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的這一下,把織田家的人都驚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一衆家臣從地上彈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指着高先達。
此時,春三郎離高先達和織田信長的距離最近,一個箭步跳到了高先達和織田信長的中間,道:“你休想傷害主公!”
高先達此時要是開槍的話,必然會擊中春三郎,但是織田信長卻不會受傷。
在大家的眼中,織田信長才是關鍵人物,春三郎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姓。高先達如果不能控制住織田信長,他的威脅就是無用的。
當然,高先達對春三郎並沒有什麼好感,這個傢伙陰謀詭計非常多,還假意和談跑到自己的營帳中來放火。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做了提放,今天夜間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所以高先達也沒猶豫,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春三郎也不含糊,他敢站出來,自然是有自己的本領。只見他雙手一張,立刻便騰起了一片火焰,形成了一道火焰的盾牌擋在了身前。
這一招可不含糊,把周圍的家臣們也是嚇了一跳,紛紛後退。
這可是實在的火焰,離着老遠就能感受到火焰的溫度。高先達離他很近,自然也能感到撲面的灼燒感。春三郎竟然有這樣的本事,怪不得他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的營帳點燃。
當然,這面火焰之盾的防禦效果也毋庸置疑,它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能量盾的灼熱般,肯定是能夠吸收大量的傷害。而且鉛丸的熔點很低,尋常的火槍子彈一定無法穿過去。就算是近戰攻擊的話,那麼灼熱的火焰也一定會對攻擊者造成巨大的反傷。
但是高先達手中的火槍射出的子彈並不是普通的鉛丸。
他這把可是“六道”的燧發火槍,裡面發射出來的都是帶屬性的魔法攻擊,而不是實體。
高先達的槍中現在所包含的是帶有吹飛效果的風屬性攻擊,其實攻擊力很有限。如果殺不死織田信長的話,很可能還會將他吹飛,導致他脫離戰鬥。所以高先達掏出火槍來,只是爲了威脅一下織田信長和他的家臣們。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當春三郎擋在了他們中間的時候,高先達自然是毫不留情地開槍了,他希望能將春三郎吹飛,然後趁機衝過去抓住織田信長。
但是春三郎竟然在雙手支起了一面火盾。場面就變得有趣了起來。
火借風勢,風借火威。
高先達槍中射出來的狂風雖然並不足以將這場火吹滅,但是卻足以改變火勢的蔓延方向。也就是說,本來支在了春三郎面前的火盾,一下子就向春三郎撲了過來。
春三郎雖然有召喚火焰的能力,但是他本身卻並不是防火的。這一下,他就跟中了一發火球術沒什麼區別。
而且這還不算完。春三郎作爲小姓,作爲一個在帷帳之內出謀劃策的軍師,並沒有必要裝備一身的鎧甲。他爲了彰顯自己的身份,並且取得織田信長的新人,所以他現在穿的是一套從明國進口的高檔蠶絲製成的和服。這種和服的質量非常好,既輕薄又柔軟,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蠶絲這種東西極其易燃……
而春三郎放出來的火盾無疑溫度非常的高,面積也不小,糊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就將他自己點燃了。
“啊啊啊!”春三郎痛苦地叫了起來。他瞬間變成了一個火人,在場中連續地跳躍,好像在跳大神一般。很快他又趴在地上,左右翻滾着來滅火,但是也無濟於事。看樣子他的這面火盾威力非常強悍,所以說,他這才叫真正的作繭自縛。
春三郎能使出這麼厲害的火盾之術,把其他的家臣都駭了一跳,他們對春三郎都高看了一眼,覺得他果然是有異能之人,怪不得能取得主公的信任。
但是他們的驚訝還沒收回來,就看到春三郎的慘樣。而能在瞬間就將其擊敗的高先達,更是把這些人驚得不行。
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厲害?
織田家的家臣們甚至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春三郎釋放出了一團火然後被高先達反制了,還是根本上就是高先達的槍中射出了一團火將春三郎點燃了。要說是春三郎自己放的火,那他現在的樣子也太丟人了些吧!
這些家臣們本來都已經持刀在手,想要衝出來攻擊高先達以保護織田信長,但是一時之間,全都不敢動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全都止步不前了。誰也不想做下一個被點燃的人。
還是楓太的反應比較快,她早就已經將匕首抽在了手裡,見春三郎沒有得手,便立刻向高先達飛撲了過來。
她脫了機甲之後,行動非常的敏捷,看樣子竟然是個以敏捷爲主的人物。她這樣的人,竟然能操縱力量那麼強悍的一座機甲,也算是難爲她了。
但是她的速度快,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
楓太還沒衝到高先達的身前,從門外的角落裡就射出了一支箭。
那支箭的角度非常刁鑽,好像已經預估到了楓太的行進方向一樣。只要楓太繼續前進,無論快慢,都一定會被那支箭擊中。
楓太現在是沒有機甲的狀態,她現在可不敢用肉身硬抗弓箭,所以她只能放棄,在空中一個變向,縮了回去。
她的這一手前進突然後退的本事倒也非常厲害,只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就沒法進攻高先達了。
而躲在角落裡的西谷這個時候也將火槍舉了起來,瞄準了高先達。
槍手抓的就是一瞬間的時機,高先達已經開過槍了,那麼短時間之內就沒辦法威脅到織田信長了,而西谷只要趁此機會將高先達擊斃,那麼問題也就解決了。
他雖然是火槍隊的隊長,但是火槍隊其實也算是織田信長的護衛隊之一。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但是他的脖子旁邊突然多出來了一把鋒利的刀,輕輕地壓在了他的頸動脈旁邊。而且那把刀的感覺竟然溼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砍了人之後沾上的血。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開槍的。”他身後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