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宮的大殿上,花疏雪揮退了殿內的人,望向了納蘭悠和藍晴:“今夜你可要保護好藍晴,別讓她遭了敵人的黑手。”
待會兒她便命人放出消息,說藍晴揭了皇榜進宮來了,那背後的黑手既然給莫邪下毒,必然是生怕她醒過來的,因爲莫邪一醒過來,便會查出誰纔是真正動手的人。
納蘭悠聽了花疏雪的話點首說道:“好,雪兒放心吧,我不會讓人傷害藍晴的。”
此刻的的他周身的義不容辭,眼神中藏着凌厲,周身的張揚殺氣,這使得藍晴十分的高興,越發的確認這納蘭對她也是有情義的,越想越高興。
“納蘭,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納蘭悠冷睨向身邊的小妮子,發現她此刻正興奮的望着他,明顯的太過於高興了,納蘭悠心頭一怔,發現自已太過於神情外露了,這妮子有些察覺了,所以還是收斂些的好,想着面色恢復如常的說道:“皇后娘娘吩咐的任務我自然要完成了。”
“難道只有這個,沒有別的了?”
藍晴不甘心的追問,納蘭悠一臉認真的搖頭,藍晴氣得嘟起了嘴巴,這個榆木腦袋的傢伙就不知道讓她高興些嗎?
大殿上首的花疏雪不理會下首的這兩個人,命令身邊着宮裝的阿湖:“你立刻帶一些人去外面散步謠言,就說有蠻疆族的人揭榜進宮來了,很快就會解了清平郡主的百日睡。”
“是,奴婢立刻去辦。”
阿湖領命走了出去,花疏雪又命了兩個宮女安排納蘭悠和藍晴姑娘住在明月宮不遠的瑞雲宮。
晚上軒轅玥回來,知道納蘭悠帶着藍晴進宮來,竟然解了莫邪的百日睡,心裡很是高興,可是聽到雪兒說了此事竟然牽扯到雲國大將軍安成淵,他的臉上不由得暗了,一直以來他對於安成淵都是寬容的,因爲雲國的江山初定,他不想讓天下人說他容不了臣子,然後說什麼功高蓋主,主子想方設法的除掉他之類的,但現在這安成淵似乎越來越過份了。
軒轅玥的臉色烏黑陰沉,陰驁無比,性感的脣角緊抿成一團。
花疏雪拉着他的手柔聲細語的勸說了一番,他纔沒說什麼。
晚上,明月宮裡舉辦了家宴,招待納蘭悠和藍晴兩個人,軒轅霓裳和三個小傢伙都過來了。
莫邪身上的百日睡被解了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所以再沒有前幾日的陰驁深沉了。
殿內熱鬧的說着話,只是沒人提到莫邪的事情,因爲花疏雪命令了下去,在沒有抓到幕後黑手的情況下,不準泄露一點消息。
“舅舅,晚飯後我要和你比試比試,你看看我的功夫可有長進了?”
皓皓一看到納蘭悠便纏上了他,他好想舅舅啊。
綰綰卻對納蘭悠身邊的藍晴比較感興趣,望着藍晴笑眯眯的問納蘭悠:“舅舅,這是你媳婦嗎?”
桌上的人一起望向了藍晴,饒是藍晴臉皮再厚,這麼多人望着她,也有些臉紅了,飛快的低首。
花疏發笑着瞪了綰綰一眼:“沒禮貌,哪有這樣問舅舅話的?”
