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氣氛瞬息萬變,裴催的一句簡單的話語卻是讓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宮琴和宮汀的目光微微擰了起來,宮琴手掌之下的鳳音龍木琴微微有些顫抖,這顫抖來自於宮琴劇烈的靈識波動,雖然未曾發起攻擊,可是稍有異動,其他人便是相信雷霆一般的攻擊瞬息而至。
韓江尺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識海之內的梵炎陣緩緩的密佈出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韓江尺也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反觀許家五位長老,雖然面色仍舊平靜,可是潮涌一般的氣息猛然從體內噴射了出來。
場中劍拔弩張,氣氛僵持到了極點。
裴催感受着場中的變化,眼中閃現出一絲愕然,自己簡單的一句話,竟然引起了這般的動靜,即便是裴催想破了腦袋也是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旋即,裴催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爲宮嚶嚀快速的用臉簾將玉片遮掩了起來,好像生怕別人出**奪一般。看着這般的情景,裴催的心中一頓:這涅神決的殘片,莫非還牽扯到什麼東西不成?
“裴城主,此話當真?”就在此時,宮汀緩緩的開口,打破了場中的寧靜。
裴催遲疑一下,也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是如何作答,如果這殘片真的牽扯到關內的某些東西,那麼自己隨便的一句話便是能夠引起一場不必要的紛爭。
“小子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是隱約感覺到玉片太過怪異,愛女的心神迅猛增長,這樣的事情爲何沒有出現在別人的身上?如果小子猜測不錯的話,自從愛女接觸到這殘片之後,心神纔是迅猛的增長起來吧?”裴催試探性的說道。
“裴城主如此年齡便是有着這般的眼力,當真是年輕一代的帥才!”宮汀的眉頭微微一展,看着裴催緩緩的繼續道:“裴城主猜對了一半。數年前這玉片乃是完整的,嚶嚀是第一個接觸玉片之人,當時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後天下乘的神武,不過,眨眼的功夫,心神便是突破到了後天後乘,即便是快速的晉升之後,嚶嚀並未出現任何不適。當年在場之人的不軌之徒見利棄義,出手爭奪!”
宮汀說着,眼光便是掃向韓江尺和許家之人,面色逐漸的陰沉了下來,繼續道:“經過一番爭奪,玉片一損爲三。”
“當年我便是猜測,如果玉片合三爲一,便是能夠治癒嚶嚀的眼盲,只是當年得到玉片之人直接銷聲匿跡,此事便是擱置下來。”宮汀的眼神微微一凝,看向韓江尺的方向,眼中閃現出一抹冷意和決然,繼續道:“韓江尺,將你手中的玉片交出來,否則,今日老孃拼了性命也要將你當場誅殺!”
“宮汀,老夫從未得到過玉片。”韓江尺的眼神一凝,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沉聲說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匹夫!”宮汀的眼中冷芒一閃,識海之內猛然噴射出來一股劇烈的靈識波動,波動閃現出來的瞬間,一個通體赤色的笛子閃現在半空之中,宮汀的靈識一顫,笛子直接滑到了裴催的脣邊。
笛子出現的瞬間,宮琴手中的鳳音龍木琴也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笛音纖弱悠揚,音調疊嶂起伏,琴聲鏗鏘有力,音律宛轉悠揚。
“嗡!”聲音傳出來的瞬間,在場之人的面色猛然一變,感覺到大腦之中一陣眩暈,這笛琴的合鳴,讓所有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脅。
韓江尺的眼神微微一頓,眼中閃現出一絲迷茫之色,即便是宮琴自己的琴音都是讓人迷失,更何況兩女的親密配合。
兩女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機,笛音和琴聲同時一邊,宛轉悠揚的聲音變得冷厲了起來。
“叮噹!”周邊之人感受到合奏聲音之中的道道殺機,心神便是巨震。殺機和冷意讓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冷汗直流,就在此時,半空之中突然閃爍出來一道光亮,光亮閃爍一下,一個巴掌大小的銅鈴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從銅鈴的身上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響聲落下之後,笛琴的合奏猛然一頓,聲響戛然而止。
“宮琴,莫非欺負我韓家無人不成?”一個惱怒的喝止聲在聲音停頓下來的時候傳了出來,聲音剛剛落下,半空之中急速的本來一個老人的身影,身影身後凝實的九尾鳳翼特別的顯眼。
“韓江寸!”宮琴的目光微微一變,看着急速而來的老人,頓時低吼一聲。
“大哥!”韓江尺也是回味過來,看着奔襲而來的韓江寸,面色露出了欣喜之色。
“哼!”韓江寸看着韓江尺並未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頗爲惱怒的冷哼一聲,身影停頓下來的瞬間,冷哼道:“無聲無息的便是消失數年的時間,回來也不通報爲兄,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兄長?!”
