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貳 宮城入隊,三井鬧事
不得不說宮城良田和櫻木花道就是兩塊磁極分佈完全相同的磁鐵,相互的關係完全取決於相互的方向與站位。如果是雞捌對着雞捌的姿勢,那就等着打架吧。
本來人家宮城良田是衝着蕭琛來的,一身的不爽氣息,有意無意的炫球技,都是在衝着蕭琛挑釁的,根本就沒有櫻木花道什麼事。但是僅僅是因爲龍套們的驚歎聲,僅僅是因爲木暮公延點着頭煞有介事的一句:“雖然他身上的問題很多,但就籃球的實力來說,完全有能力成爲下任隊長。”以籃球隊下任隊長爲己任的櫻木花道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去,以日本小混混的專有挑釁方式開始拉宮城良田的仇恨值。
日本小混混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人家有自己的一套行業標準。那就是見面的時候二話不說先掐着腰面對面——也就是雞捌對雞捌的站着。臉上的表情也很專業,就是先把自己的眼鏡弄得狹長一點,把下巴突出去,所有的橫肉都要調動起來,總之就是怎麼難看怎麼弄,怎麼扭曲怎麼來。然後就是拿着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對方全身,這裡還有一個關鍵的技術動作,就是哪怕在看對方腳底板的時候,也一定要昂着頭,如果能夠順利俯視到對方的頭皮,那就基本成功了。
宮城良田無論如何是俯視不到櫻木花道的頭皮的,所以還未交手就輸了一招,開口道:“你這個紅頭髮的傢伙是誰?”
“我就是彩子兩大親傳弟子之一的櫻木花道!”他拿大拇指點着自己的胸口志得意滿道:“下任隊長是我!你這個傢伙就乖乖閃到一邊看本天才表演吧!”
“彩子的親傳弟子?你這傢伙也是彩子‘手把手’教出來的?!”宮城良田想到那個手把手的場景,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沒錯!”櫻木花道毫不猶豫的承認。宮城滿腦門的十字號,標誌着櫻木拉仇恨大業中的又一次偉大的成功。
所以說,磁極分佈相同的人,是不能雞捌對雞捌的站着的。
不過雞捌對菊花的站着的話,那就是天作之合了。
在和櫻木花道籃球對決到拳腳相加大打出手,被赤木剛憲暴力鎮壓之後,兩人又互相捏臉死不認輸,最後還是彩子的紙扇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入夜時分華燈初上,湘北籃球隊解散,各球員各回各家。宮城良田和櫻木花道一前一後的走着,正是標準的菊花對雞捌。
櫻木花道審視的看着宮城良田的背影,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做驚喜狀開口:“啊,彩子!”
“哎!阿彩?!”宮城良田猛回頭滿臉興奮——身後除了一隻紅毛猴子以外啥都沒有。
櫻木花道胸有成竹,傻瓜臉再現,嘴巴咧成一個大口袋指着宮城道:“你喜歡彩子是吧?嘿嘿嘿果然猜中了!雖然你這個傢伙很討厭,不過也有可愛的地方,臉都紅了!莫非你是爲了彩子才加入籃球隊的?不過彩子人那麼漂亮,你說不定會被人家甩的!”
一直沉默的走在前面的宮城良田聞言慢慢回頭,映入櫻木花道眼簾的是兩行緩緩流淌的淚河。
在公園的鞦韆上進行了深入而廣泛交流的櫻木與宮城,第二天如同一對好基友一般的肩並肩出現在籃球館的大門口,將木暮公延等人驚的掉了一地下巴。所以說啊,雞捌對菊花的姿勢纔是人間王道。
反過來說另外一邊,一個小背心牛仔褲的長髮壯漢帶着一堆人騎着摩托車堵上了湘北高中的門口。一堆不良少年走進湘北校園見人就打,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櫻木軍團的小鬍子,然後就順着指引一路走向了體育館。看看那個領頭的中分頭死人妖,不正是回來尋仇的三井壽麼。帶着打手鐵男和打手阿龍和打手崛田和龍套若干,自以爲兵強馬壯聲威赫赫的三井壽一把拉開了體育館的拉門,大皮鞋啪的一聲狠狠地踏在木地板上。
三井壽上下拋着籃球,盯着宮城良田道:“讓我們也來玩玩吧,宮城。”籃球隊的龍套們心中發憷,赤木晴子三人也害怕的躲到了一邊。鐵男面無表情的環視一週,吐了一口煙,伸手將菸灰撣在了籃球隊神聖的球場上。
櫻木花道的眼神變了,一握拳吼道:“喂!你們這羣渾蛋想幹什麼!”