“人家是真的想知道嘛。”
綰綰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巴,藍晴一聽倒有些不捨了,擡首幫助她:“娘娘別怪她了,她只是好奇罷了。”
花疏雪沒有說話,綰綰又盯着藍晴,發現這女人她還是比較喜歡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着,心裡估摸着,雖然配舅舅有點差了,不過這女人心倒是不壞,還行,將就將就吧。
納蘭悠若是知道自已外甥女如此想,不知道會是怎生哭笑不得的嘴臉。
殿內,軒轅玥命太監和宮女退下去,只留了兩個親信的宮女在大殿內侍候,他如此做是防止這宮中有人被收買了,必竟這麼多的人,要收買一兩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若是打草驚蛇,可就抓不住那些人了。
等到大殿內,太監和宮女退了下去,軒轅玥望向了納蘭悠:“今夜你們小心些。”
“是,我們會當心的。”
納蘭悠點頭,花疏雪接了一句:“我們已經在瑞雲宮和莫邪住的地方外面設了埋伏,相信只要他們一出現,必然能一舉抓住他們,我倒要看看這膽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動手的究竟是怎樣厲害的人。”
三個小傢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已的父皇和母后,一句話也沒有說。
花疏雪又想起了霓裳,側身到霓裳的身邊細說了一句,霓裳點了點頭,接下來大家一邊用膳一邊說話,晚飯後各人退出去。
軒轅玥和花疏雪進了浴房盥洗休息。
半夜的時候,兩個人睡得正香,忽地聽到外面鬧成了一團,很快杜驚鴻在外面稟報:“皇上,不好了,公主住的宮殿着火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飛快的翻身坐起來,相視一眼,脣角同時勾出了冷笑,果然是來了。
不過他們並不擔心霓裳的安全,因爲花疏雪先前讓霓裳今夜隨便找個宮女房住一夜,以防有人使用調虎離山之計。
軒轅玥命令杜驚鴻:“命人去救火就行,不必驚慌。”
“是,屬下知道了。”
杜驚鴻領着人去救火,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也起了身,穿衣前往莫邪所住的地方。
門外,宮女一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出來,同時的福了一下身子開口喚道:“奴婢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起來吧。”
一行人出了寢宮,前往莫邪的房間而去,長廊上,很快有人急急的迎面走來,正是埋伏在莫邪所住的房子四周的手下,爲首的正是宮中的侍衛隊長卓遠,卓遠一看到皇上過來,趕緊的抱拳稟報:“皇上,刺客盡數被刺殺,本來抓住了爲首的人,不想她竟然乘亂自盡了。”
“自盡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的挑起了眉,然後花疏雪心急的詢問:“那爲首的刺客是什麼人?”
“安大將軍的女兒安棠。”
“果然是這個女人?”
花疏雪眼神冷冽,軒轅玥的臉色也很冷,這件事牽扯到安成淵,怕不僅僅是因爲嫉妒,如若這安棠真的是安家的大小姐,很可能是因爲嫉妒纔會對莫邪做出這種事來,如若她不是安家的大小姐,那麼這所圖的可就值得人深思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黑沉沉的一路往寢宮走去,很快到了莫邪的房間,房門大開着,門前守着很多的侍衛,一看到帝皇帝后走了過來,同時的抱拳朗聲:“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軒轅玥一揮手,人已領先走了進去。
房間裡,地上有幾名被殺死的刺客,爲首的人乃是一名女子,花疏雪走過去蹲下身子望了望,確實是安棠沒有錯。
可如若她是安家的大小姐,又怎麼會如此膽大呢,竟然武功還十分的厲害。
這一切都是謎團,花疏雪站起身命令杜驚鴻:“查一下她臉上是否易容了。”
“是,皇后娘娘。”
杜驚鴻應聲走了過來,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安棠臉上的皮膚,然後發現臉上的邊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細縫,若不細看恐怕不會有人發現,他伸手小心的把安棠臉上的東西剝了下來,卻發現是一張人皮面具,這張人皮面具做工十分的精細,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除掉人皮面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安棠,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房間裡,衆人面面相覷,軒轅玥臉色黑沉陰驁,一揮手命令杜驚鴻:“立刻領人去把安大將軍和安夫人請進宮來。”
“是,皇上。”
他倒要看看安成淵如何說清楚這件事,他的女兒進宮刺殺,結果竟然發現這女兒根本是個假的。
花疏雪挑眉,認真的想着,想到了葉歡和顏成先前的稟報,那麼安成淵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假的的,他這樣做究竟爲什麼啊?花疏雪有些無法理解,安成淵身爲雲國的大將軍,可說地位十分的高,眼下他都已經這樣了,他爲何還要動這個手腳,難道他想謀朝奪位,這也不至於啊,他應該深深的知道,憑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對付玥,那麼他現在所做的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房間裡,懷王軒轅錦安頓好了莫邪,走了過來,望着地上的假的女子,陰驁着面容開口:“待會兒安成淵來了一定要讓他給出交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軒轅錦的話落,軒轅玥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外面便又響起了吵鬧聲,花疏雪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立刻有一名侍衛走進來稟報:“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瑞雲宮那邊也有刺客刺殺,幸好什麼事都沒有,刺客被殺掉了,還有公主的宮殿中的火也被撲滅了。”
花疏雪臉色難看的揮了揮手,沒想到今夜竟然有兩批刺客,分別刺殺莫邪和藍晴,不但如此,還火速公主的宮殿,想使用調虎離山之計,若不是他們想得周全一些,今夜必然中計。
殿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很快,數道身影走了進來。
正是納蘭悠和藍晴還有軒轅霓裳三個人,其他的宮女都留在外面了。
三個人一走進來便看到了地上的數人,還有旁邊擺放着的一張人皮面具,這一看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房間裡安靜無聲,很快,安成淵和安夫人被杜驚鴻等人給帶進宮裡來了。
杜驚鴻先進來稟報:“皇上,皇后娘娘,屬下把安將軍請進宮裡來了?”
