許揹着我跟別的女人好。”

“豔子,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我也不會揹着你去找別的男人。”

“我也信你。”

“那我們拉鉤吧。”

兩隻稚嫩的雙手相互纏繞,小指互鉤,拇指相對,堅定的聲音從彼此嘴中傳出:“拉鉤上調一百年不許變。”

他們之間的愛情就是這麼單純,這麼簡單,這麼的平凡而偉大。沒有汽車洋房,沒有華麗辭藻,一切只需兩心相交,這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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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天的太陽,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大地漸漸被暮色籠罩,李玉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不想回家,不想吃飯,不想睡覺,只想這麼走下去,只想着與花自豔過往的種種事情。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玉突然長長的出了口氣,嘆道:“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交織在這個形形色色的社會大染缸裡打滾攀爬,身上染上了形形色色的顏色,這色彩有的是奪目的璀璨,有的卻是污穢的斑點,卻不知道自己步入社會這麼多年,染上的色彩是污穢的還是璀璨的。”

李玉是個很奇怪的人,奇怪的跟周老說話的方式一樣,跳躍性總是這麼大,他有時候會很活潑開朗,有時候卻又感性莫名。

眼看着夜色已經深沉,李玉怕妹妹擔心自己,一路狂奔,往家的方向衝刺,心中暗道:“不管如何,要把妹妹照顧好。”

他之前沒有目的的行走,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多遠,跑步回家就用了一個小時,說也奇怪,這一個小時的奔跑,李玉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別人如果這樣就算不累的腰痠背痛,肯定也會氣喘吁吁,李玉卻是面不紅氣不喘,除了昨天練劍之外,他這兩年之中很少感受到疲憊的滋味。他對自己這種現象也莫名其妙,只知道自從2046年之後,自己的體質好像就一天比一天好了,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鍛鍊。

李玉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這是好事,對他又沒有什麼傷害。回到家就見李顏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待着,見到他回來之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問道:“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啊?”

李玉苦笑道:“我去找工作了,遇到一個瘋子,我給他廢了半天話,他給我來一句不招人了,你說我糾結不糾結?”

李顏失笑道:“這人也真有閒心陪你玩。”

這時斜倚在牀的中年人問道:“我讓你買的劍呢?”

李玉一愣,吶吶道:“我忘了。”

中年人也不計較,喝了口酒,淡淡的道:“明天記得。”

李顏呵呵笑道:“就等你回來呢,快點吃飯吧,等下飯都涼了。”然後去盛飯去了。

中年人既然不裝癱瘓了,那他們三人也沒必要再席地而飯,把飯菜擺到桌子上,李玉吃了倆饅頭,然後就被中年人呼去練劍了。

劍,依然還是那根木棍,中年人又把劍法舞了一遍,然後讓李玉自去練習,時不時的插上幾句,稍作指點。

練了六個小時之後,眼看已經是深夜了,中年人這才罷休,對李玉道:“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李玉頓時如釋重負,剛磨蹭到牀上,卻見中年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牀邊,李玉被唬了一跳,問道:“大叔,還有事?”

中年人看着他,嚴肅的道:“我今天最後爲你疏通一下經脈,方便你以後修煉內功心法。”

李玉頓時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道:“你...你說什麼?”

中年人笑道:“以前都是在你熟睡的時候幫你蘊養的經脈,費時兩年之久,終於爲你打通了任督二脈,今天最後一次了,怎麼也要讓你清醒着深切感受一下。”

李玉想起了之前那老頭的話,他也說自己的任督二脈已經打通,莫非還真是這樣?那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他也是位名俠?

李玉心中一團亂麻,呆呆的看着中年人放在自己胸口部位的手掌,感受着溫和的內力透過皮膚進入身體,滋養壯大着體內的經脈。在這渾身舒坦的狀態下,因練劍勞累過度的李玉,竟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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