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歷經千辛萬苦,三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據點,上弦月酒館。
自從從地府回來,山鬼的心情就好了很多,至少在裴煜看來是這樣的,完全沒有往日陰沉沉的樣子了,就連走路都是不是能蹦躂幾下。
這不,這會山鬼正開心的哼着調子,說要給他們調一杯酒喝,慶祝一下。
山鬼變性了?還是被鬼附體了?裴煜驚詫的看着在吧檯裡邊蹦躂額山鬼,小聲問道:“山鬼腦子瓦特了?”
“嗝......”黃振灌完一瓶啤酒,撇嘴說道:“開心唄,你是沒看見,她當初從地獄裡面跑出來的時候,那......”
叮!
話還沒說完,一柄短劍,擦着黃振的臉飛射過去,深深沒入後面的地板上面。
“臥槽!你幹什麼?!”黃振驚懼未定,那柄短劍可是擦着他的臉飛過去的,要是差那麼一點點,恐怕就得紮在他腦門上面了。
山鬼手裡攥着幾柄短劍,眼睛裡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黃振但凡要是敢說出來,這幾柄短劍下一秒,就會插在他的腦門上面。
“靠!”面對山鬼大佬的威脅,黃振和裴煜只能瑟瑟發抖。
吱呀......
老舊的酒館木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了酒館中。
三人回首望去,看清來人時,頓時震驚。
來人正是,開皇劫!
“喲,你這地方可不好找啊。”開皇劫摸着自己的鬍鬚,咧着嘴大笑道。
“開皇劫!你來這幹嘛?”裴煜警惕的看着他,同時邁步擋在了黃振與山鬼的面前,沉聲問道。
看着裴煜,開皇劫嗤笑一聲,鄙夷的說道:“放心吧,至少在這,你們有箱庭的保護,我不可能對你們動手的。”
雖然話這麼說,但是裴煜也沒有放鬆警惕,誰知道這傢伙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有某種道具,可以免除箱庭的懲罰怎麼辦?
身後的黃振,伸手將裴煜拉開,安慰道:“放心吧,他說的是真的,沒人可以在這裡動手的。”
“你來這裡,不會是還想問我們要錢吧?錢都花了,要錢沒有,要命也不可能給你。”
“哼。”開皇劫不屑的從鼻孔裡噴出一個字,道:“區區幾萬炁,老子不放在眼裡。”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裴煜率先發問,眼睛一刻不離的死死的盯着開皇劫。
這個男人,給他的威脅遠勝於之前所有的人,哪怕是地府的那位判官分身,也沒有面前的開皇劫帶來的壓力大!
而且!直覺告訴裴煜,這個開皇劫,與他一樣,都是武者。
開皇劫並未理裴煜,而是鼻頭微微聳動,似乎是聞到了什麼東西,眼神在酒館內四處搜索,好奇的問道:“什麼酒?這麼香?給老子也來一杯。”
說完,開皇劫越過裴煜,坐在了吧檯上面,眼睛死死的盯着山鬼手中剛調製好的那杯酒,指着說道:“就這個,給老子來一杯嚐嚐。”
“這酒,不是給你的。”山鬼冷眼看着他,果決的拒絕道。
討了個沒趣,開皇劫也不惱怒,反而笑着說道“不白喝,老子掏錢總可以了吧?就算是敵人,喝你一杯酒也有個價錢吧?”
黃振聞言,頓時興奮的搓了搓手,奸笑道:“沒問題,大爺想喝酒,一萬炁,這酒就給你。”
“嘶...”裴煜倒吸一口冷氣,這死胖子有夠可以的啊,一杯酒一萬炁?怕不是拿開皇劫當傻B吧?
“一萬?”開皇劫隨意的甩出一張晶卡,從裡面劃出一萬給山鬼,笑道:“可以了嗎?”