“讓他進來。”
軒轅玥陰驁無比的說道,杜驚鴻走出去,安成淵夫婦二人很快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來便先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行禮。
“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安成淵的臉上有着不安,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盯着他們夫婦二人,本來想看出一些什麼,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最後軒轅玥緩緩出聲:“安成淵,看看地上的刺客,今夜進宮來刺殺清平郡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成淵和安夫人望向房間裡的幾名黑衣人,然後便看到其中有一名女子,女子的臉邊有一張人皮面具,那人皮面具因爲剝落了,所以看得不太真切,所以二人一臉迷茫的說道:“臣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軒轅玥命令杜驚鴻:“把人皮面具給粘上去。”
“是,皇上。,”杜驚鴻上前把地上的人皮面具給粘到了那承生女子的臉上,很快顯出她的容顏,竟然是安棠。
安成淵和安夫人眼睛睜大,然後安夫人發出尖銳的叫聲:“這是怎麼回事,我女兒怎麼了?她不是我的女兒,那我的女兒呢?”
花疏雪看安夫人的悲切的樣子,似乎沒有半點的摻假,看來她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安夫人轉身抓着安成淵的袖子,傷心的哭了起來:“老爺,這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安成淵同樣的一臉不知道怎麼回事,然後飛快的沉聲:“一定是這賊子偷天換日了,她竟然還進宮來刺殺清平郡主,她的目的一定是挑撥臣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望皇上明查這件事,。”
安成淵往地上重重的一跪,臉外滿是傷心欲碎,那安夫人更是哭得悽慘,她一直以爲這是她女兒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是個假的,那她的女兒呢。
“我的女兒呢?”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相視了一眼,眼下人已死了,安成淵正是因爲抓住了這個把柄,所以纔會什麼都不承認,他們也是拿他沒有辦法的,而這個死的人如此決絕的自盡,很可能也是爲了保護安成淵,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兩個人一時想不明白,擡眸望向了安成淵,軒轅玥緩緩的出聲:“安將軍起來吧,既然這不是你的女兒,你又一無所知,那麼還是儘快回去找找你的女兒吧。”
“是,皇上,老臣立刻回府派人去找棠兒的下落。”
安成淵起身,伸手扶了安夫人一起往外走去。
房間裡的人一起目送着他們離開,等到安成淵和安夫人離去後,懷王軒轅錦沉聲說道:“皇兄,你怎麼就這麼放過安成淵了,”
“現在人都死了,他一口咬定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我們能定他的罪?沒有證據便定他的罪,只會讓天下人說他功高蓋主,主子容不下他,眼下我們需要做的是找到他不良的動機,然後再定他的罪也不遲。”
軒轅錦不說話了,皇兄有皇兄的顧慮,身爲皇帝並不是想定誰的罪便定誰的罪,至少要有證據。
花疏雪望着地上的假的安棠,一直沒有說話,軒轅玥不由奇怪的望着她:“雪兒,想什麼呢?”
