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種子高手圍攻夏雲墨的消息,在明宗的推動下,不脛而走,逐漸向天下擴散而去。
自夏雲墨與無名湖擊殺兩大黑榜高手,與魔師龐斑鬥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後,又給他添加了一比輝煌的戰績。
人們再一次意識到明宗宗主的強大。
此人的確有登上“驚惶榜”的實力。
而這一戰後,正道武林面臨明宗的急劇擴張,根本就不敢阻止,他們只能縮小勢力範圍,儘量不與明宗對碰。
當然,這正道武林不敢正面與夏雲墨交手,確也沒有閒着,他們開始發動輿論,試圖抹黑夏雲墨的形象。
這些門派個個有着悠久的歷史,勢力龐大,且對於世俗有着難以想象的影響力。
在他們的共同推動下,夏雲墨已成了整日殺人爲樂,無女不歡,手上沾染上萬性命的魔頭。
魔頭!妖孽!怪物!
無數可怕的詞彙都可以加在夏雲墨的身上,他的名字足以令勇猛無畏的壯漢感到恐懼,亦可以止住無知小兒的啼哭。
滅世魔頭,這是正道中一些人對他的稱呼。
因爲“天下第一”一出,對於絕大部分的門派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畢竟大部分的普通人,加入幫派,都是爲了學習武功,混口飯吃。
只是絕大部分的人頂多就是學一點皮毛,難得真傳。
但“天下第一”這本書一出,只要不是個傻子,就可以學習高深武功,誰還會去門派找罪受啊,學習那些三流武功。
而這些學了武功的人,自然不甘心一直處於底層,他們也想獲得權力,成爲人上人。
可蛋糕就這麼大,遲早有一日,新舊勢力會因爲蛋糕的分配不均而引發大戰。
對於這些宗門來說,夏雲墨的確是一尊滅世魔頭。
當然,在明宗掌控的區域中,夏雲墨便宛如救世主般的存在,帶領衆生,走向一條光明的道路。
他是神明,他是救世主,他是無上聖君。
而這一切的基礎,都是來自“天下第一”的這本書籍。
……
洞庭湖,怒蛟島,議事廳。
議事廳中放了一張長十二尺的達木臺,四邊牆壁都是書架書櫃,放滿了卷宗文件,是怒蛟幫所有人事、買賣、契約的檔案。
一個容貌俊偉的年輕男子,正坐在臺前,他的左右兩邊各放了兩堆小山般高的文件,看來已完成了大量批閱,但剩下的,還是不少。
可男子並未繼續批閱,而是翻出了一本藍皮書籍,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此人名爲上官鷹,是怒蛟幫的幫主。
而在他手裡的這本書籍,則屬下剛送來的“天下第一”。
當初無名湖中,上官鷹一行人被莫意閒、談應手兩大黑榜高手圍攻,辛虧夏雲墨來得及時,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因此上官鷹一向很感激夏雲墨,將其視爲怒蛟島的恩人。
當夏雲墨廣發“天下第一”的時候,上官鷹就第一時間入手了一冊。
至此後,上官鷹就沉迷在“天下第一”的世界中,還特地把所有的冊子裝訂起來,不時的翻看一下。
……
皓月高懸,明月清輝。
“無上聖君”夏雲墨泛舟於“柳心湖”上,他站在船頭,仰望着天邊明月。
月光皎皎,柔柔灑落在夏雲墨那宛如天神般完美的面容上,是他看起來越發的完美無瑕。
他身形高大,雙肩似有挑山擔海一般的力量,渾身上下散發着神魔交融的魅力。
“唉!”
夏雲墨忽的幽幽一嘆:“衆生何苦,衆生何苦。”這位“無上聖君”發出輕嘆,爲天下蒼生而嘆,爲黎民百姓而嘆。
……
“怎麼回事?劇情一下就跳了?莫非是我少看了一卷?”
