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毅晨點了點頭，雖然被人訓斥很羞恥。
但這些話都是大實話，可以讓他一生受用無窮。
“我知道了師父，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對於自己便宜徒弟乖乖認錯的態度，賀如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本人並不喜歡那些沒事就咋咋呼呼，跟你對着幹的刺頭，縱然其本人曾經亦是個不着調的大刺頭。
可是剛剛那番話，關係到徒弟們未來生與死。如果不聽，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姜毅晨送回家族，省得以後不知道死在哪裡，從而心生悲哀。
畢竟現在的投資不算大，心血也不怎麼多。
若是耗費了大批資源，注入了很多精力，最後徒弟一不小心掛了。
那種感覺，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嘗試一下。
當然某個無良大和尚，一定不會向徒弟身上投資大筆的資源。
他們都是荒古世家的後輩，讓他一個‘窮的叮噹響’的外來人，拼命的給姜毅晨和姬紫月氪金，想都不要想！
有能耐就去自己爭，爭不到的話。那是你本事不夠，資源給你也是浪費。
要怪，就怪自己不爭氣。
當初的賀如龍，一夜之間盜了多少株藥王？
按理來說方丈師伯打死他都是輕的，可是大佛寺的方丈，對他動手了嗎！
沒有，甚至親自爲賀如龍擔着責任，頂着壓力。
一切都是因爲什麼？
還不是他有這個能力。
沒有能力的人，即便靈園對你敞開，又能咋的？
任憑你使勁渾身解數，都力有不逮。
別說偷摸進去盜藥，估計剛剛走到門口就得被人當場打死。
當然話說回來，賀如龍傳授他們二人的各種秘法，亦是屬於投資無疑。
一般人想要花錢買秘術，都沒有人會賣。
只是秘法在大和尚這裡，確實不值錢。
“你笑什麼？”賀如龍轉頭望向姬紫月，這小妮子居然在他訓斥姜毅晨的時候，暗地裡偷笑。“你以爲你比他聰明多少？”
“師父，人家可是殺了好幾位道宮境強者。而且我以一敵十哎！還救了師妹一命，你不打算誇誇我嗎？”姬紫月瞪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臉我很有天賦，你快來誇我的小表情。
唯有姜毅晨，嘴角抽搐。
本少爺明明是師弟啊！
師妹究竟是什麼鬼啊！
上次你不是收了我很多東西，表示以後再也不叫我師妹了嘛？
單方面撕毀協議，果然不愧是便宜師父教導出來的混蛋玩意兒。
姜毅晨也不想一想，他一樣是賀如龍的徒弟。
如果姬紫月是混蛋，他又是個什麼！
“呵呵，你家傳的大虛空術是擺設嗎？明明不用承擔以一敵十的風險，自己卻頭鐵非要和敵人硬剛。除非到了危險的地步，纔會使出來。不僅姜毅晨貪功冒進，你亦是如此。
前腳你師妹差點被殺，你出手救下他。算他運氣好，可是你也不好好想想。你若是陷入危險，誰又來救你？你別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爲師在這還好，倘若不在呢？
貧僧剛剛不出手，你就死了！即便你天賦很好，可是成爲了死人，那麼就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爲師我頂多嘆一口氣，說上一句你時運不濟。
姬家呢？他們能怎麼辦！貧僧告訴你，涼拌！青霞掌門是和你同歸於盡，泄憤都做不到。難不成你們家族，還有可以從地府抽取靈魂的秘法？
至於找爲師的麻煩？爲師告訴你，我要是爆發。除非虛空大帝復活，否則翻掌就能滅了你們整個荒古世家。不要以爲爲師是在吹牛，要不然貧僧怎麼敢對姜毅晨下手？”
賀如龍逮住姬紫月，便是一頓痛罵。
她的天賦很好是沒錯，甚至成帝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死了，就一切皆休。
而且在通往大帝的路上，又有多少的風險？
遍地都是。