“我可以肯定這安成淵是知道安棠是假的的,這安棠便是他的手下,只是他身爲雲國大將軍,有着至高無上的榮寵,爲何要做這種事情呢,他讓安棠給莫邪下藥,然後嫁禍給丞相府的李秀兒,動機分明是想挑起我們雲國內部的不和,自相殘殺,他這樣做倒似乎很恨我們雲國,不,應該是很恨我們皇室中的人,他並不是爲了權利,而是單純的相對付我們,如若他是安成淵,我們給他如此高的榮耀,他怎麼還會如此做呢/”
花疏雪的話一連串的響起來,房間裡,所有人臉上都涌起了冷色,然後納蘭悠率先開口:“難道妹妹的意思是,這安成淵也是個假的,他和皇上或者和妹妹有仇,所以纔會如此的用心計。”
納蘭悠話落,軒轅錦點了頭:“如若這安成淵是個假的,還是我們雲國的皇室的死對頭,那麼他如此做,完全是有理由的。”
軒轅玥臉色嗜血陰驁,沉聲說道:“杜驚鴻,立刻帶幾個人潛進安府,監視着安成淵的一舉一動。”
“是,屬下領命。”
杜驚鴻領命離去了,房間裡軒轅玥和花疏雪起身:“大家還是各自回去休息一會兒吧,刺客已經被殺掉了,接下來可以睡個安心覺了。”
至少安成淵現在不會動手腳,他不會如此蠢的。
一行人往外走去,自有侍衛把房間裡的刺客擡了下去,然後收拾乾淨。
納蘭悠和藍晴還有軒轅霓裳等人向軒轅玥和花疏雪告了安後,各人便又回去休息了。
明月宮的寢宮內,軒轅玥摟着花疏雪,兩個人一時了無睡意,窩在一起說話兒。
花疏雪想起安成淵這個人來,不由得猜測起來:“如若他不是大將軍安成淵,那麼真正的安成淵恐怕就遭了他的毒手,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可真是厲害,他究竟是誰呢,如此恨我們皇室中的人?”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兩個人一時還真沒想到。
軒轅玥柔聲勸花疏雪再睡一會兒:“別想了。”
花疏雪閉上眼睛前,想到了一件事:“明日我命人把安夫人接進宮來,好向她打聽打聽,這安成淵的動靜與平常有什麼不一樣。”
“行。”
寢宮裡再無聲響,兩個人一起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日,花疏雪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如也,伸手摸摸還有些溫度,更有着軒轅玥身上玉蘭的幽香,不由得抿脣笑了起來,然後心情舒暢的起身。
芙蓉女官領着人上來侍候她起身,現在宮裡的人都知道清平郡主沒事了,所以也用不着瞞着了,郡主讓她過來侍候娘娘。
花疏雪懶懶的任憑宮女們穿衣服,問芙蓉女官:“清平郡主是不是好多了?”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的,郡主早起的時候還吃了一碗粥,現在精神好多了,懷王爺正陪着她呢?”
花疏雪點頭,穿戴整齊後,用了早膳,便命芙蓉女官派兩個太監前往安府去接安夫人進宮。
另外她又命人放了李秀兒回丞相府去。
丞相府的人一看到李秀兒,全都歡喜起來,這幾日日日煎熬,現在總算鬆了一口氣。
明月宮的大殿,安夫人被太監接進宮裡來,正眼睛紅紅的陪着花疏雪說話,花疏雪一臉關心的從上首走下來,坐到安夫人的身邊,輕聲的詢問:“安夫人,可找到安棠的下落了?”
安夫人搖了搖頭:“還沒有棠兒的下落,不知道那個壞女人把我的棠兒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安家大夫人只生了安棠一個女兒,自然是十分嬌慣的,沒想到現在女兒竟然不見了,這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安將軍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查的,安夫人不必太過於擔心了。”
一提到安成淵,安夫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然後想想便又默言不語了,她可沒忘了眼前的女人是當朝的皇后娘娘,而且這個皇后娘娘很聰明,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倒黴,所以安夫人什麼都沒有說。
花疏雪知道她的顧慮,並不着急,今日她召這安夫人進宮,便是想打探打探那安成淵倒底是誰?
“對了,本宮今日召安夫人進宮,是想起昨兒個有一件事情,覺得奇怪,所以纔會召安夫人問問?”
“皇后娘娘有什麼話儘管問,臣婦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昨夜我們發現安棠是假的時候,本宮發現安大人似乎並不十分的傷心,難道安大人平時並不疼愛這個女人兒?”
安夫人一聽這話,便又抹起了眼淚來,哭着說道:“臣婦也覺得奇怪,其實老爺平時是很疼愛棠兒的,可是前不久打了勝仗辦事回朝後,老爺不知道爲什麼對我和棠兒都是淡淡的。”
“難道是安夫人做了什麼惹安將軍生氣的事情了?”
“沒有,我們怎麼可能做讓他不快的事情呢,”
“那就是安將軍喜歡上哪房的姨娘了,聽了姨娘的枕邊風?”
安夫人又搖了搖頭:“沒有,他連後院都是不進的。”
安夫人的話落,花疏雪的眼神閃爍起來,越發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安成淵絕對是個假的,他不接近姨娘小妾就是怕他們發現他的破綻,所以他纔會不進這些女人的房。
此人倒底是誰?
