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元塔，九尊合一，就能成爲通天仙尊所賞賜的至寶。
超越了仙寶存在。
這樣的寶物，在玄靈劍宗也是屬於傳承之寶的存在。
韓牧野不明白，這樣一件寶物爲何會散落到此方世界，被神庭收在寶庫中。
而且是四件之多。
當初有一位仙界玄靈劍宗強者來此方世界，因爲與神帝慕容正交情深厚，還得到了一尊九元塔。
只是不知爲何，這位從寶庫中拿走九元塔的強者名姓被抹去。
這麼看，這九元塔也最好不要在外人眼前顯露。
九元塔，霸下身軀，元神所化的戮劍，這些最強的力量不能展現的話，韓牧野自身的戰力要折損八成以上。
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選擇。
他是劍修，但有所求，都是手中劍從直中取。
可劍修又不是傻子。
他能越階而戰，卻不可能是那些五百萬年前的強者之敵。
當年這些強者就能一掌鎮殺他，現在，估計一根手指頭就夠了。
想活得久，想奪回自己的機緣，就需要耐住性子，低調前行。
等有一日自己能自保，能仗劍殺上神界再說。
看着面前的九層劍塔，韓牧野沉吟片刻，擡手拍下。
“嗡——”
劍塔震盪，其中貯藏的三萬長劍化爲一道道劍光衝出。
背後的劍匣揭開，一道道劍光落入劍匣。
萬合劍匣也能溫養劍器，還能聚合長劍之力，只是相比劍塔的力量嗎，要差不止一籌。
畢竟萬合劍匣也只是靈寶而已，比不上仙寶級別的九元劍塔。
三萬劍器進入劍匣，讓劍匣上劍光閃耀，似乎要有一層質變。
只是萬合劍匣本身所用的靈材所限，要想提升，成爲仙寶，還需要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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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牧野決定，往後，除非萬不得已，不然連九元劍塔都不動用了。
只是世間知道他手中有九元劍塔的人不少，比知道他有霸下真身的人還多。
這點是需要考慮的。
“劍閣。”
韓牧野雙目之中閃動精光，低聲開口。
九元劍塔其中牽扯的淵源與劍閣有關，他答應齊羽道祖，要去劍閣一趟的。
身上劍光收斂，然後一道道的金色光暈閃爍。
半截殘破的天碑出現。
這是仙尊所送的機緣，韓牧野自己卻保不住。
現在這天碑之中，只有少量蘊含大道至言的紙頁。
韓牧野沒有去觀看這些紙頁，他不知道冒然將其取出，會不會引動什麼變故。
他也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爲力量，去觀看這紙頁，會不會扛不住，身軀神魂傷損。
如今的自己修爲還是太低了。
收起天碑，各種寶物點檢一遍，韓牧野雙目之中神光閃動。
他不缺護道之寶。
他對身邊人也慷慨，各種寶物，珍寶都隨手送出。
現在他最缺的反而是修爲的快速提升。
但這卻又不是一時間能實現的。
深吸一口氣，渾身氣血與靈氣流轉，經脈丹田中，還有青色的仙氣涌動。
此方世界，仙氣貯存恐怕沒有誰能比得上韓牧野了。
一座座古神藥園的開啓，其中積存的仙氣都被韓牧野取走。
這些都是神庭上貢仙界各種寶物，仙界所賜下的仙氣。
神庭也捨不得用，將仙氣布在藥園裡，育養更多的仙藥。
除了體內的仙氣，韓牧野身上經脈之中還有一道淡薄的本源之力，乃是那半塊蒲團中的殘留的。
有這力量在，他的修爲倒是能加快提升的速度。
檢點好一切，韓牧野站起身。
身形一動，踏出靜室的韓牧野直接穿過數十里之地，出現在雲天藥谷中，劍閣弟子駐地。
“是韓相！”
“牧野劍祖！”
劍祖。
劍道之祖。
韓牧野以劍道成祖已經不是秘密，他在演法臺上成就世間第一，早有無數人猜測他突破瓶頸，尋到自家的道。
現在他就算身上氣息收斂，展現的劍道修爲對於那些劍修來說，依然彷彿明燈閃耀。
這是一道之祖自然而然散發的力量，對於很多劍修來說，親身觀摩，都是機緣。
