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聽到劉德玄的話,呵呵一笑。
這西蜀上下,一個個心裡都沒點兒數嗎?
“抱歉,我和童家並沒有什麼仇怨。只是……”
張讓說着,手中血影劍暴起,一道劍影凝聚。
那衍魔劍。
轟的一聲。
跪在地上的廖天化都來不及防禦,一劍便將他的胸口洞穿。
同樣是五氣朝元境六重。
同樣是宗師。
廖天化卻是被張讓一劍便殺掉。
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嚇得剛剛站出去的王敢當手中的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同境界最強,這是宗師的能力。
可現在,卻是有人可以將同境界的宗師一招秒殺。
雖然剛剛那一劍,太過於突然,但身爲宗師,不可能連防禦的機會都沒有。
結果,廖天化就這麼死了。
王敢當怎能不驚!
劉梵更是嚇得褲子都溼了,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只是你西蜀太子劉梵,什麼東西,也敢覬覦我張讓的女人。劉德玄,現在,我給你西蜀一個機會。廖天化去武郡童天關的時候,打傷了我的手下。你親自拿着廖天化的刀,砍下你這逆子的頭,今日,我便放過所有人。”
劉德玄到底是馬上皇帝,一聽到這話,往前邁了一步。
“張讓,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要知道,現在可是你孤軍深入。此處雖在我成都城之外,但此地依舊有兩萬禁軍。周圍駐紮的軍隊更是有數萬之中。我西蜀人才濟濟,將士同心,豈是你一個受封於四郡之地的青國公就能對抗的?若是你馬上撤兵,我還可以出於愛才之心,放你一馬。”
張讓冷哼一聲,嘴角一抹冰冷的笑意揚起。
與此同時,從宗廟祭壇的後面,四百八十名滔亂司的人,在曹節和趙忠的帶領下,已然趕到。
遠處,數萬大軍朝着祭壇所在之地,殺了過來。
“生死掌命滔亂天,十里殷紅千秋間,吾命唯吾風雲笑。鬥,血染六道。戰,踏碎凌霄。”
隨着張讓口中詩號一出,霎時間,滔亂司衆人一擁而上,直奔西蜀衆臣。
這一刻,饒是王敢當懼怕張讓的實力,卻也不得不提起長槍,衝上前去迎戰。
與此同時,數萬大軍已然將西蜀宗廟所在之處包圍,更是有兵馬開始攻打成都城。
成都雖然是國都,可蜀道難,並不是一般人想要進來就可以進來的。
因此,西蜀之地的城池大多並不怎麼高。
加上一直都沒有防備。
現在漢軍開始攻城,瞬間便有一些士兵登上城頭,開始和西蜀軍隊激烈地廝殺。
而在祭壇這邊,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大臣,直接被滔亂司的武者,一刀斬殺。
至於那些武將,雖然有不少實力很強的。
可現在滔亂司的這些武者,雖然都只有四罡境九重,但張讓賦予他們的卡牌,卻是讓他們的實力暴增。
王敢當同時抵擋趙忠和曹節兩人,竟然被打得難以還手。
這倒不是王敢當這個五氣境六重的宗師廢物,實在是周圍的人一直在後退,而自己知道不遠處還有一招就可能將自己秒殺掉的張讓,自己怎麼敢動用全力。
上一個打傷張讓手下的廖天化,現在已然成了一具屍體。
王敢當年輕的時候也敢拼殺,可現在,有家有業,上了年紀。
自然也不敢衝在最前面了,只能隨着其他人不斷往後退。
而像是王敢當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無知者無畏,很多人並不知道滔亂司的這些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可王敢當這樣的人知道。
正是因爲他們知道,所以馬上後退,不敢戀戰。
劉德玄扶着雙腿發軟的太子劉梵,往後撤退。
這可是自己的太子呀!
雖說太子招惹到了張讓,可難不成因爲這一點,自己就將太子交出去嗎?
況且,太子也是爲了給西蜀籠絡過來一名六道境的真武強者呀!
太子,劉德玄是一定要保的。
可讓劉德玄萬萬沒想到的是,衆人好不容易從祭壇這裡退出去,卻是遭遇了在外面的幷州鐵騎。
幷州鐵騎一路南下,並沒有什麼敵人可以廝殺。
現在好不容易在祭壇附近看到了兩萬禁軍。
這些禁軍雖然日常也操練,但久不上戰場的他們,哪裡能有在幷州時不時就和南匈奴打一架的幷州鐵騎戰鬥經驗豐富。
加上張讓對待手下人一向很好,所以這些幷州鐵騎無論是補給飲食,還是其他方面都是極好的。這就使得幷州鐵騎的戰鬥力很強。
面對兩萬禁軍,幷州鐵騎一個衝鋒就將兩萬禁軍的陣型衝散,然後開始反覆衝鋒砍殺。
等到王敢當保護着劉德玄和太子還有三十幾名大臣和武將殺出來的時候,兩萬禁軍只剩下不到一半。
其中還有不少人逃了。
“撤!撤回城裡……”
劉德玄剛剛喊了這樣一句話,就注意到成都方向烈焰沖天。
此刻,成都城已然被攻破,數萬大軍殺了進去。
張讓的命令只有一個字——殺!
這一戰不一定要滅國。
但張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覬覦我張讓的女人,下場是什麼樣的!
看着沖天的烈焰,王敢當手中的長槍再次掉在地上。
他知道,成都乃是西蜀國都,現在國都被破,就算是諸葛丞相再厲害,也很難穩住前線的情況。
西蜀恐怕,大勢已去。
與此同時,張讓撿起之前地上廖天化的寶刀,來到了僅剩下三十幾人劉德玄君臣面前。
咣噹——
張讓將寶刀丟在地上。
“劉德玄,你可以選,所有人都死,還是你自己親手砍下太子劉梵的項上人頭!”
劉德玄有得選嗎?
他沒得選。
若是不答應,他知道,他們所有人都要死。
到時候就不是一時之敗,而是西蜀真正的滅國。
“我……我……答應……”
劉德玄含着淚,撿起地上的刀。
“父皇……不要呀父皇……我也是爲了西蜀……娶了童毓秀……我西蜀多了一名六道境真武……我也是爲了西蜀……爲了西蜀呀……啊——”
隨着劉德玄一刀捅進自己兒子的胸膛,看着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死在自己的手中。
拔刀,斬首,淚滿襟。
這一刻,王敢當坐在地上,看着皇上爲了保命而斬殺了太子,看着周圍人臉上猶如死灰一般。
耳畔之中,漫天的喊殺之聲漸漸淡去,唯有此前張讓的詩號,迴盪在自己的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生死掌命滔亂天,十里殷紅千秋間,吾命唯吾風雲笑。鬥,血染六道。戰,踏碎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