說不定你無意間踢了一腳路邊的石頭，下一秒就摔倒在地，磕在剛剛你踢走的那塊石頭上，倒地身亡。
聽起來很可笑，但一切皆有可能。
不小心一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賀如龍這些年看似一路莽穿，生生的莽出了一片新天地。
可人家在魯莽的背後，都是算計。
至少也知道失敗後，怎麼逃生，脫離危險。
富貴險中求是沒錯，可問題是你連後路都沒有準備後，就開始作死。
那不叫作死，那叫做求死！
“別苦着臉，你應該感到高興。爲師我平常可不喜歡說這麼的話，你們兩個若不是我的徒弟，管你死活。”賀如龍對着苦巴巴的姬紫月，安慰道。
棒子打完了，是時候給一顆甜棗了。
雖然他的甜棗，並不怎麼甜。
兩個徒弟神色一僵，你不喜歡說話？
誰信呢！
“其實你們兩個的表現，確實很不錯。當然那僅僅只是跟尋常修士相比，現在爲師我問你們一句，你們想要做一個普通的修士，平凡的過一輩子嗎？”
對於賀如龍突然正色提問，二人都很詫異。
平時的便宜師父，騷話亂飛，超級不着調的模樣。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正式的師父。
“如果沒有遇見師父你，我大概也就是個世家大少吧。等着年紀慢慢變大，以後充其量做個爲後代保駕護航，碌碌無爲的姜家長老。
不過在得到了《龍象般若功》和《萬毒心經》後，徒兒我有信心，在未來闖出一片嶄新的天地。成爲姜家不可或缺的力量。”
姜毅晨說的是大實話，他天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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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齡人都進入了道宮境，唯有他依舊在輪海境徘徊。
家族提供的修煉資源，其實早就能讓他晉級，可惜天賦不夠，只能靠着時間硬磨。
但是賀如龍的出現，給了他蛻變的資本。
不僅得到了絕學，還有了一位大靠山。
其實靠山的存在必不可少，至少能讓人安然無恙的渡過危險的成長期。
“我......我要成仙！”相比於姜毅晨，姬紫月的話無疑是宏願。
古往今來，有多少驚才絕豔，鎮壓一個時代的人，都死在了求道的路上？
成仙，不是難如登天，簡直是如同改天換地一般的艱難。
如果說成爲大帝，還有那麼一絲的可能。
那麼成仙，基本上屬於白日做夢。
甚至說，連做成仙的夢，都做不出來。
“成仙，怎麼說呢。不是不可以，但很難。”賀如龍覺得姬紫月的語氣，有點虛弱。顯然是底氣不足，這樣的話再有天資，也不可能。
所以大和尚決定，給自己便宜徒弟一個希望。
固然很渺小，可至少有那麼點可能。
“真的嘛？師父！”姬紫月雙眼一亮，縱然是詢問。可眼神中多了一抹希翼，她很想從賀如龍的口中聽得真的二字。
“爲師沒有必要欺騙你，不過你這點實力，還不夠看啊。起碼也要大帝，纔能有資格去觸碰。你，還早着呢！”
“沒問題，徒兒我的天賦在姬家可是很好的呢！”
賀如龍翻了翻白眼，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給出的希望給多了。
怎麼大帝在你口裡，就那麼容易呢？
師父我還沒那麼有信心，你這個做徒弟的簡直是信心滿滿啊。
“是呀，天賦好到可以以一敵十。在北域這片荒涼之地，能修煉到道宮境的修士，戰鬥力無疑是強大的。畢竟要經歷廝殺，建立起一個門派所付出的鮮血，那是常人所想不到的。
可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青霞掌教和他的太上長老，天賦太差。否則一把鬍子的年紀，怎麼可能才堪堪到達道宮境。但凡是有點銳氣的人，早就前往更爲繁盛的城池了，掠奪更多的資源。
所在一片角落，靠着掠奪普通人來維持修煉。這樣的修士，爲師我在你的境界，一隻手就能隨隨便便把他們給捏的粉碎。
殺了一些個廢物，你本人不羞愧也就算了，竟然還洋洋得意。你有什麼好得意的？換成各大聖地的聖子和聖女，你覺得你勝利的機率能有多少？”