上官鷹滿頭霧水,這和上一卷結尾處半點都相關啊。
合上封面,再看書名。
咦,怎麼成了“天下第一·番外篇”。
下面還多了一行小字:此卷紀念“無上聖君”夏雲墨大戰十八種子高手,與正卷無關,第十六卷將會在三日後發售,敬請期待。
“真是的,馬上都要大決戰了,發什麼“番外篇”啊。”
上官鷹一臉鬱悶,上一卷結尾處即將對決鬼門掌門人,本以爲馬上能夠看到一場精彩絕倫、熱血澎湃的戰鬥,爲此還期待了好幾天,結果突然冒出個“番外篇”,“第十六卷”推遲發售。
“算來,先把正事處理了再說吧。”
上官鷹將“番外篇”放在一邊,又開始處理卷宗,這些日子裡,中原各大勢力衝突激盪,怒蛟幫身爲黑道三大幫派,麻煩事實在不少。
可處理了一會,眼角瞥着那藍皮書籍,心頭又癢癢起來了。
“要不看看番外篇究竟寫了什麼……這些卷宗今晚上處理完就行了。”
上官鷹心中矛盾了片刻,然後就拋下卷宗,繼續翻看“番外篇”。
再看幾段,見書中寫道:“一女子踏月而來,揹負古劍,縹緲若仙,正是慈航靜齋三百年來唯一踏足武林的女子,十大美人排名之首的秦夢瑤。”
“秦夢瑤出來了。”
上官鷹頓時精神一振,他自然也聽過那秦夢瑤的大名,對這般美麗且具有傳奇性的女子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心和傾慕心,頓時興趣大漲。
手指沾了點唾沫,急不可待的翻了下去。
然而這一翻,就翻到了結尾。
且在這閱讀的過程中,上官鷹的神情可謂是精彩萬分。時而緊張激動,時而屏息凝神,時而緊張期待。
每一次翻頁的動作,更是迅速無比,顯得迫不及待,似乎連片刻時間都等不下去。
等將“番外篇”讀完,上官鷹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合上書冊,豁然起身,不斷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腦海中依舊是一片刀光劍影。
“想不到柳心湖一戰,竟是這樣的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夏宗主的確是有堪比浪大叔的實力。”
浪大叔自然是浪翻雲,在上官鷹心中,浪翻雲乃是天神一般的存在,除了同樣與他破碎虛空的魔師龐斑外,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能與他相提並論。
可此時卻將夏雲墨與他並列,可將心頭之激動。
“不愧是無上聖君,動也沒怎麼動,就把所謂的種子高手打的落花流水,狼狽逃竄。”
“這文中所描述的武功絕學,都和“天下第一”正文一樣,絕不是杜撰出來的,也不知我何時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上官鷹反反覆覆渡了十來圈,本來想繼續批閱卷宗,但一想天色還早,不如再看一遍。
於是他又將“番外篇”拿了出來,從頭翻看。
看完第二遍是,上官鷹面容越發激動,忽然又把書冊往前面翻了翻,眼睛一亮,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之意:“原來夏宗主這一卷書的精華是在這裡,根本不是武功對決。”
只聽上官鷹大聲誦道:“衆生平等,人人如龍。我比佛更高,不但普度當下衆生,還普渡未來衆生。”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我將攜滾滾衆生如洪流,沖刷一切久秩序。”
“我要將那些作威作福,不勞而獲的宗門世家打入塵埃,我要以手中之刀,蕩掃天下一切魑魅魍魎。”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是夏雲墨與秦夢瑤的對話,上官鷹先前看時,只顧着情節的爽快,還有精彩的武打,對於這些對白並未過多關注。
可此時再一細細評讀,便已被這些話語感染了情緒,熱血情不自禁的沸騰起來。
怒蛟幫雖是三大黑道門派之首,可卻又被稱爲黑道中的白道,再加上怒蛟島老一輩的元老比如浪翻雲、凌戰天之流,又都是俠義之輩。
因此上官鷹等怒蛟幫新一代高手亦是充滿狹義之心,方纔能被熱血感染。
若是喚作一個尋常的黑道勢力,只怕看了會瑟瑟發抖,因爲他們雖不是宗門世家,可也是作威作福,不勞而獲。
而比起世家宗門來說,這些黑道的手段更加酷烈殘忍,更是肆無忌憚,他們屬於“舊秩序”,屬於“紙老虎”,遲早有一日,會被無上聖君一拳打的稀爛。
“對了,我記得以前的“天下第一”也有。”
上官鷹急匆匆的將裝訂成冊的“天下第一”找出來,仔仔細細的翻看起來,這一次他不再是關注裡面神功絕學,也不是關注持續暴爽的故事情節,而是那些看似無聊又蘊含深意的對白。
“人人平等,天下歸一。”
“不要以爲會一點武功就了不起,你要明白,不勞而獲是最可恥的。”
“我們明宗的第一宗旨是:不殺無辜,這裡的無辜就是百姓。第二宗旨是:從羣衆中來,到羣衆中去,用自己的武功未羣衆服務。”
“天道不公,我給你們公平。別人看不起你們,我看得起你們。你們不相信自己,我來相信你們。來吧,來與本座創立一個新的世界!!”
