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講學,至此已經算是塵埃落定。
文戰,也在此刻正式落下了帷幕。
結果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在高大全沒有正式出戰的情況下,他就贏得了這一次開壇講學的勝利,也贏得了文戰的最終勝利。
從過程來看,高大全真是贏的輕鬆寫意。
從今之後,二程這兩個大儒,都會成爲歷史。
取而代之的,是大賢者高大全以及新晉的儒家宗師朱熹。
這是一個之前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場景。
此刻的二程,失魂落魄。
他們註定會失去一切,在全世界的見證面前,他們不敢反悔,稷下學宮的名譽也不會讓他們反悔。
趙清影盯着高大全,目光中滿是不甘。
在她眼中,高大全的運氣太好了,發掘了朱熹這個奇才,然後用朱熹來對付二程。
其實高大全自己是沒有這個能力點亮百家講壇的。
不只是趙清影這麼想,很多人都這麼想。
若非如此,高大全又爲何強行把這場文戰定爲二對二呢?還不是高大全想拉一個強援。
程顥突然發瘋似的從椅子上挑起來,大聲怒吼:“我不服,老夫不服。”
高大全笑眯眯的盯着程顥,“電視臺全程直播,天下百姓親眼見證,你有什麼不服的?”
程顥也死死的盯着高大全,目光中的兇焰,似要擇人而噬一般。
“對朱熹,我心服口服。但是對你高大全,我一點都不服。高博士,你有本事就親自上陣點亮百家講壇,只要你也能夠點亮三色,我就任你處置。”程顥垂死掙扎。
高大全並不上當,“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就算我不上陣,你也需要任我處置。程博士,你要出爾反爾嗎?”
“你……”程顥語塞。
的確,先前他和高大全有過約定,只看文戰的勝利,卻對高大全本人並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誰能想到,朱熹突然殺出來呢?
“你不敢?”程顥只能這樣諷刺。
高大全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以他的臉皮,這點諷刺對他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了。
關鍵時候,官家插了一句:“高博士,既然是你的文戰,最後得利的也是你,就應該讓別人心服口服纔對。”
高大全一點都不給官家面子,毫不客氣的訓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和程博士先前已經定了規矩,官家想要以權壓我嗎?”
趙清影臉色一僵,內心感覺就是踩到了一塊狗屎。
沒想到高大全話鋒一轉,“如果官家非要讓我出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趙清影臉色很臭。
高大全圖窮匕見:“官家下旨,封我做太學的校長,而且從此之後,無論發生任何變化,都不得反悔。”
這纔是他的最終目的。
雖然現在也是高大全暫代太學校長,但是終究只是無冕之王。
沒有一個名義上的確定,很多事情就變得不那麼名正言順。
對太學,高大全有很多計劃,他是不可能放棄這個基地的。
本來以官家那種豬腦子,高大全對校長職位也沒什麼要求。但是現在的官家,卻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爲防萬一,還是保險點比較好。
趙清影的內心其實是想要拒絕的,但是她轉念一想,以高大全現在對太學的掌控力,即便她派人空降太學,也肯定鬥不過高大全。
就連二程都成現在這副樣子了,還能指望誰在太學裡和高大全玩?
有了這種想法,妥協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只要你能點亮百家講壇三色,封你做太學校長又有何不可?不過如果你做不到,我看這個太學校長,還是讓朱熹來做比較好。”趙清影故意道。
這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
只可惜,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因爲沒有人比朱熹更明白高大全的可怕。
他今天之所以能夠一戰成名,都是高大全賜給他的。
沒有高大全,他什麼都不算。
朱熹並不傻,他也不認爲高大全是個傻~子,會無私到將最好的東西成全自己。
很顯然,高大全之所以會這麼大方,只是因爲高大全手中還有更好的東西。
事實也的確如此。
面對官家的挑撥,高大全心中訝異,現在的官家好像真的脫胎換骨了。
不過表面上,他沒有任何異常,而是直接一口答應了下來:“官家一言九鼎,天下共鑑。”
趙清影冷哼一聲,攝像頭急忙對準還在百家講壇之內的高大全。
高大全輕咳一聲,很是做作的起了一個範: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今天我給大家講的,我自己稱它爲心學。”
“心學也是儒學的一個分支,卻與其他的儒學有很大不同。最不同的地方,在於其強調生命的過程。迴歸成聖的本來面目,這纔是儒家能對混亂的世局與世人能展開的貢獻。”
“心學的宗旨在於‘致良~知’。良~知是心之本體,它雖然無善無惡,但卻自在地知善知惡,這是知的本體;一切學問,修養歸結到一點,就是要爲善去惡,即以良~知爲標準,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動。”
“什麼是有理,只要格物致知來達到一顆沒有私心物慾的心,心中的理其實也就是世間萬物的理。天理不是靠空談的,是靠格物致知。靠實踐,靠自省,即“知行合一”。天理就在人的心中。”
對高大全,大家還是很關注的,所以很認真的聽了高大全的講學。
正因爲仔細聽了,才更容易察覺到問題。
程顥就直接冷哼一聲,打斷了高大全的高談闊論:“如此心學,和空談何異?”
其實按說在被人講學過程中,理論上確實可以打斷別人,但是這終究是一個不禮貌的行爲。
有了百家講壇,如果講學的人真的是強詞奪理的話,百家講壇自然會沒有反應,以證實此人的不學無術。
所以程顥此舉,完全是多此一舉。
不過程顥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切,風度什麼的,他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很尷尬的是,高大全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百家講壇就開始變色了。
而且一變就是兩種顏色。
程顥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尼瑪百家講壇這麼會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