賀如龍的質問，讓姬紫月沉默不語。
他哥哥姬皓月，在姬家屬於聖地的聖子聖女那般地位。
實力異常強悍，固然自己得到了新的秘法。
可真要打起來，姬紫月並沒有信心能夠戰勝姬皓月。
說不得，反抗都未必能反抗多長時間，畢竟異象很BUG。
想要對付，要麼高上一個大境界，憑藉實力碾壓。要麼同樣修有一個秘境的異象，依靠異象來抗衡異象。
否則同境界的修士，異象一出，無敵！
若是異象修煉的很深，搞不好即便是來了一位高上一個大境界的修士，都要坐蠟當場。
“所以你們兩個，現在還得意嗎？”
二人立即搖頭，本來因爲殺了十位道宮境強者而欣喜不已的心情，頓時沉入了谷底。
師父說的很對，他們兩個真要對上聖子和聖女那一級別的修士，絕對是十死無生。
不是他們不夠強，而是境界上的差異。
加之，聖子聖女又不是沒有聖地的秘法。
打起來，撐死了九一開。
“不要以爲聖地的聖子們，只是閉關苦修，沒有什麼戰鬥經驗。他們在苦修和廝殺的時候，誰看得見？人前風光，人後遭罪，這是至理名言。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隨隨便便的修煉幾天，平時吃喝玩樂就能順風順水的成爲大帝。你們在看大帝的戰績時，想到的是他們強悍的實力，威風而又不可一世的畫面。
爲師我想的則是，他們戰鬥時的兇險。好好想一想，能夠跟大帝爭雄的人物，會是弱者嗎？不，他們都是天驕。都有各自的大機緣，即便是敗者，都不是常人能夠企及的。
所以你們還需要努力啊，拼命的修煉，不能懈怠，直至大帝。如若不然的話，你們連成爲失敗者的可能，都很渺小。”
這些話對姜毅晨和姬紫月來說，簡直是震耳欲聾。
是啊！
賀如龍說的很對，他們若是不努力，連成爲失敗者的資格都沒有。
“爲師對你們只有三個要求，廝殺和修煉。”
“第三個呢？”
賀如龍白了一眼姜毅晨，這二貨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第三便是腦袋聰明點，別被人騙了還幫着數錢。”
“我們有那麼蠢嗎？”姬紫月小聲嘀咕，她可是很聰明的。
“你們很聰明，聰明的被爲師我忽悠的都找不到北了。”
“......”
二人當即沉默下去，這段日子他們被坑的豈止是慘不忍睹可以形容的？
賠的都差點賣身了！
“昔年爲師我組隊冒險的時候，陰死了多少隊友？不，嚴格來說那些死人，並不能算作貧僧的隊友。他們不聽話，又陽奉陰違。
貧僧我每一步都有計劃，既然隊伍裡面出現了可能破壞爲師計劃的苗頭，那麼就得掐滅。這幫人其中，不缺少天賦異稟之人。
可惜最後不還是下了黃泉，成爲一捧黃土？只是那麼一點點的誘餌，這羣人居然就毫不猶豫的去咬鉤。結果全都死了，死的很慘。”
賀如龍的話，有點嚇到兩個人了。瞥了他們一眼，繼續道：“在你們看來，爲師我還算不錯。但是在敵人看來，爲師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
這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好人，更沒有純粹的壞人。說到底都是利益在作怪，站在你對立面的人，全部都是壞人。可以爲你帶來利益，或者是幫助你的人，他們無疑是一個好人。
出門在外，警惕心提高一點沒有壞處。對人出手的時候，先想一想自己能夠得到什麼。若是什麼都得不到，索性就站在一邊看戲。
當然這話也不是全對，倘若對手是你的仇家，亦或是跟你有間隙。別多想，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先把他弄死再說！！
省得以後，他在關鍵時刻跳出來，找你的麻煩。萬一在爭奪某些機緣，被人破壞了，你付出再多的代價又能怎麼樣？”
這一番話足以表明了大和尚的狠辣，既然是敵人，那麼我就要弄死你。
“如果敵人是家族內的......”姬紫月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賀如龍打斷了。
“殺！莫要猶豫，直接殺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