花疏雪眼神漆黑如一汪碧潭,瀲瀲暗芒,不過只顧着傷心的安夫人並沒有在意。
花疏雪爲了探得更多的消息,繼續問她:“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安將軍有什麼疾病不成,要不然本宮命御醫去給安將軍診治診治。”
“別/。”
安夫人恐慌的阻止花疏雪:“若是讓他知道我把這樣的事情說出去,一定會重重的懲罰我的。”
“對了,安將軍除了這些反常,還有什麼反常的狀況?”
花疏雪狀似隨意的詢問,安夫人因爲先前說開了口,所以止不住了,順口又接着說:“先前我也派人悄悄的問過老爺身邊的人,想知道老爺是怎麼了?可是一直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倒是有一次聽到他身邊的人說起過,老爺竟然有兩次去過昔日慕容府,聽那下人說,他在慕容府的門外足足站了一個時辰。”
“慕容府?”
安夫人的話一落,花疏雪陡的激動的站起身來,她終於知道那安成淵是誰了,她們怎麼就把這麼個人給忘了。
慕容風,沒錯這冒充安成淵的人定然是慕容風,而且她甚至懷疑,先前慕容風一定潛伏在安成淵的身邊,助他攻打夏國,然後把他的言行舉止學得很像,待到功成回國後,他再找個機會除掉安成淵,易容成安成淵的樣子,這樣一來便是天衣無縫的事情了。
明月宮的大殿上,花疏雪來回的踱步,沒想到這安成淵竟然是慕容風,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
安成淵便是慕容風了,慕容風是心高氣傲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碰安成淵碰過的女人,若是一般的男子,即便是冒充的,有這麼多的女人在後院裡,也不會一個不碰的。
安夫人不知道皇后娘娘忽然起身踱步幹什麼,而且看她的神情似乎很高興,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安夫人有些慌恐,忙起身:“皇后娘娘這是/”
花疏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本宮只是坐着有些累了,所以站起身走走。”
她說完走到安夫人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安撫她:“你別太擔心了,本宮今日接你進宮便是想安慰你,凡事放寬心,切莫往心裡去,安將軍一定會盡快找到安棠的。”
“嗯,但願如此,勞皇后娘娘惦記着了。”
一說到安棠,安夫人的心思又不在花疏雪的身上了,而是到了女兒身上,花疏雪喚了芙蓉女官過來:“送安夫人回府。”
“是,娘娘。”
芙蓉恭敬的請了安夫人走出去,大殿內,花疏雪等到安夫人一走,便領着兩名宮女坐了軟轎一路往上書房而來。
上書房裡,軒轅玥正在處理政務,聽到太監的稟報說皇后娘娘過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筆,望向了門口,便見到花疏雪一臉心急的走了進來,走進來後一揮手示意上書房內的太監退下去,等到沒人了纔開口:“玥,我知道安成淵是何人冒充的了?我們都把這麼一個人給忘了?”
“誰?”
一聽雪兒說知道安成淵是何人冒充的,軒轅玥同樣的精神振奮了起來,招手示意花疏雪過來,他抱她坐在自已的腿上,望着她。
“慕容風,這個冒充安大將軍的人便是慕容家在逃的慕容風,我甚至想到,他可能一直潛在安成淵的身邊,給安成淵出謀劃策,所以得到了安成淵的重用,纔會受了他的矇騙,他等到安成淵回京,除掉了安成淵,易容成安成淵的樣子,然後回到安府的時候,又除掉了安成淵的女兒,讓手下易容成安成淵的女兒安棠,他如此做,真正的目的就是對付我們。”
花疏雪說完,軒轅玥的瞳眸已經黑沉得沒有一絲光亮,沒想到這安成淵竟然是慕容風易容的,難怪一直以來他會放縱安家人在安陵城胡作非爲,他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讓他一怒收拾安家人,然後天下人便說他的不好,現在他更是想利用假的安棠挑起他們朝堂上的內亂。
“可恨的東西,朕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貌,抓住他。”
“眼下我們要想個辦法讓他露出真面目。”
花疏雪沉聲說道,既然知道了安成淵便是慕容風,現在便是他在明,他們在暗了,要想設局抓住他,其實也沒有多難。
“玥打算如何讓他露出真面目?”