宮城良田伸手攔住櫻木,看着三井道:“我們正在訓練呢,而且別的隊員也在,拜託了,三井……”
“別的隊員?”三井壽還沒開口,崛田德男就不失時機的發揮了跟班的作用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打你也沒有關係,只要不碰籃球部就可以對吧……宮城,你想逞英雄嗎?”
“不是,請放過我吧……”在三井衆人訝異的目光中,宮城良田低下了高傲的頭:“大賽就快開始了,我不能再住院了,我要上場。三井,求求你高擡貴手吧,這裡——籃球部對我很重要。”
宮城話一出口,在場的衆人都安靜了片刻。木暮、彩子、櫻木、流川,都注視着宮城良田,眼中滿是敬重與認同。
這時,沒有說話的鐵男拿着煙的手緩緩擡起,將燃燒的菸頭慢慢的摁在三井手裡的籃球上,吱吱的聲音中,塗抹出一片灼痛的焦黑。“你是白癡嗎?”三井壽開口了:“我今天就是來踢場子的。”說着飛起一腳將籃球踢在宮城良田的肚子上,趁着良田吃痛彎腰的時候抓住良田的頭髮提了起來,一個頭槌狠狠地撞在良田的嘴上,鮮血迸濺。
“你這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你!”櫻木大吼着要往前衝,流川楓也不聲不響的捲起了袖子露出了胳膊。看着羣情激奮的籃球隊衆人,三井有點癲狂的哈哈大笑:“不爽嗎?想還手嗎?只要你們敢動手,大賽前鬧出鬥毆事件的湘北籃球隊就會被禁賽,說不定還要勒令解散!”
“解散?”籃球隊衆人一下慌了神,彩子連忙攔住快要按耐不住的櫻木道:“不要衝動啊櫻木,一旦動手而被禁賽,那一切就都白費了!”
櫻木花道激憤道:“那就眼睜睜的看着嗎?那就任他們隨便打嗎?”
“那你想怎麼樣?”彩子的聲音高了八度,眼中帶着淚花:“赤木隊長的夢想!木暮學長的夢想!我們所有人的夢想!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這……”櫻木遲疑了。
“哈哈哈哈!”某龍套上前拽住宮城的頭髮,三井壽揮拳欲毆,鐵男卻拿過來一個拖把道:“三井,用這個。”三井點點頭把拖把杆當做棒子握住。“不對,拿反了。”鐵男指了指鋒利堅硬的金屬頭支招:“用這兒。”
“不……”彩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三井,她怎樣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絕。
三井笑了,寒光閃閃的金屬頭映照着籃球隊衆人驚恐的臉,拉開架子掄圓了奮力的砸向了宮城的門牙。
“快住手!”彩子高呼一聲,衝向了三井。一個龍套閃身擋在彩子身前,一巴掌扇向了彩子的臉。
砰砰兩聲沉悶的巨響,一個籃球從後面極速飛來,炮彈一樣砸在那龍套的後腦殼上,將那龍套砸飛出去撞在三井的身上。衆人連忙回頭,只見蕭琛出現在體育館門口,沒事的人一般的用已經比較流暢的日語打了個招呼:“喲,大家,不好意思補課來晚了。”說完之後反手將體育館的拉門嘩啦一聲緊緊拉死鎖上,向籃球隊的成員道:“木暮,你領着人把門窗都鎖好,擋板都放下來,不要讓外人看到。”
“對!”蕭琛這麼一提醒,木暮立刻指揮人手:“快,趕緊按蕭琛說的做!”
彩子看着蕭琛,不知爲什麼忽然感到心安:“蕭琛你想……”
“一味的退讓無法換來和平,永遠不要指望侵略者的憐憫。你們的做法或許是寄希望於用自己的信念與道理感化對方,不過我的做法完全不一樣。”蕭琛擼了擼袖子衝着鐵男他們道:“你們不是想一起玩玩麼?櫻木,流川,宮城,我們來陪他們好好玩一玩!”蕭琛一馬當先,手中拿着一個籃球,一個標準的灌籃動作將球砸在了崛田的頭頂上,崛田吐着沫子果斷暈倒:“放心,我們只不過是在‘打’籃球而已!”
“沒錯!”“正有此意!”“好想法!”憋屈了半晌的三人一人抱着一個籃球甩開膀子衝了上來。霎時間,雙方短兵相接。普一接觸,鬧事的龍套們就飛出去一排,徹底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