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桃谷六仙還在說着,臺下,黃琦在人羣中不斷的尋找着。
很快,黃琦就找到了目標。倒不是他雙眼多麼的銳利,而是任盈盈主動朝他招手,同時給他傳音。
“黃公子,你可是在找人?”
黃琦看着招手的任盈盈,笑着搖頭,走了過去,這要是她沒有主動招呼的話,還真不容易找到她。任盈盈此刻打扮成一個身材臃腫的虯髯大漢,倚靠在一塊大石之旁,懶洋洋的伸出一隻手在頭上搔癢。這要是任盈盈沒有主動打招呼,他黃琦如何能夠找到她?
來到虯髯大漢身旁,黃琦還是有些不確定,傳音問道:“任姑娘?”
“正是小女子!”任盈盈眼中帶着笑意,傳音回道:“黃公子,你可是在找什麼人?”
確定了對方就是任盈盈,黃琦無語的搖頭,傳音回道:“正是在找人,而且找的還是任姑娘!”
任盈盈聞言傳音問道:“黃公子找小女子作甚?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吩咐可不敢當!”黃琦微微搖頭,說道:“任姑娘,你來這嵩山,可有和任教主一起前來?”
任盈盈愣了一下,問道:“我爹他並不知道我來這邊,黃公子爲何有此一問?”
聽到任盈盈的問話,黃琦就知道任盈盈是不知道任我行來到嵩山,而且還準備將五嶽劍派一網打盡這件事,當下便將事情的始末道出,只不過照樣隱瞞了任我行時日無多這件事而已。
“爹他?”任盈盈聽後不復懶洋洋的樣子,渡步走着,十分的焦急。
看着任盈盈,黃琦傳音道:“任姑娘,未免血流成河,方正大師和我商量了下,希望任姑娘能夠顧全大局,前往少林派一趟,帶着援兵前來,阻止任教主。”
任盈盈稍稍冷靜了一下,問道:“黃公子自己不去,可是擔心父親他發現不對,而後提前發難?”
“嗯!”黃琦贊同的點頭。
任盈盈見狀道:“黃公子,有件事你卻是沒有想到。小女子要是以現在這個樣子下山的話,必然會被教中的高手攔截,甚至被家父看破。而以真面目下山的話,一定會被家父召去,到時候更是不可能前往少林派傳話。”
黃琦聞言皺眉道:“如此這般的話,我等豈不是無能爲力了?”
任盈盈道:“小女子倒是有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就是了!”
“任姑娘但說無妨!”
“如今在這裡的各派高手,那些一派之尊和有名的高手,都無法離開,否則我爹他說不定會親自出手攔截,再不濟,也會讓向叔叔出手。可要是讓一個沒有名氣的高手下山的話,我爹他必然不會親自動手,動手攔截的只會是下面的人。”
黃琦聞言點頭道:“我明白任姑娘的意思了,確實可行!”
“只不過有個難處要先解決才行,否則照樣行不通的!”任盈盈轉過身子,面對着山下的方向道:“這人武功得要不錯才行,否則就算是下面的人出手攔截,只怕這人也難以逃脫。一旦這人失敗的話,之後的機會,只會更小的。”
“這確實是個麻煩!”黃琦贊同的點頭,不出名卻又要武功高,可武功高的在江湖上定然都是小有名氣,一旦下山,要對付的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任盈盈出聲問道:“黃公子心中可有人選?”
黃琦反問道:“任姑娘可有人選?”
任盈盈搖頭道:“小女子對正道小字輩的高手並不熟悉,因此無法給出建議。”
聽到這話,黃琦道:“這樣吧,我先將我等的談話告知方正大師,看看大師他們有沒有好的人選吧。”
“如此也好!”任盈盈微微點頭。
當下黃琦對任盈盈點了點頭,向着方正大師所在走去。
來到方正大師身後不遠處,黃琦傳音將和任盈盈的對話一五一十的道出。
“了心,老僧先和沖虛道長商量一番,有了結果再和你細說。”方正大師聽後傳音回了一句。
聽了方正大師的傳音回話,黃琦便站在原地,等待他們商量的結果。
“左冷禪,你倘若不服,不妨便和令狐少俠比比劍。誰贏了,誰就做那五嶽派掌門,這叫做比劍奪帥!”說這話的正是桃谷六仙之中的桃根仙。
話雖然是桃根仙說的,但黃琦卻是知道,這話其實是任盈盈教他說的。之前在和任盈盈傳音交談的時候,他就發現,任盈盈還在和別人傳音,而且還不止一個。想到桃谷六仙原本說話亂七八糟的,如今卻是這般的利索,自然能夠明白一些什麼。
此刻在這封禪臺上的羣雄,除了五嶽劍派的人外,大多隻是來看熱鬧的。原本他們只道這合併後的五嶽派掌門必然非左冷禪莫數,不想桃谷六仙一陣胡攪蠻纏,硬生生的變成了比劍奪帥。本來還覺得無聊的羣雄,聞言紛紛附和起開,大聲嚷嚷着比劍奪帥。
眼見羣雄附和,桃根仙大是得意,高聲道:“比劍奪帥!比劍奪帥!誰的武功高,誰就做那五嶽派掌門,不得有異議!”