韓江尺看起來頗爲懼怕韓江寸,頓時啞口無言。
“你的事情回去再說。”韓江寸再次冷哼一聲,看着宮家兩女,眼簾微微一挑,沉聲說道:“我倒要看看,在我韓江寸的面前,你們能將我二弟如何?!”
“韓江寸,讓韓江尺將玉片交出來,我宮琴當場賠禮道歉!如若不然,老婦即便是身死,也要當場誅殺他!”宮琴的目光微微有些變化,旋即眼中厲色閃現,沉聲喝道。
“好大的口氣!”韓江寸怒喝一聲,靈識包裹的銅鈴微微一震,繼續道:“江尺的性格老夫知道,他既然說沒有得到過玉片,便是未曾得到過!”
“好笑,你自然袒護他!”宮汀的眼中閃現出一絲不相信的神色。
韓江尺的臉色變了數變,此時說起數年前的事情,自然沒有多少說服力。旋即,韓江尺的心中靈光一閃,好像想起了什麼,緩緩的開口說道:“當年我確實得到了一塊碎片,可是我並未帶出萬陣窟!”
韓江尺的話語落下,使得宮家兩女的眼神更冷,不待說話,韓江尺繼續道:“當年最後的關頭,大陣開啓,我們都是短時間內迷失在陣法之中,雖然記憶不是很清晰,可是我知道當時有個人影將我的玉片躲了去。那個人如果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許立德!”
“韓江尺,莫要血口噴人,我許家家主已經失蹤了數年的時間。無論你怎麼說,都是毫無對證!”韓江尺的話語落下,許家衆長老臉色掛不住了,怒喝一聲。
宮家兩女對視一眼,看着韓江尺如此的推脫,也是不知道該是如何相信,就在此時,一直未曾張口的宮嚶嚀卻是突然開口說道:“我也記得有一個人影試圖搶奪玉片,只是因爲當時頗爲害怕,跌撞之下並未讓其奪走。這人此時想起來,倒是頗爲像許立德。”
“這……”許家衆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如果只有韓江尺如此說,根本沒人相信,可是宮嚶嚀作爲當事人之一,話語卻是有着非常大的說服力!
“我前任家主已經失蹤數年的時間,當年從萬陣窟之中出來就未見到他的人。此時你們話語一致起來,莫不是認爲我許家好欺負?”許家最爲年長的長老的臉色微微有些泛青,看着宮家兩女,韓家兩老,眼神之中迸射出一陣寒芒,怒聲說道。
場中的形式當真是瞬息萬變,此時的矛頭均是指向了許家。
裴催倒是未曾理會三個家族之間的恩怨,他的全部心思均是放在了這涅神決之上,排除其他的因素不說,現在所有的線索均是指向了許家消失的前任家主——許立德!如果將許立德找到,便是能夠揭曉答案!
不過,裴催的心中一沉,許家家主失蹤,想來許家也不會坐以待斃,數年的時間都未曾找到許立德的蹤跡,憑藉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尋找,難比登天!旋即,裴催的靈光一閃,看着場中的所有人,緩緩的開口說道:“也許,許家族長被困在你們所說的萬陣窟之中也說不定!”
“每年天邪關雷期過去之後,萬陣窟便是會開啓一個月的時間,我等搜尋了數年的時間都是未曾發現前族長的蹤跡。”聞言,許家衆長老的面色出現些許的頹然,緩緩的開口說道。
“許立德莫不是進入了萬陣窟的最底層吧?”宮汀的目光也是聚集在了許家衆人的身上,略微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可能,萬陣窟的最底層,即便是我等聯手都是不可能進入。前族長的陣法造詣雖然不錯,可是萬萬無法進入最底層!”宮汀的話語剛剛落下,便是遭到許三通的強烈反對。
旋即,場面陷入了寂靜之中。在場之人各有各的打算,倒是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氣氛陷入了沉悶之中,所有人都是知道,此事乃是一個死結,如果無法找到許立德,那麼一切的猜想都只是猜想而已。最爲焦急的,莫過於宮家之人和裴催。
裴催的表面雖然平靜,可是眼神卻是遊離在這山脈包裹的平原之中。在這平原的某一處,便是自己的搜尋之地——萬陣窟!
看來這萬陣窟,必須要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