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爲逆改天命?你所知道的歷史,便真是這個位面應該發生的歷史嗎?”陸明淡淡笑道。
“是與不是並無意義,貧道只知道妄圖更改天意,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張天師冷哼道。
“是麼?那我便要改這天意,你要阻我?”陸明笑意玩味。
“陸寨主既非此界之人,天下事本與你無關。若順應天道,便是北宋亡了,南宋依舊有一百五十載氣數,又何必弄得生靈塗炭?”張天師道。
“所以日後任憑金國屠戮中原,便是天道麼?”陸明問道。
“金國如今聲勢浩大,無非是完顏阿骨打之功,再過數載,等完顏阿骨打一死,權臣四起,完顏吳乞買等人也無號令一國之能。
貧道已和周侗商議過,早早培養岳飛,到時候雖順天道,不可主動伐金,卻也未必不能固守河山。”張天師嘆了口氣,認真道。
天道自然不是金國的專屬外掛,當然也不會這麼閒的無聊,什麼事情都要插一手,甚至天道無情,本就只是讓歷史的軌跡不過於偏差。
若是防禦戰的幾次攻守,岳飛細細積累優勢,到時候局面自然也能比歷史上的南宋好上不少。
“若是完顏阿骨打不死呢?”陸明默然片刻,突然笑了笑。
“怎麼可能?”張天師猛然一怔,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
“原本可能是會死的,不過如今天上魔星四起,若是完顏阿骨打也成了半神呢?而且我說過,爲何此界的天道不是金國一統呢?”陸明問道。
“不可能的……”張天師悚然一驚,喃喃自語道。
“聽聞你常夜觀星象,金國星運幾何,你卻比我清楚的多。若你強行用你見過的歷史來代入此界,豈非掩耳盜鈴?”陸明淡淡道。
本質上,陸明根本也懶得管天道是怎麼運轉的,人間事自當人間做主。
“陸寨主魔道修爲驚世駭俗,貧道便斗膽一試。若貧道不及陸寨主,梁山之事便聽憑陸寨主示下,貧道絕不多言。但若是貧道勝過陸寨主,還請陸寨主袖手旁觀,讓梁山諸星歸位,稟天意而行事。”張天師沉吟了良久,認真道。
“若我勝了,你便助我行事?”陸明笑道。
“貧道若是技不如人,又有何好說的?到時候貧道便跟你再和這天意一戰,唯死而已。”張天師冷笑道。
他雖然長相貌似道童,但年紀已近兩百載了,本也行將壽終。念及往事,心中卻也自有一股憋屈之意。
既然對方都不怕天意如刀,那自己便跟天道作上一場,若是死了也算了卻了狄青和穆桂英等人昔日之情了。
張天師念及此事,心態竟然也豁達起來,更是隨隨便便就立下了FLAG。
“也好,只是不知天師到底是求勝還是求敗啊?”陸明灑然一笑,一指點出,魔極領域便覆蓋住了整個山谷……
“既求勝,也求敗啊!”雷霆領域震盪,金茫閃爍,一道金紅色的光柱,如狼煙一般,從平地捲起,直射入雲。
……
“小女子楊湘綺見過黃大人。”金沙灘旁,楊湘綺盈盈一禮。
畢竟她一身武道的底子卻是這《九陰真經》,見到黃裳拜一拜也是應當。
雖然這個黃裳理論上,屬於是平行位面之中的人物。
“不必多禮,嗯?你這內功……?”黃裳一眼望去,猛然呆住。
“怎麼了?”楊湘綺自然心知肚明,卻也不好解釋這就是《九陰真經》,只好裝傻充楞。
“原來如此!”片刻之後,黃裳默然一嘆,瞬息之間,他領域展開,卻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逍遙韻味。
陸明的九陰九陽合二爲一,對黃裳而言卻有點似是而非,況且他在此位面主用魔道,卻沒楊湘綺對黃裳的衝擊來的大。
“恭喜黃大人更進一籌。”楊湘綺自然明白這代表什麼,又施了一禮。
“不過小術爾,你想學嗎?”黃裳溫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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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人,好久不見,你也來了?”在梁山的晚宴上,張天師找了個小墊子,施施然墊在椅子上,安安穩穩的夾了一筷子牛肉,還順手跟黃裳打了個招呼。
似乎他白日輸給了陸明以後,就安心當起了鹹魚。
獨孤曇雲清冷的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卻一聲不吭。
“老夫……在下跟陸寨主有約在先,會在梁山待上幾日,也欲跟陸寨主和獨孤姑娘互通下有無。”黃裳看了眼張天師,似乎有些尷尬,還是打了個招呼。
論起資歷來,張天師和羅真人都算是老牌半神,哪怕黃裳跟他們修爲相差無幾,但黃裳還是要敬一聲前輩。
但這裡乃梁山的聚義廳,並非宋廷的金殿,導致黃裳也有些不太自在。
“吃飯吃菜,吃完了大家抓緊時間,好辦正事。”陸明隨口勸道。
“小女子一會還欲跟黃大人請教下‘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楊湘綺無語的看了一眼陸明,笑語盈盈,開始負責暖場。
“好。”黃裳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這個便宜弟子,心中確實還有點滿意。
雖然他一身修爲也已到了天下巔峰之境,卻也沒有什麼傳人,如今見到楊湘綺不但資質超凡,一身修爲也隱隱跟自己的路子頗爲契合,心中也確實動了幾分授徒的心態。
畢竟半神強者也不是不死不滅,一般活個兩百來年便也差不多了,若不願意讓自己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爲化爲腐土,自然還是找一個靠譜點的弟子傳承下來比較好。
至於楊湘綺是不是此界之人,對於黃裳而言,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貧道明日便回龍虎山吧,也選好傳人,定好下任天師,便跟陸寨主前去逆改天數。”張天師哼了哼道。
“可以,若情況有變,你自然也能知道,自行來尋我們便是!”陸明點了點頭。
“遼國確實氣數已盡,應該不至於翻起大浪,若有方臘相助,想必八九可成。”
“應該也不會這麼簡單。”陸明搖了搖頭,“先看看吧。”
“……”宋江覺得自己跟這桌子人的氣氛格格不入。
雖然他也是個半神強者,但實際戰力撐死一個真仙,導致並沒有什麼話語權。
而且輔助流的半神也很尷尬,半神不需要他的輔助,真仙倒是需要輔助,但他便是給幾個真仙同時加成也打不過一個半神。
原本陸明沒空管事、獨孤曇雲懶得管事,晁蓋等人政治能力低下,宋江倒是也可以成爲實際上的大頭領。
但莫名其妙出現的陳子云,輕易將梁山兵馬控制的死死的,手腕更是圓滑老練,讓宋江頗爲無奈。
“大統領,既然我們與方臘結盟了,不如我也率幾名弟兄,助那太傅童貫一臂之力,來日若是功成,也可給幾位弟兄謀個福廕子孫。”宋江想了想道。
若是跟朝廷敵對,宋江說完這話怕就要三刀六洞,但陸明幾人如今卻都不在意的樣子,更有張天師和黃裳都在梁山。
宋江見機會難得,便說了出來。
人往高處走,若是跟着朝廷詔安能混的更好,宋江本質上也不是那麼沉迷當山賊的。
“這樣麼?那你一會便去準備吧。晚間時候,張天師和黃裳黃大人都會修書一封,也算你的引薦人了。”陸明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宋江,點了點頭。
???
張天師茫然跟黃裳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苦笑了一聲。
“我們也準備吧。”陸明望向陳子云,道。
“明白了。”陳子云點了點頭,神色卻嚴肅了起來。
???
宋江又是一怔,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