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流在古堡內不停翻騰,劍氣四射,鈴鐺聲、空爆聲、骨頭碎裂的聲音,混合成一曲交響之樂。
兩道身影終於停了下來,只見小白的左肩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紅的血漿順着白色的衣裳不停留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鈴鐺劍客的腹部也出現了一道詭異的創口,漆黑如墨的血漿不停噴灑,腥臭的味道朝四周散開。
兩人腳下的地面出現了深深的裂紋,一股濃烈的劍氣,在兩人身上久久徘徊,陰冷無比的氣勢越發強大。
“天蠶魔功?”鈴鐺劍客的聲音變得極爲凝重,手中的血劍上浮起濃烈的血霧。
小白一頭銀髮無風自動,清冽的眼眸中,凝着一層森冷無比的目光,她手中灰色蠶絲圍繞的劍上,六條張狂的黑龍,凝結成了一隻。
那隻巨大的黑龍身上燃燒着漆黑如墨的火焰,空氣被火焰燒得變形扭曲,發出痛苦地哀鳴之音。
“七殺劍道,不愧是殺道之劍中數一數二的,竟然傷到了我的身體。”小白左肩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剎那間,近乎包裹整片空間的黑光驟然一起,黑龍身體瞬間變大,朝着鈴鐺劍客的身體猛然撲去。
鈴鐺劍客血色長劍上的蒼白火焰燃燒的越來越劇烈,在他的身前縈繞出一個半球狀的氣罩,氣罩上隱隱浮現黑色的花紋。
轟!
隨着一聲巨響,黑龍和蒼白氣罩頂撞在一起,爆發出極爲恐怖的漩渦,地面和牆壁上頓時出現了巨大的深痕。
“別以爲天蠶魔功有多強,老子的七殺劍道也不是很弱。”鈴鐺劍客冷笑一聲,手中的血色長劍輕輕一引,氣罩上的蒼白之焰變得越來越劇烈起來。
“哦?是嗎?”
詭異的聲音驟然在鈴鐺劍客的耳邊響起,他的後背上傳來劇烈無比的疼痛感,緊接着前胸處,噗的一聲,一隻纖細的手掌破體而出。
手掌上面握着一顆跳動的肉塊,撲通撲通,上面藍紫相間的管道輕輕浮動,鮮紅的血漿從上面,滴落到地面上。
滴答滴答,每一滴血漿,都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漂亮的血花,如玉的手指輕輕插進肉塊之中,隨着一聲擠擰之音,肉塊收縮爆裂,紅色的肉糜,炸了鈴鐺劍客一臉。
鈴鐺劍客只覺心中一空,一雙漆黑如墨的瞳孔開始渙散起來,咚的一聲,他的雙腿狠狠跪在地上,上半身轟然倒在地面。
他的背後,站在一個銀髮女子,她的臉頰上濺落着無數的血滴,而右手上滿是鮮紅的血漿,這些血漿都是來自鈴鐺劍客的。
“呼,呼。”銀髮女子突然癱軟在地上,高聳的胸不停起伏,眼皮張合不定,整個人似乎極爲疲憊。
葉重的身上也滿是傷痕,剛纔的那一陣強大的餘波,讓他渾身是傷,好在他的身體強悍的不像人類,加上恐怖的恢復力,已經恢復了過來。
他看到小白終於勝利,心中鬆了一口氣,鈴鐺劍客的屍體靜靜地躺着,鮮紅的血漿流滿了一地。
“快點過來,老孃就要死了。”小白大聲叫道,對着葉重揮手。
“嗯。”葉重慢慢地走到小白身前,俯身看着她嬌嫩的臉蛋。
只見小白雙臂忽然摟住他的脖頸,朝着他的嘴就吻了過去,不,應該是咬,她緊緊咬住他的下脣。
葉重的下脣上隱隱浮現一抹血跡,他體內的生命之力,不停流瀉向小白的軀體,她滿頭的銀髮再次恢復起來。
小白貪婪地吸收着葉重的生命力量,臉上帶着極度歡愉的表情,她的胳膊緊緊摟住葉重的脖頸,似乎想要把他壓進她的體內。
葉重的雙手順着小白的玉背,輕輕向下,來到細嫩的腰肢之上,他發現,小白的腰肢很富有彈性,也很柔軟。
“嗯。”小白髮出奇特的嬌吟,摟住葉重脖頸的雙手,來到葉重的背部,狠狠地抓着他的後背。
“倒是很柔軟。”葉重心中暗道,感到體內的生命力量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後,立刻把潛能點加了上去。
一股復甦之力,從他的體內升起,他的生命之力開始緩慢地恢復過來。
