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徽章,王宇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母校的校徽!
高個男生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們就是京陽警察學院的學生。”
後頭那個平頭男生冷笑着說:“我都告訴你,說我遲早會成爲警察,你不是還不相信嗎?”
王宇其實並沒有說出,他註定不能成爲一名警察,因爲他會死在這棟宅子裡。
看着面前的這三個男生,此時王宇的腦海中浮現了被吊掛在樓上主臥的那三具乾屍。
“你們必須現在立刻離開這兒!”
他冷着一張臉,用非常嚴肅的口吻說道。
雖然知道歷史無法改變,但是他還是想要嘗試。
畢竟這三個男生,是他的校友,嚴格說起來,還是他的前輩學長。
平頭男生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你自己是誰?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王宇嚴正的說:“如果我說你們留下來,會死在這兒,你們相信嗎?”
平頭男生不屑道:“切,嚇唬誰呢?我們來這兒之前,就聽當地人說過這棟宅子的種種鬧鬼傳聞了,但是隻有傻子纔會相信世界上有鬼。”
高個子男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然後才和氣的面向王宇說道:“哥們,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警院的學生?”
王宇說:“你胸口別的微章,我也有。”
高個子男生詫異道:“你難道也是警院的學生?”
王宇點頭道:“不過我已經畢業了。”
那個先前有些囂張跋扈的高個子男生,此時已經驚呆了,頓時對王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改變,恭恭敬敬的喊道:“學……學長!”
畢竟他們三個都是剛入學的新生,而且尊敬師長,是京陽警校一直以來的傳統。
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白淨男生小白,此時崇拜的說道:“原來你是我們的學長啊,難怪你的擒拿手比我們練得厲害多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說起來,這三個男生出生比王宇早,上學比王宇早,他們纔是王宇的學長。
但是王宇心想如果告訴他們自己是從九年後穿越而來的,沒準他們還以爲自己是個神經病,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被他們誤會,當他們的學長好。
所以他笑盈盈的說:“我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沒想到都是一家人。”
平頭男生低着頭說:“學長,真是不好意思,請你原諒我剛纔的無禮。”
王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關係,不知者不怪嘛。但是話說回來,你的拳練得真不錯,看得出是下了苦的。”
三人之中的主心骨,高個子男生主動介紹道:“學長,我叫何卓,他叫安虎,他叫林一白。”
小白笑眯眯的說:“學長,你叫我小白就行了。”
禮尚往來,王宇也自我介紹道:“我叫王宇,很高興認識你們。”
平頭男生安虎問道:“學長,你一定也是來調查31年前那起血案的吧?”
王宇迅速在心裡換算,現在是2008年,31年前,就是1977年,是那場文化浩劫剛剛結束的第二年。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反問套三人的話,“這麼說,你們也是來調查那起案子的咯?”
何卓高興的說:“對啊!我們就是來調查這起滅門血案的。31年前,隱居在這兒的一位段姓科學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殺害,一家三口全部慘死家中,等屍體被鄉民發現的時候,已經高度腐爛了。”
王宇一聽他說起段姓科學家,就知道是這間宅子的主人段啓明。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段啓明,他的妻子陳安婷,還有女兒段晴,是死於1977年,而且是被人殺害的。
王宇疑惑的問:“你一個剛剛入學的警校學生,是怎麼知道這起31年前滅門案的案情的?”
何卓說:“因爲這起案子,就是當年我爺爺負責的。”
王宇意外道:“原來你是警察世家啊。”
何卓接着說:“當年我爺爺是蘊縣的公安局局長,因爲死者段啓明的身份特殊,曾經當過頂尖大學的教授,又參加過國家級的科學考察隊,所以我爺爺對這起案子非常重視,親自帶人破案。只可惜後來發生了有些事情,令我爺爺不得不中止了這件事情的調查。”
王宇好奇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卓說:“學長你應該也知道,1977年,那場國內持續了十年的浩劫纔剛剛結束不到一年,全國的秩序尚未完全恢復,就段啓明這種高級知識分子的成分,放在一年前即使被批鬥致死,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當時市裡就暗示我爺爺,不要在這起案子上多浪費時間,免得惹上其他的麻煩,除非上頭有人非要過問,否則冷處理就好。”
王宇知道,後來肯定是沒人過問段啓明,所以這起案子,就一直沉澱下來了。
當年和段啓明一個科研團隊的,估計早就被在那十年折磨死了,就剩他一個人因爲在深山老林裡不知道搞什麼秘密研究任務,所以僥倖躲過一劫。
何卓接着說:“之後不到半年時間,我爺爺就因爲職務調動,離開了京陽,他走的時候,帶上了所有的案情資料,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破這起滅門案。可是自那以後,他一直再沒有機會回到京陽。”
王宇傾佩的看着他:“所以你就繼承了你爺爺的夙願?”
何卓點了點頭:“爺爺過世的時候,我在家裡整理他的遺物,找到了那份案宗和他的日記本,才知道他這一生的缺憾,就是沒能破這起離奇的滅門案,給死者一個公道。我的爸爸是律師,他本來是希望我攻讀律政專業,好繼承他的律師所,但是我毅然的選擇了要成爲一名警察,而且我還特意選擇了離家很遠的京陽警察學院。”
安虎這個時候說:“我和小白都是何卓的室友,當然要位他兩肋插刀,所以我們就藉着這一次週末的機會,從京陽市區來到了這兒,準備實地考察一番。”
王宇皺着眉頭:“你剛剛說這起滅門案很離奇?”
何卓說:“這棟宅子,只有三個人,段啓明,他的妻子,他的女兒,可是卻有五具屍體。”
王宇驚訝的說:“三個人五具屍體?”
何卓說:“沒錯,除了段啓明一家三口之外,這棟宅子裡,還有一個大約七八歲小女孩的屍體,以及一箇中年女性的骸骨。”
他接着補充道:“那個小女孩屍體的腐爛程度,和段家三口人一模一樣,死亡時間應該相同。但是那個中年女性,已經成了一堆白骨,是從後院水井裡被挖出來的,死亡時間應該有十年左右了。”
王宇猛然想到自己剛纔不就是從水井裡爬上來的,想到那口水井曾經藏屍十年,他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水井裡的女人,會是段啓明殺死的嗎?
反正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人不是他殺死的,沒理由自家後院的水井裡有一具女屍,整整十年的時間,都變成白骨了,他都從來沒有發現。
那多出來的一具小女孩的屍體,和段家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王宇覺得一頭亂麻。
他接着問:“你們找到了什麼沒有?”
何卓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小本說:“我在樓上的書房,找到了這個。”
王宇好奇的接過來,發現竟然是一本民國28年的結婚證,也就是1940年,新華夏成立以前的結婚證書。
翻開這本結婚證,王宇看見了兩個名字,一個是段啓明,一個是陳紅玉。
兩人於民國28年喜結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