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安歲歲了,就連元力都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立刻擋在安歲歲身前,用充滿警惕的目光去觀察那名營業員。
營業員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表現出十二分的熱情。
“是我呀,莫里安!”
呃……安歲歲表示不認識。
她看向元力,元力搖了搖頭。
同樣對這位閒着沒事,自己跑來認親的工作人員毫無印象。
兩人的態度莫里安並不奇怪,也不爲自己辯解。
直接掏出系統分配的員工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按下撥通鍵。
“喂?”
電話對面的人並沒有猶豫太久,就接起了電話。
因爲莫里安按下了擴音鍵,即便安歲歲不靠近也能夠輕鬆的聽見電話裡那人的聲音。
對方只說了一個字,但因爲聲音太有辨識度,安歲歲一下子認了出來。
鬱,鬱嘉年?
電光火石間,安歲歲的腦海裡猛然浮現出某個畫面。
啊,好像確實見過莫里安,就在畢維斯的城堡裡。
或者說是被複制的城堡副本里。
莫里安情緒高昂,沒等安歲歲說話就率先告知了鬱嘉年他這邊的情況。
“隊長隊長!你一定想不到我遇見了誰……”
“安歲歲。”
“……”
賣弄關子的時候被人戳破,莫里安嘴角的笑容僵硬,如同被掐住了嗓子一樣難受。
他什麼都沒說,隊長怎麼就猜到了?
垂頭喪氣的莫里安不甘心,追問原因。
“隊長你怎麼知道的?”
他怎麼知道的?
鬱嘉年輕扯嘴角,涼涼的斜了對面那人一眼。
聲音冷淡。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他還得應付簡時那狗逼玩意兒,沒空爲自己的傻隊員提升智商。
簡時和鬱嘉年相遇的一瞬間,眼裡都露出了對對方的嫌惡。
真真是相看兩相厭,誰也不服誰。
掛斷電話,鬱嘉粘取下鼻樑上的眼鏡,輕輕擦拭了一番。
“麻煩這位遊客拿好你的刷子,這是整個大象園區最後一柄洗澡刷,弄壞了至少要等一個小時纔會有新的刷子送來,當然你要是不着急的話也可以當我沒說。”
鬱嘉年端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簡時卻不買賬。
“你這是什麼服務態度,這麼大個動物園連一把好的刷子都拿不出來,信不信我投訴你?”
鬱:“呵,請便,反正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後勤部的責任,怪不到我頭上來。”
意指沒腦子的人才會揪着這種事情不放。
簡:“但大象園區是你負責的單位,在上班時間出現的任何問題,都該由你負責。”
我會給你逃避責任的機會?
鬱:“你這麼負責,這片園區送給你好了,現在開始你說了算。”
你這麼牛逼,你咋不上天呢?
簡:“你完了,其實我是動物園的考官,專門負責考覈你們的服務質量,我告訴你,你的服務十分差勁,你被開除了。”
我不僅牛逼,我還能關乎你的職業未來。
鬱:“閉着眼睛吹牛逼?”
也就能嘴上吹吹而已,可把你能的。
“……”
溫乾不理解兩個成熟穩重的人,爲什麼要吵這麼幼稚的架。
他看了眼錶盤上的時間,直接忽略了還在吵架的兩個男人,接過簡時手裡的水桶和毛刷,打開水龍頭往大象身上澆水。
工作工作。
鬱嘉年看到這一幕,彷彿抓住了簡時的小尾巴,火力全開。
“堂堂指揮官做任務的積極度,居然不如自己的隊友,還是一個輔助人員,你這麼拉,是怎麼坐上指揮官的位置的?內幕分享一下?”
陰陽怪氣簡時就沒服過誰。
“彼此彼此,大繼承人的繼承人居然跑到動物園做個打工仔,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難道鬱氏企業要破產了?你居然這麼努力。”
甭管倆人吵得有多厲害,大象園區的任務都不算太難。
沒有意外情況出現,十來分鐘就能拿到任務徽章。
吵架歸吵架,鬱嘉年並沒有在任務上做手腳。
簡時也沒有真的去投訴鬱嘉年,拿到互動徽章後一秒鐘都不想多待,往約定好的獅子園區奔去。
不出意外的話,安歲歲會在那裡等他。
浪費他這麼多時間,都是鬱嘉年的錯。
簡時來了又走,鬱嘉年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沒有絲毫改變。
他其實比簡時更早知道對方的存在。
遇見簡時之前,鬱嘉年就已經與狗子打過交道了。
安歲歲的和寵物特點太過突出,見過的人很難忘記。
鬱嘉年第一眼看到它時,就已經認出了它的身份。
狗子折騰了孔雀園區後,大象園區便佈下了天羅地網。
以狗子高超的智商,原本是無法逃脫這種算計的。
但鬱嘉年干擾了其他人的判斷,故意放走了狗子,纔有了後續狗子大鬧鸚鵡園區等事情發生。
從看到狗開始,鬱嘉年對當前的狀況就已經有了分析,並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做好了心理準備。
動物園的情況有些複雜。
聯盟曾經統計過遊戲數據。
根據現有的記錄可以分析出,每一局有戲分配的玩家都是有規律的。
除了開始幾局的遊戲,遊戲的次數越多,分配玩家的實力就越相近。
簡時,安歲歲,鬱嘉年同爲星際世界的頂級玩家,在遊戲裡相遇的概率是很大的。
只是從組隊模式開啓後,因爲人員充足,大多數時候不需要同世界其他玩家的補充,他和簡時遇到的次數,比獨自遊戲時要少了許多。
同時,作爲在整個星系的經濟上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古老家族,鬱嘉年的消息來源龐大且複雜。
簡時帶回的內幕消息雖然沒有公開,鬱嘉年知道的卻不少。
遊戲開始公測後,同一個世界的玩家一般都屬於同一陣營,不存在同世界玩家任務衝突的情況。
按照現在的情況,工作人員和遊客既然不可能對立,那麼動物園裡的陣營是如何劃分的?
最大的可能,是遊客和工作人員中,都分別有至少一個世界的玩家隊伍,形成了另一種對立的局勢。
“遊戲玩的越來越大了。”
鬱嘉年低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