“韓，劍祖。”聞訊而知的趙宇看到韓牧野，微微一愣本準備喚他一聲“韓兄”，最終還是化爲“劍祖。”
這是層次相差太大，那種無形而來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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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劍祖。”白玉明向着韓牧野抱拳躬身，雙目之中透出熾熱。
他手中有幾塊韓牧野在演法臺上劍光縱橫的留影石。
對於他來說，韓牧野已經不是追趕的目標，而是崇敬的存在，是劍道的信仰。
他不敢奢求能有韓牧野這樣的高度。
但韓牧野展現的劍道修爲，讓他看到了劍道的強橫，劍道的悠遠。
選擇劍道，能看到前路。
韓牧野，就是劍道燈塔一般的存在。
不只是白玉明。
如今的修行界中，因爲韓牧野打破演法臺，以劍道成就世間第一人後，無數修行者選擇修習劍道。
當然，這對於韓牧野來說，這其中也牽扯到一絲因果。
一方世界修行走向的選擇，因他一人而變。
這就是，天道。
天道可大可小，小到一方小世界，大到整個修行宇宙。
天道之玄，無人能解。
“趙兄，玉明，我要去劍閣一趟。”韓牧野伸手拍拍趙宇的肩膀，輕聲開口。
去劍閣！
趙宇和白玉明都是面上露出驚喜。
韓牧野與劍閣之間的淵源說不清。
執掌九重劍塔，手中還有一尊七重劍塔的韓牧野，對於劍閣是在太重要。
可韓牧野一直不曾前往劍閣，這不只是讓外人猜測，連劍閣之中的長老弟子，都有些無所適從，心中忐忑。
趙宇和白玉明在雲天藥谷逗留這麼久，不就是爲了引韓牧野去劍閣？
“劍祖，不知何時動身？”
白玉明一抱拳，看向韓牧野，朗聲問道。
若依他，便是現在就動身都好。
可他也知道，韓牧野身份特殊，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前往劍閣。
趙宇沉吟一下，低聲道：“韓兄，你是準備御劍前往，還是直接傳送過去？”
周天大陣有通連劍閣的傳送陣。
劍閣也請了段成子佈設了傳送陣。
要從雲天藥谷往劍閣去，並不難。
御劍過去，需要耗時數十日。
傳送陣，就算轉換幾處，也只需要三五日時間。
但其中意義卻不同。
御劍而行，橫穿上天域，代表着天玄韓相，牧野劍祖親自拜訪劍閣，代表一方大勢力與劍閣的親密關係。
以傳送陣前去的話，隱秘，迅捷，卻少了些震懾。
對於韓牧野來說，傳送陣最是便捷，對於劍閣來說，御劍最能震動四方，彰顯實力。
其中選擇，都在韓牧野手上。
“還是御劍前往吧。”韓牧野的話讓白玉明和趙宇眼角輕抽，連着肩膀都微微一顫。
御劍前往，意味着從此以後，此方修行界中，兩方強大的勢力正式聯合。
三日之後，韓牧野御劍出雲天藥谷，黃脂虎領三千六百劍修隨行護衛。
劍閣駐留在雲天藥谷的所有弟子護持左右。
沿途所經之地，所有劍閣弟子，劍閣治下宗門高手，全部被徵召。
從出雲天藥谷到劍閣，一路上引來無數修行者隨行。
劍閣太上長老齊羽，其他三位執掌七層劍閣的長老，全部出宗門，門中弟子浩蕩相迎。
當韓牧野入劍閣時候，漫天劍吟，無盡劍光，照徹萬里天地。
這是劍閣在彰顯自家實力。
這一幕，讓上天域乃至其他各方勢力都小心翼翼，恐慌無比。
雖然早對牧野劍祖和其背後的力量了解，也知其有統御此方修行界之心，可真見韓牧野踏入劍閣，還是各方震動。
與雲天藥谷相比，劍閣纔是真正的上天域大宗。
綿延的宮殿，四處散落的石刻，隨處都是歷史。
齊羽道祖領着韓牧野前行，其他長老在一旁陪同，各處看看景緻，講解劍閣歷史。
他們後方，是浩浩蕩蕩的劍修，既有劍閣弟子，也有黃脂虎等人。
“這座摩崖劍刻，乃是三十萬年前劍閣之主留下。”
“他以手中劍刻石爲痕，留下這三十二道劍光之引。”
齊羽伸手指着一塊十丈高的青色十塊，朗聲開口。
他此時穿一身青色的衣袍，頭戴金冠，滿身劍意繚繞，身形挺直，仿若長劍倚天。
不只是他，其他劍閣之人，都是昂揚挺拔。
今日，可是他們期盼已久的好日子。