“比劍奪帥!比劍奪帥!”此間羣雄,紛紛高聲附和,響徹羣山之間。
令狐沖心有急智,出聲道:“左先生,咱們五嶽劍派門下,人人都使劍,便在劍上分勝敗吧。”他這卻是擔心左冷禪到時候說比拳腳,因此先用話將左冷禪拿住。
“令狐少俠快人快語,就在劍上比勝敗。”“勝者爲掌門,敗者聽奉號令,公平之極,最妙不過。”“左先生,快去比劍啊!有什麼顧忌,怕輸麼?”“說了這半天話,有什麼屁用?早就該動手打啦。”
聽了令狐沖的話,羣雄紛紛高聲附和,巴不得馬上就開始比劍。這五嶽劍派合併爲五嶽派,掌門由誰當與他們無關,他們要的只是看熱鬧而已。
令狐沖見羣雄附和,心下大喜,大聲道:“左先生,你如不願和在下比劍的話,那麼就當衆宣佈決不當這五嶽派的掌門人吧。如此這般,也就不妨。”
羣雄紛紛嚷道:“比劍!比劍!不比的不是英雄,乃是狗熊!”
左冷禪見狀,心知今日要是不比劍的話,這五嶽派掌門就算是當上了,在江湖上只怕也會被傳爲笑柄,道他連和原本華山派的一個棄徒比武都不敢。這樣的掌門當上去,還不如不當,五嶽劍派不併還更好些。
“比劍便比劍,只不過今日擇的是五嶽派的掌門,因此不是五嶽劍派門下的弟子,不管他武功有多高,也不得參加比武。否則就不是爭那五嶽派掌門,而是爭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了。”左冷禪說這話,卻是擔心黃琦到時候爲了找他麻煩而出手,一旦黃琦出手,他可就會沒機會的。
“對!不是五嶽派門下,自然不能下場比武。”羣雄紛紛附和左冷禪的話,他們很清楚,以他們的武功,說什麼也不會是左冷禪等一派掌門的對手,下不下場比武並沒有影響,因此並不以爲意。
“要比武了?只是不知道,一會左冷禪還會不會被嶽不羣刺瞎雙眼!”
聽到準備要比劍奪帥,黃琦心中暗思,正想着間,卻是得到了方正大師的傳音。
“了心,老僧已和沖虛道長商談過了,如今長一輩的只怕是無法離開這封禪臺的,原本你是個極好的人選,可惜你也無法離開。在衆多小輩之中,也就華山派弟子較爲優秀,如今卻是隻能讓一華山派弟子下山了。你且去和嶽掌門商量一番,看看派誰下去比較好些。”
說到華山派,黃琦立馬想起了林平之,林平之沒什麼名氣,可練過辟邪劍法的他,武功卻是極高,只怕餘滄海都不一定是他對手,當下傳音回道:“師伯祖,華山派衆弟子之中,就數林平之林少俠的武功最高了。前些日子弟子在華山派練武的時候,和其交手了幾次,其武功已然不弱於一流高手,加之其在江湖上沒什麼名聲,讓其去傳話,最是合適。”
方正大師沉重的道:“了心,你可確定林少俠的武功不弱於一流高手,此事極爲重要,馬虎不得。”
“弟子敢確定!”黃琦傳音給出肯定的回話,雖然他沒有和林平之交過手,但辟邪劍法非同小可,其武功大進是必然的。
方正大師道:“既如此,那你去和嶽掌門稟告一番,讓其派林少俠走一遭吧!”
“是,師伯祖!”黃琦應了一聲,轉身離開,走到左近華山派衆人身後。
黃琦剛剛到來,嶽靈珊卻是越衆而出,準備和泰山派的一個長老交手。
看了兩人一眼,黃琦沒有去理會,他沒有對嶽不羣傳音,而是對着林平之傳音道:“林公子,是黃琦我,林公子切莫聲張,由黃某傳音便可。”
林平之沒有傳音回話,他知道自己內功不深,要是傳音回話,只怕有着不小可能被內功高深之輩聽到傳音,因此只是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
黃琦見狀傳音道:“林公子,接下來黃某要說的話比較重大,林公子就算是心中驚詫,也切莫表現出來,更不要叫出聲來。”
“如今這嵩山卻是被日月神教給圍了,日月神教有多少人來這裡,黃某卻是不知道,不過這封禪臺上的諸多羣雄之中,必然有着日月神教之人。正因如此,我等卻是不能馬上叫破此事,以免日月神教狗急跳牆。黃某已經將此事稟告了方正大師,方正大師說要讓一年輕俊傑前往少林派傳話,讓少林派高僧帶着人手過來支援。”
說到這,黃琦頓了頓,接着道:“想必林公子也該有所猜測,正是需要林公子下山一趟,前往少林派傳話。此行兇險難測,任我行就在山下,說不好就會碰到他,林公子要是不去,也是人之常情。林公子可以好生考慮一番,要是願意前往的話,那便微微點頭,而後不動聲色的離開就好。”
聽完黃琦的話,林平之一時沉默不語,消化着黃琦話中的內容。
“我要不要走一趟呢?黃公子對我有大恩,按理我該走一趟,就當做是報恩纔對。可要是遇到任我行的話,我必定性命難保,我生死是小,可父母大仇未報,就此死去,如何能夠甘心?對了,報仇!這是個好機會,是我報仇的好機會!”
林平之心中暗思,須臾後好似想到了什麼,雙眼一亮,笑了起來。他這一笑,卻是面若桃花,詭異之極。
心中既然有了決定,林平之當下低聲對着前面兩步的嶽不羣道:“師父,弟子離開一下!”
“去吧!”嶽不羣正在觀看着女兒和泰山派長老的交手,對於林平之要離開之事,卻是沒有多想,只是隨口應了一聲,沒有過多理會。
林平之見狀也不以爲意,躬身一禮後,對着甯中則也是一禮,隨後退着離開。
黃琦見狀沒有多說什麼,他在聽到林平之對嶽不羣說的話後,就知道了林平之的決定。
很快,在衆人的忽略之下,林平之獨自一人離開封禪臺,下山離開。
見到林平之離開後,黃琦走回方正大師的身後,傳音稟報了一下。
對方正大師稟報之後,黃琦來到任盈盈的左近,傳音將林平之下山一事道出,讓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