小白的頭髮全部變黑之後,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紅潤起來,不過看葉重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好吃嗎?”葉重輕輕摸着出血的下脣,這個女人的咬合力還真強,竟然能夠這麼輕易突破他的防禦。
“味道還不錯。”小白吸了吸脣上的血跡,感受着體內充盈的生命之力,接着她再次看向地上的那具屍體。
她若不是最後用處了禁術,鈴鐺劍客和她之間的勝負還真是不好說,青龍會的人果然強大無比。
“不過今天正道聯盟估計要損失很大了。”葉重淡淡地說道,緊接着用腳把鈴鐺劍客的屍體翻了過來。
“嗯,但和我們無關,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從這裡逃出去。”小白摘下鈴鐺劍客的面具,只見裡面是一個面目普通的中年人。
“長得倒是沒有什麼特點。”葉重說道,一邊搜索那具屍體上的物件,他終於從屍體的下身找出了一個青銅徽章。
青銅徽章的外側有一些文字,上面寫着“三百五十五”,和麪具上的一模一樣,看來他是三百五十五分舵的人。
“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小白看向古堡的四周,發現他們的頭頂上有一個奇怪的漩渦,似乎是通向別處的。
“也好。”葉重點點頭,和小白一起鑽入古怪的漩渦之中。
隨着一陣陰冷的氣流,兩人再次睜眼,發現自己來的了一處奇特的地宮之中,而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激鬥。
“邀月還是憐星?”葉重眉頭一皺,發現在正道大會上見過的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和戴着面具的劍客不停爭鬥。
這個劍客的武功比起鈴鐺劍客絲毫不讓,不過他的劍法更顯奇詭,每一次出劍,都會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攻出。
而他劍出擊的位置都會出現一個深深的空氣斷層,牆壁和地面都被詭異的勁道碾成了粉末。
不過和他對戰的女人也不遑多讓,她雖然手無寸鐵,但一雙手通透如玉,輾轉之間,就能以奇特的方式,將劍客的劍轉向別處。
而且手中隱隱爆發出的吸力也讓人心驚不已,她背後浮出一道天女虛像,一雙眼瞳冰冷如月光。
“移花接玉。”小白露出一絲奇特的笑容。
“她應該是邀月吧。”葉重想到,比起憐星來,邀月似乎更加狠辣,眼前女子出手之間看似美輪美奐,但每一招都是極其恐怖的殺招。
正在對戰的兩個人,顯然也看到了葉重和小白,他們都露出微微吃驚的神色,不過手上都沒有停下來。
“我去殺了他。”小白一隻手浮出透明的長劍,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不停攀升,一頭黑髮再次變成了銀白之色。
“無上劍道?”劍客聲音中帶着凝重,難道鈴鐺劍客已經死了?
這種可能性極高,因爲眼前的女人完好無損,如果鈴鐺劍客沒有死,出現在這裡的應該就是鈴鐺劍客了。
他心中吃驚不已,要知道鈴鐺劍客在青龍會中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也是相當厲害的人物。
但他竟然死在了眼前這個奇怪女人的手上,簡直是匪夷所思,不過他也明白這次任務有些問題了。
因爲這次的人中,似乎存在很多高手,就連和他對戰在奇怪女人,一身的武功也是霸道無雙,似乎是移花宮的絕學明玉功。
“哼。”邀月冷哼一聲,雙手驀然一旋,一股黑洞在她手中呈現,極爲恐怖的吸力以她的身體爲中心成形。
黑衣劍客的劍頓時被吸到上面,他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向前引去,而小白的劍此刻也攻到了,只見極度狂暴的黑龍,在半空中成形。
朝着黑衣劍客猛然撲了過去,黑衣劍客面色微變:“劍道如龍?”,他沒想到小白的劍道已經深入到了如此境界。
轟!