黃振連忙給山鬼使了個眼色,山鬼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個空杯,將剛調製好的酒液倒入其中,明黃色的酒液中漂浮着些許紅色花瓣,似乎散發着莫名的花香味,聞之讓人精神一震。
開皇劫端起酒杯,細細的端詳了一番,然後一飲而盡,明黃色的酒液順着他的喉嚨直入臟腑,只見開皇劫緊閉雙眼,半晌之後,放下酒杯,大聲讚歎道:“好酒!”
“這酒是用什麼釀造的?居然可以助人凝練武道之心,明心見性,一萬不虧!不,你虧了!”
有點依依不捨的放下酒杯,開皇劫眼神有些貪婪,看着山鬼手中的酒壺,似乎還想要再來一杯的樣子。
山鬼冷笑一下,將酒壺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見狀,開皇劫只能收回眼睛,嘆道:“可惜可惜,這酒要是能再來幾杯就好了。”
裴煜冷聲問道:“酒也喝了,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可以,這之前,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鬼難和海難這兩個廢物是你們誰幹掉的?”開皇劫翹着二郎腿,手掌中翻出一個酒葫蘆,悠哉的問道。
“我!”裴煜站了出來。
“哦?”開皇劫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裴煜,冷笑了兩聲,搖頭道:“本來我以爲是這個骷髏怪乾的,沒想到居然是你?”
“看來鬼難和海難是當真廢物,居然讓你這種貨色給幹掉了。”
言語中,充斥着蔑視與不屑,完完全全的看扁了裴煜。
裴煜心中有些好笑,這算什麼?過來撂狠話?
開皇劫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沒關係,我來這,就一個目的。”
“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加入九難,我不爲難你們。”
“要麼,拒絕加入,我們五劫九難將你列入必殺名單。”
“選擇吧。”
語氣說不出的堅決,完全沒有給裴煜等人絲毫反駁的餘地,霸氣之意顯露無疑。
開皇劫也不着急,拔開酒葫蘆的塞子,一口灌進嘴裡,任由酒液順着他裸露粗狂的上身流了下來,將胸前濃密的汗毛打溼。
九難暫且按下不提,五劫?光是面前的一個開皇劫,武者的直覺告訴他,開皇劫完全可以一瞬間將他秒殺掉!殺掉他們殺人,只需要一秒鐘!
面前的男人,就是這麼恐怖!
還不等裴煜說話,黃振率先站了出來,眯着眼說道:“加入九難需要做什麼?”同時給裴煜和山鬼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兩人不要輕舉妄動。
開皇劫喝着酒,隨意的說道:“完成任務,比如你們看到的鬼難,他的任務就是奪取大蛇的身體。”
“若是沒完成呢?”
“那就去死吧,散仙不需要弱者。”
開皇劫說的很隨意,但是言語中的殺氣卻完全做不得假,他是認真的。
“請恕我們拒絕,自己的生命被別人把持在手中,我們不能答應。”黃振搖頭拒絕道。
“你呢?”開皇劫看了眼裴煜,問道。
“我拒絕。”
言出,酒館中的氣氛陡然凝重了起來,開皇劫緩緩站起身來,高大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座山一樣,居高臨下的看着裴煜,沉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願不願意?”
“不願意!”裴煜迎着他的目光,與開皇劫對視,語氣中滿是堅定之意。
就憑你是五劫?就想讓我屈服?不可能!
我裴煜,可以輸,可以死,唯獨脊樑骨不會彎!
從裴煜的眼神中,開皇劫讀到了這些,只能搖了搖頭,嘆道:“本來以爲你是一顆好苗子,可惜,很快就要毀了。”
啪!
開皇劫眼神中略帶欣賞之意,拍着裴煜的肩膀,咧嘴笑道:“站在同爲武者的角度,我很欣賞你,但是作爲前輩,給你一句忠告。”
“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最好捂着你的鋒芒,藏起你的野心,現在的你,不配。”
“好自爲之吧。”
開皇劫擺了擺手,大步邁着走出了酒館。
走出酒館的開皇劫,停下了腳步,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酒館,摸着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咂着舌頭回憶了一下方纔的酒,笑道:“有點意思,居然用黃泉裡的彼岸花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