“栽髒陷害。”
軒轅玥笑了起來,然後擡頭望向了花疏雪:“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來做,雪兒別擔心了。”
“嗯,”花疏雪笑着點了一下頭,對於軒轅玥所說的事情自然是瞭解的,現在軒轅玥可是雲國的皇上,既然知道安成淵是假的,隨便找個人出來栽髒陷害安成淵結黨謀私,便可以把他給抓起來了,到時候一查證,若是發現這人的易容,便會**大白了,若是天下人知道真正的安成淵被殺掉了,就算他們把慕容風給千刀萬剮了,恐怕那些人也不會說他的。
“好,那你處理這件事吧,我回宮裡去了。”
“行,”軒轅玥俯身親了她一下,才放開她的身子。
軒轅玥等到花疏雪一離開,立刻命太監去把懷王軒轅錦召進上書房,叮嚀了軒轅錦去給他聯絡兩三名朝中大臣,以御吏大夫黃信爲首,指認安成淵私下和朝臣聚集,結黨謀私,證據確鑿。
當夜,軒轅玥命刑部的尚書把安成淵給抓了起來,安成淵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便被人給抓進了刑部的大牢。
刑部的大牢中,軒轅玥和懷王軒轅錦等人正在牢中候着他,等到他一抓進來,便開始審訊。
安成淵並不知道此刻的軒轅玥已經知道他的真正的身份,所以在地上磕頭沉聲說道:“皇上,臣究竟犯了什麼事啊,皇上派人抓了臣啊?”
軒轅玥脣角擒着笑意:“安成淵,御吏大夫黃信狀告你私下和朝臣聚集,結黨謀私,現證據確鑿,所以朕纔會命人把你抓起來。”
安成淵一聽激動的大叫起來:“臣沒有,臣沒有。”
此時安成淵的身後有兩個兵將押他,他並不敢太動,其實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他若一動,便會露出馬腳,所以纔會忍耐着不動,今兒個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了,他壓根就沒有和人結黨謀私,那御吏大夫黃信如何會信口雌黃的亂說呢,安成淵一時想不透,究竟哪裡出了差錯,可是軒轅玥已不容他多想,命令押解着安成淵的手下:“把安大人綁到架子上去。”
他就不信逼不出安成淵的武功來,真正的慕容風武功可是十分厲害的,所以說他若是**急了,一定會露出馬腳的。
安成淵一怔,飛快的叫起來:“皇上,臣什麼都沒有做,皇上別信御吏大人的鬼話連篇,他根本就是藉機報復臣啊,皇上啊。”
不過牢房裡沒人理會他,安成淵眼看着自已要被綁了上去,不由得急了,身子陡的一轉推開了身後的兩個兵將,他一推開兩個手下,便閃身準備往外退,現在他算是想清楚了,不管今晚軒轅玥抽了什麼風,他都不想讓自已好過了,所以離開纔是上上策。
不過軒轅玥就是爲了逼他現身的,所以如何會讓他逃開,一揮手命令軒轅錦和杜驚鴻:“把他拿下來。”
“是,皇兄。”二人閃身便走了過去,一前一後的把安成淵給困住了,安成淵一看哪裡還顧得了假裝,施展了全身的功夫來反擊,牢房中的刑部尚書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安將軍的身手原來如此厲害啊,看來他是個深藏不露的。
不過安成淵的武功再厲害,也不是懷王和杜驚鴻的對手,兩個人聯手很快擒住了安成淵,安成淵閃了過來,連聲的哀求:“皇上,臣真的沒有結黨謀私啊,皇上相信臣吧,臣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軒轅玥俊美的面容上一片陰驁,凌厲的望向了安成淵,沉聲喝道:“你不是安成淵,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此言一出,牢房內所有人都一驚,齊望着安成淵,安成淵更是面色一僵,眼裡飛過的掠過銳利的鋒芒,難道說這狗皇帝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纔會來這一出,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結黨謀私什麼的,他根本是設下了圈套來抓他的,逼他露出破綻,慕容風其實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如此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的哀求着:“皇上你說什麼呢,臣聽不懂。”
“朕會讓你聽得懂的。”
軒轅玥望向了懷王軒轅錦,軒轅錦一伸手便點了安成淵的穴道,然後俯身盯着安成淵的臉,慢慢的從安成淵的臉上剝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這人皮面具和先前粘在安棠臉上的人皮面具是一模一樣的。
眼前的臉是一張英俊無比的臉,濃眉大眼,眼裡閃爍着強烈的寒戾之氣,直直的盯着軒轅玥,狠聲說道:“軒轅玥,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了,所以才故意設下這局抓我是嗎?”
刑部尚書等人驚得一句話也說不了,沒想到真正的安將軍竟然根本就不是他本人,而是慕容家在逃的慕容風冒名頂替的,那真正的安成淵恐怕已經遭到他的毒手了,想想那人死得不明不白的,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