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飛飛看着琴容這興奮的模樣,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想着那天僅僅是因爲一個寵妃,她就要遭受那麼多的罪,生生的被打死,說實話,比起住着那華麗無比,卻透着一股子讓她冷到骨子裡的冰冷的無顏宮,她反倒更願意呆在這冷宮裡。
她甚至想好了,若是那個殘暴的皇帝就這樣把她扔在冷宮之中,不再理睬她,她就和琴容好好的把這冷宮撿拾一翻,到時候就兩個人相依爲命,這樣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反正她早已經厭倦了那種在勾心鬥角中存活,在刀尖上舔血過活的日子。
“娘娘,您怎麼了?”自顧着替蕭飛飛感到高興的琴容突然間看到皺着眉頭,一臉若有所思的蕭飛,當下不解的問着。
被琴容這一聲喊喊回了神,看着琴容那不解的目光,蕭飛飛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阿容,我雖爲皇后,當日卻僅僅只是衝撞一個妃子而已,就被皇上打成那樣,你覺得,若是丞相向皇上求情,皇上就算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暫時放過我,讓我重回無顏宮,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嗎?”
按照琴容以前跟她說過的丞相的強勢,若說是丞相向皇上求情,恐怕倒還不如說是丞相以權勢要脅皇上放她出來。
當日之事皇上迫於太后的施壓沒有能殺了她,只是把她打入了冷宮,心裡指不定有多不痛快,還不知道壓着多少怒氣,現在一朝天子又被一個臣子以權施壓……
皇帝現在雖然登基不久,忌憚丞相的勢利,但是她在他的眼裡可遠遠不及她那個父親,她就算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那兩件事堆在一起,她若真的出去了,難保到時候皇帝不會將那滿腔怒火往她身上發,到時候恐怕不但沒有好日子過,那日子說不定比起這呆在冷宮裡頭的日子還要差。
經蕭飛飛這麼一說,琴容似乎是想到了皇上那天打蕭飛飛的時候那滿臉的戾氣,臉上的興奮一掃而光,對於蕭飛飛出這冷宮的事,她一下子心裡頭涼了半截,上次的事情都差點把皇后娘娘打死,若是……
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娘娘,那可怎麼辦啊?您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這冷宮裡吧?”
皇后娘娘她才十六歲啊,在丞相府時就不受那些夫人小姐們的待見,好不容易丞相突發善心將讓她住入宮中,原本以爲這次便可以脫離欺凌,哪怕不是榮華富貴享用一生,也不會缺了吃穿用度,不會被要欺到頭上來,可如今,這似花苞剛剛成熟,正欲含苞待放的年紀,竟是就要在這冷宮中度過一生麼?
蕭飛飛的眼神落在窗外不知名的地方,眼裡的光華一閃而過,似是喟嘆:“順其自然吧。”既來之,則安之,這是她一貫給自已立的生存法則。
前世,她的身份特殊--M國首席特工,不屬於特工部任何一個高層管轄,但是處理的卻常常都是一些非常隱蔽,難度極高的任務。前世她的一生,活得不是風裡來雨裡去,就是槍雨淋,火風燒的日子。
這一世,她想要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過一生,當然,這所有的前提,是在他們不招惹她的情況下……
可是上天似乎並不想讓她歸於平凡,在琴容跟她說完之後,只過了一會會,完顏軒身邊的公公便帶着聖旨踏進了冷宮,如琴容所說的一樣,她,被釋放了。
蕭飛飛看着脣角卻是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笑,架着罪名把她打入冷宮便打入冷宮,現在說釋放也是被釋放,這樣的表面上做來,皇帝明顯的是在忌憚“她”的父親蕭國明的勢力,可是在蕭國明看不到的地方卻又把她這個皇后往死裡整,她心裡有些惡趣味的想着,如果有一天一朝弱勢君王和一朝權勢濤天的臣子對上,徹底撕破臉皮,會是誰贏得局面?
又或者,直接來一個兩敗俱傷,讓另外的黃雀收了這漁翁之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