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三天而已,這個世界已經面目全非了。
日本首相在第一天死去,內閣死傷過半,現在由能源部長勉強維持正府的存在。
美國全境發生無數起惡性犯罪,警察系統崩潰,倖存者們陷入信任危機。
英國倫敦被喪屍圍城,補給已經斷絕。
在所有大國一片混亂的時候,以中國、朝鮮爲首的社會主義國家卻依舊維持着秩序。
在坦克大炮,機槍狙擊槍的阻攔下,普通喪屍還真心不夠看。
該說從某種程度上體現了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嗎?
讓人疑惑的是——僅僅三天時間就混亂成這個樣子,真的正常嗎?
所有國家都聲稱自己國家是第一個受到喪屍病感染的,實際上,在三天前的早晨10點,全球各地同時爆發了喪屍病。
分佈極爲廣泛,凡是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就必然在那個時間段出現了感染的人。
而各國的領導人身邊,幾乎必然會出現多個感染者,而這些感染者往往就是離領導人最近的保鏢……
那麼,一切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呢?
——
李煉倚在柔軟的沙發上,閉上眼睛,享受着難得的輕鬆時刻。
他此時身處校醫鞠川靜香的一位朋友的家裡,白天時,衆人雖然來到了御邊橋附近,但是發現橋已經被人流堵塞了,於是在靜香的建議下來到了這裡。
作爲擁有j罩宏偉兇器的女人,靜香充分發揮了無腦的本性,這兩天經歷了那麼“刺激”的事情如今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高城沙耶則一直恍恍惚惚的,怕是得留下永久性心理陰影了。
倒是平野宅男,在這幾天的經歷後明顯感覺成熟了許多,也許以後可以成爲一個戰力。
“煉,在想什麼呢。”
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雙纖細白嫩的手臂環繞上了自己的脖子。
幾縷青絲垂下,甜美的吐息在臉側流淌。
“在想上午揮出的那一刀。”李煉有些不解風情的說出了實話。
冴子莞爾一笑,手指沿着李煉的眉角抹過,“爲什麼,你想事情的時候,看起來總是那麼悲傷呢?”
悲傷嗎?
李煉仔細思考,似乎並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回憶,從小父母就去世了,平凡的長大,平凡的的到日本留學。
但是,這中間,似乎確實有些東西缺失了。
母親,這兩字,僅僅回憶就會給予自己一陣陣溫暖,但如果繼續回憶,卻會產生無盡的悲怒。
彷彿發生過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
苦思無果,李煉只得說道,“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事。”
冴子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她嘆了口氣,坐到他身邊,把一瓶紅酒放到茶几上,然後把兩個杯子倒滿。
“來,試試吧,男子漢可是不能不會喝酒的。”
直到此時,李煉纔看清冴子的穿着……
恩……可以肯定沒穿內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怎麼看都有些透明的圍裙……
“你……這是?”李煉感覺自己有些張口結舌。
“哦?這個?之前的衣服拿去洗了,用這個先將就下。”冴子稍微有些臉紅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也……”李煉有些不知道此時應該把眼睛放在哪兒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冴子臉一紅,微微側過臉。
“不會給別人看的啦,剛換上。”
李煉是很遲鈍的,所以他根本不太瞭解這句話的意思。
“恩,好……”最後,他轉過頭,臉色如常,只是心跳略微快了一些。
他舉起那杯紅酒,輕輕的和冴子碰杯。
“祝我們一起活下去。”李煉用陳述句說道,明明沒有任何起伏的語氣,卻讓冴子莫名的感動。
眼前的男人真可謂是個木頭呢,但是,那種冰冷的性格一定是經歷了某種殘酷的事情吧?
明明是個可以毫不退縮的與怪物相持的男子漢,但是在那堅冰之後的身影,卻彷彿一個小男孩兒。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守護他,並且被他守護,那一定可以獲得最大的幸福。
毒島家的女人,眼光總是很準的。
——
第二天。
“如果有子彈的話,就一定有槍吧?”
平野宅男一掃平時軟弱的樣子,此時他雙目放光,噴薄着連李煉都得側目的兇悍氣息。
“把櫃子撬開!”
平野已經急不可耐的把撬棍插進鐵櫃的夾縫裡,憋紅了臉往外扳。
他腳邊躺着幾盒各種型號的子彈,這是無意中從旁邊找到的。
李煉一邊揣測着靜香的朋友到底是什麼身份,一邊單臂一撥,撬斷了櫃子的鎖。
“果然有啊!”
平野的臉已經興奮的扭曲了,彷彿櫃子裡放着的是幾億美金。
“springfield1a1superath雖然半自動的,不過14系列全自動也不過是浪費子彈罷了。”
“彈匣可以裝20發子彈,這在日本可是犯法的啊。”
“kight’ssr-25狙擊槍,不對!因爲在日本絕對不可能弄到這玩意兒的,所以一定是用ar-10徹底改造成的。”
……
平野就這麼用令人恐懼的熱情噼裡啪啦的迸出了一大堆名詞,直接讓李煉給糊塗了。
在李煉的理解裡,槍的分類就是手槍、機關槍以及狙擊槍。
意識到自己在這個領域的淺薄,他果斷閉嘴了。
足足半小時後,平野才從興奮中恢復過來。
“我問一句,平野,你會使用這些槍嗎?”李煉最後說道。
槍械的使用可不是瞄準了扣扳機就夠了的,一把手槍在小孩兒的手中可能比在壞蛋的手中還要危險。
“當然!”平野立即回答道,“我去美國的時候,曾在一傢俬人軍事公司接受過一個月傭兵指導員的訓練。”
“……”
到這種時候,李煉也只得無語了。
這丫真的只是個軍事宅?
“煉前輩!這些槍,真的能給我使用嗎?”平野似乎有些擔心的問道。
“恩。”簡單的應了聲,李煉便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他終於說道,“如果你擁有足夠的價值,我會更加註意的保護你。”
只是這樣冷冰冰的說道。
沒有任何承諾,但是平野卻覺得這句話從那男人嘴裡說出來,比一萬個承諾還保險。
在這種隨時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什麼比廉價的承諾更讓人不放心的了。
至於價值,如果在獲得這些槍械之前,平野還不敢保證,但是現在,他有足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