黑衣劍客一咬牙,手中的黑劍上浮起湛藍色的雷光,整個身體高速旋轉之後,瞬間飛到天花板上,雙腿狠狠踩住上面。
身體扭曲成一個極爲詭異的角度,手中的劍也扭出一個極爲詭異的角度,所有人的一切彷彿都陷入扭曲之中。
他手中的劍驟然一扭,螺旋狀的劍氣四射而開,劍身極其詭異的顫動,發出古怪的雷音。
黑衣劍客的身體上爆發無數的血霧,胸口就像風箱一樣發出沉悶的聲音,剎那間,整個空間陡然一震。
小白和邀月兩人的身體頓時一頓,她們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奇之色:“振劍術!?”,這門失傳已久的武功,竟然在這裡看到了。
“哼,不錯,沒想到爲了對方你們,竟然要使用這種禁術。”黑衣劍客的衣服上滲出鮮紅的血漿,身體似乎承受着巨大無比的壓力。
但整個空間在劍身的震動下,也不停地震動着,小白和邀月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浮動起來。
站在遠處的葉重也感覺到身體完全不受控制,他急忙運起蝕陽之力和太上魔元,他背後隱隱浮出太上虛影。
太上虛影出現的一剎那,葉重感覺到身體似乎恢復了部分控制之力,而且太上虛影的眼瞳中亮起了一抹詭異的血色。
“咦?”黑衣劍客眼中閃過驚色,看向不遠處的葉重。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毫不起眼的傢伙,竟然能夠從振劍術中解脫,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他現在要殺人!
邀月冰冷的眼瞳射出一道寒芒,背後的天女虛影微微一亮,一股冰寒氣流驟然在空間內升起。
整個空間彷彿陷入了無盡的冰凍之中,連黑衣劍客手中的劍上也佈滿了冰渣,劍身震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小白也冷笑一聲,銀色的長髮彷彿愁緒一般,不停延伸起來,整片空間陷入銀色的海洋裡面。
嗡!
整個空間陷入無盡的暴動之中,葉重感覺到一股狂暴的氣流在這裡升起,他的身體就像一葉扁舟一樣不停流動。
隱約間,可以看到三個人影,在半空中不停交錯,爆發出劇烈的聲響,還有一道道血光浮現。
“這幾個傢伙爲什麼都這麼強?”葉重苦笑,不過他們的年紀都比他大,要是過個十幾年,他也許也有這麼強了。
劍氣不停宣泄,龍吟之聲不停傳來,小白的無上劍道之下,地面上出現了無數的裂紋。
而邀月的明玉功和移花接玉也是極爲了得,明玉功是道門的絕頂武學,而移花接玉更有天下第一掌法之稱。
黑衣人以一敵二,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本來他的想法是,鈴鐺劍客殺掉小白和葉重,然後和他一起合流。
不過現在卻變成了,他被兩個人羣毆的場面,他的目光看向葉重的方位。
“這個傢伙難道是想對付我?”葉重心中一緊,他現在的武功當然比不上黑衣劍客這樣的傢伙,要是被他攻擊到,很可能會死於非命。
黑衣劍客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意味,朝着葉重的方向飛了過去,這時小白的面色當然一變,因爲邀月的攻擊朝着黑衣劍客和葉重的方向飛去。
“住手。”小白忽然抵住邀月的攻擊,緊接着以快若閃電的速度,往葉重的方向飛去。
邀月面色一冷,不過現在如果和小白打架,顯然是不對的事情,所以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怒氣,再次攻向黑衣劍客。
“哼,他果然是你的媥頭。”黑衣劍客的手掌驀然一伸,一股極度恐怖的真元之力,纏上了葉重。
讓他的身體有些無法動彈起來,眨眼的功夫,黑衣劍客就抓住了葉重,一隻手掌狠狠地抓住葉重的喉嚨,用詭異無比的真元封住了穴道。
“放開他!”小白冷冷地說,手中的劍越發狂暴起來。
“直接殺掉他!”邀月則準備攻擊,畢竟黑衣劍客此時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加上受了一定的傷害。
“不可以。”小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