“……”
直到此時,上官鷹才發現這“天下第一”中不但蘊含了武功絕學,更蘊含了夏雲那憐憫衆生卻又勇猛無畏的崇高精神。
上官鷹這一夜都非常興奮,就連卷宗也沒有處理,到了第二天,他頂着黑眼圈,將怒蛟島的高層召喚過來,然後向衆人發了一本冊子,說道:“你們看看這個,我準備把它發放整個怒蛟島。”
衆人接到手裡,翻閱了一遍,翟雨時豁然擡頭道:“幫主,這是“天下第一”裡夏宗主的話語?”
上官鷹興奮道:“雨時你也知道?”
翟雨時眼睛也閃着光道:“不錯,夏宗主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都蘊含着大玄機大奧妙。”
上官鷹笑道:“我最喜歡的就是一句就是:我來,不是叫世上享太平,我來,是要叫這世上動刀兵……”
翟雨時也道:“不錯,我也喜歡這一句。”
這哪裡像是怒蛟幫的高層會議,分明是兩個“廚”的線下聚會。
其餘人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他們自然也看過“天下第一”,不過是把它當成武功絕學和飯後消遣,哪裡會像他們這樣逐字逐句的推敲。
很快,上官鷹轉過頭來,興奮道:“想不到雨時對於“聖君”的言論也研究的如此透徹,就讓他再來給大家分析分析吧。”
當天下午,“聖君手抄本”就已發放整個怒蛟島,讓人們感受到“天下第一”的魅力,“聖君”夏雲墨的魅力。
……
夜,明月高懸。
朦朧的房間中,一隻雪白的玉·足探出錦被,足弓柔美纖細,指甲塗着淡淡的紅色,時而緊繃,時而收緊,忽的猛揚而起。與此同時,還有一道婉轉動人的卻又刻意壓制的嬌·吟聲自棉被中泄出,蕩人心神。
夏雲墨撩開憐秀秀沾額頭上的髮絲,又低身香了香她的臉蛋,說道:“接下來我就會離開一段時間,宗門裡的事情暫時就靠你了,如果有什麼意外的情況,就立即報給我。”
“嗯,我知道了。”憐秀秀雪白的肌膚上渡了一層香汗:“你這一次出去是做什麼?”
夏雲墨笑道:“我先準備去怒蛟島一趟,看看能不能收服怒蛟幫的那些野小子。”
憐秀秀臻首微點道:“若能收服怒蛟幫,就等於掌握了長江一系的水路,對我們的確大有幫助。”
夏雲墨道:“去了怒蛟島後,就是再去雙修府一趟,此後情況再做打算。”
憐秀秀細長的鳳目頓時眯成一條線,非但沒有絲毫的威脅性,反而更加顯得慵懶嫵媚:“雙修府的公主你眼饞很久了吧,你這色狼,不,色魔纔對。”
夏雲墨捏了捏他的面頰,笑道:“是魔師宮的人要攻打雙修府了,此次魔師宮出動的人有域外三大宗匠,我若不去幫忙,只怕雙修府怎麼也堅持不住。我和中原武林的矛盾,再怎麼鬧,也是內部矛盾。而魔師宮卻是要復興蒙古,決不能讓他得逞,這是必須解決的外部矛盾。”
“哼,去就去吧,偏偏找這麼多借口。”憐秀秀嬌哼一聲道。
“好你個憐秀秀,現在越發嬌蠻起來,本座非得教訓教訓你不成。”
一夜風流數不盡,第二日,夏雲墨就出發去了怒蛟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