韓牧野擡頭看去，十丈青石上，三十二道靈動的劍光，似乎隨着清風在晃動。
這劍光雖然黯淡，卻彷彿已經刻在了這石塊的最深處。
如果是外人，或許也是這樣認爲。
但韓牧野精修時間與空間，一眼就看出，這劍光根本是刻在時間線上，此時所見依然是三十萬年前的劍影。
“好厲害。”韓牧野輕語，然後轉頭道：“脂虎，你看看，能悟幾道劍光。”
這種能鐫刻時間之線的劍光，只要能領悟一絲，都是機緣。
這座石刻，在劍閣當中，也是寶物，要不是韓牧野來拜訪，齊羽等人絕對不會展示。
今日劍閣一路展示各種石刻遺蹟，其實就是爲了展現劍閣的底蘊與傳承，以吸引韓牧野。
起碼這一路走來，韓牧野身後那些劍修都已經是滿臉的崇敬。
劍閣上三天劍道聖地的名聲，可是已經傳播了數十萬年。
黃脂虎一步踏出，雙目盯住前方的青石。
她雖然未穿黑甲，但白衣長劍，青絲束起，看上去極爲颯爽。
劍閣衆人也悄然打量她。
韓牧野的義女，天玄劍修大軍執掌者，踏天大聖的獨女，自身天賦極強。
黃脂虎雖然是後輩，卻沒有多少人真敢將其當後輩看。
黃脂虎立在那，身上劍光閃動，慢慢匯聚。
周圍虛空中原本遊蕩的劍光，化爲一縷縷劍絲在她身周繚繞盤旋。
十息之後，黃脂虎身周出現十二道劍光懸浮。
十二道，這已經是極限了。
身周的劍光散去，黃脂虎遺憾的搖搖頭，向着韓牧野一躬身：“義父，我只能悟十二劍光。”
聽到她的話，不管是齊羽道祖，還是其他隨行的劍閣弟子，都是嘴角一抽，面上有絲絲的扭曲。
只能悟十二劍光？
劍閣三十萬年來，一次悟透劍光最多的是多少？
八道。
二十萬年前，劍閣天才人物，上一代大長老，橫鎮上三天，將劍閣帶入巔峰的劍道天尊杜功生，就是因爲一次悟透八道劍光，引動劍閣震動。
“脂虎小姐的劍道天賦，真是世間罕有了。”齊羽道祖輕嘆一聲，面上帶着絲絲期許的神色。
他不好向韓牧野提，讓黃脂虎入劍閣。
黃脂虎的身份，手中執掌的力量，要是入劍閣，那其中牽扯實在太大。
但黃脂虎要是能成爲劍閣弟子，那對於劍閣來說，也是大喜之事。
其他的劍閣衆人也是看着黃脂虎。
他們希望黃脂虎能開口，順理成章拜在劍閣。
“前輩謬讚了，論劍道天賦，世上誰能比得上我義父？”可惜，黃脂虎似乎沒聽明白齊羽話中意思，反而轉頭看向韓牧野，語氣之中透着傲然。
世間劍道天賦，沒人比得上韓牧野。
這是真的。
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黃脂虎的話。
演法臺上第一，這就是證明。
衆人目光轉向韓牧野，面上都透出一絲期盼。
演法臺上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親眼見過。
今日，有沒有機會見韓牧野展現自身天賦？
齊羽道祖和三位劍閣長老相互看一眼。
“牧野劍祖——”齊羽話未說完，韓牧野身周，三十二道劍光直接繚繞而出。
三十二道劍光一次悟透，世間當真有這樣的天才！
青色石刻之前，瞬間靜寂無聲，只有那三十二道劍光輕蕩。
韓牧野看着石刻，雙目之中神光深邃，似乎看透了時光長河，與當年那位留下石刻的前輩對面相視。
“三十萬年歲月流轉，劍光不消，晚輩佩服。”韓牧野輕聲開口，然後身上劍光閃動，轟然撞向石刻。
“當——”
三十二道劍光衝入石刻之中，與石刻之中的三十二道劍光撞在一起。
這位牧野劍祖竟然要以自身劍道，去挑戰無數萬年前的劍道大能？
是狂妄，還是自信？
劍閣弟子面色複雜，看着那三十二對劍光碰撞。
站在韓牧野身側的齊羽道祖瞪大眼睛，渾身顫抖。
“怎麼可能？這，這劍光——”
他盯着那纏鬥的劍光，嘴角不斷哆嗦，身上的劍意交織，似乎整個人遇到了極爲可怕的事情。
“這劍光，穿越了時間！”
三十二道劍光穿越三十萬年時間，與當年的劍道前輩交鋒！
不是與當年劍閣之主留下的劍光交鋒，而是以自身劍道，橫越三十萬年，直面當年的劍道至強者！
牧野劍祖的劍道，竟然已經強絕如斯！
看着那相鬥的劍光，齊羽緊緊攥起拳頭。
橫跨三十萬年去挑戰當年的劍閣之主，勝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