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纔打了我兩爪一拳,我現在還他二十爪、一百拳,應該不算多。” щщщ⊙ttкan⊙c○
喬老三被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只好忍受着顧閒的報復。
顧閒輕鬆地活動着筋骨,臉上帶着笑容,猛烈下手。
砰、砰、砰!
“對青龍會喬老三進行暴打,《基本拳掌》熟練度提升。”
“《基本拳掌》提升到第二層。”
“《基本拳掌》提升到第三層。”
對戰的人武功越厲害,武學的熟練度提升也就越快。
打了一頓喬老三,《基本拳掌》提升了兩層,顧閒一邊使勁下手,心中很得意。
打人這種事,總是要還的,這一點本是江湖中的規矩。
只要你曾經沒有理由地去傷害了一個人,那麼你被別人傷害的時候,也只能忍着。
沒有人會幫你。
段玉、華華鳳、盧九都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顧閒出招。
足足打了一刻鐘,顧閒的手臂都打得有些痠麻,他才停下,忍住了再打個幾百下,將《基本拳掌》升到第四層小成的衝動。
喬老三身上的衣服殘破了許多處,露出大小不一的血痕,臉上,手上,腿上青一塊、腫一塊,模樣悽慘無比。
盧小云此時已乖乖站到了盧九身旁,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暗暗驚訝,想不到剛纔這個劍法瀟灑的劍客出手竟然這麼狠。
盧九問道:“閣下可出夠氣了麼?”
顧閒甩了甩疲累的雙手,有些不適,因爲用力之下,之前的傷勢又有些被牽動。
不過他還是笑道:“還好還好,看來打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段玉笑道:“閣下若是懂這個道理,以後就該少打點人才是。”
顧閒道:“可惜這世上有些人是不得不打的,不但要打,還要殺!”
段玉臉色微變,道:“可是你還是要留他一命,讓我們查出青龍會在江南的真正頭目是誰。”
顧閒問道:“你覺得會是誰?”
段玉道:“盧九爺猜測龍頭老大就是顧道人,他本是最不肯吃苦的人,卻跟我們上山,落了一身的泥濘;而且他賭錢動輒是上萬兩,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還有一點,在船上鐵水要取我性命之時,王飛想要阻攔,卻被顧道人再三勸住。”
顧閒用腳踢了一下喬老三,道:“喬老三,聽到了麼?他們說龍頭老大就是顧道人。”
喬老三此時卻以極其怨毒的目光看着顧閒,冷哼一聲,一句話也不說。
段玉從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麼來,只好道:“算了,看來從他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也是,他若真的告訴了我們,青龍會的刑堂只會讓他的下場更慘。”
顧閒輕笑一聲,道:“所以還不如讓我一劍了結了他。”
話語剛罷,顧閒手中劍光一閃,那柄破破爛爛的碧水劍已刺穿喬老三的胸口。
“擊殺青龍會喬老三,《迴風舞柳劍》熟練度提升。”
顧閒眉頭微蹙,殺了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卻只是熟練度提升,沒有直接升級,看來果然武學的修煉到後面就會越來越難提升了。
段玉嘆息道:“你又何必真的殺了他。”
顧閒反問道:“這種人難道不該殺?”
段玉道:“只是殺他的不該是你。”
“應該是誰?”
段玉忽然看向一處屋頂,道:“顧道人,既然來了,何不過來一敘?我們這裡雖然沒酒菜,可是人倒是齊的。”
一處隱蔽的位置,忽然翻出一個獨臂道人的身影,落在顧閒等人面前。
“好小子,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顧道人大笑了幾聲,只是笑聲中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段玉道:“其實你不該來的,你現在若舒舒服服地躺在家中,我們沒有太多的理由認定你是青龍會的人。”
顧道人道:“可是我現在來了,那又怎樣?”
盧九忽然道:“你很懶惰,所以你的武功並不大高。據我所知,巴山顧家的《迴風舞柳劍》在你手中恐怕只有六成火候。我們這些人想殺你,並不困難。”
顧道人慘笑道:“是,若是我劍法大成,這件事情又豈會如此麻煩?”
“可是替青龍會辦事的人,不成功,就得死!而段玉和盧小云現在都沒有死,所以我也只有死!”
段玉正要說話,盧小云卻搶先問道:“那花夜來呢?”
顧道人看向盧小云,目光中略帶着挑釁之意,道:“你以爲我還會留她的活口?”
盧小云臉上露出一種複雜而悲哀的表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顧閒卻知道,顧道人看見花夜來與盧小云在一起,在吃他的醋;而盧小云又何嘗不是在妒忌顧道人?
花夜來究竟愛的是誰?
有些感情是否本是被用來玩弄的?
盧小云突然撲了過去,又停下。
用不着他動手,顧道人已經緩緩倒下。
他的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不知是在嘲諷盧小云,還是在諷刺他自己。
顧閒道:“其實他也不該死的。”
華華鳳皺起秀眉道:“他不該死,難道你該死麼?”
段玉接口道:“他的確不該死的,他不是江南青龍會,二月初二的舵主。”
華華鳳、盧九、盧小云的臉色都是一變。
顧閒又道:“撐船的叫喬老三,既然有老三,當然就有老二,還有老大。”
顧閒上前,在顧道人懷中搜了一搜,只摸出了一些碎銀,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顧道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老二,青龍會的龍頭老大自然應該是另有其人了。”
“是誰?”
顧閒不說話,而是看向了段玉。
段玉也不回答,只是對着盧小云問了一句:“你受傷的時候,花夜來是不是在釣魚?”
“是。”盧小云驚訝地點點頭,他不知道段玉是怎麼知道的。
“那我大概明白了。”
······
第二日,清晨。
顧閒跟着段玉一行人來到“顧道人”小酒館。
小酒館纔剛剛開門,沒有一個客人。
只有那個古怪的小癩痢,拿着掃帚,將地上的雨水掃開。
可是顧閒卻知道,不論他怎麼掃,門口的水,也都是掃不開的。
因爲這次流的是血,而不是雨。
“你不是這個酒館的下人?”
段玉等人坐下之後,忽然看向顧閒,問道。
“當然不是,無論誰有我這麼一手劍法,都不必委屈自己當一個酒館小廝的。”
段玉道:“那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顧閒笑道:“反正不是青龍會。”
段玉出口氣,點了點頭,這就已經足夠。
小瘌痢走過來問道:“你昨天還跟我一起,是酒館裡的夥計,今天怎麼就變了?”
顧閒道:“人都是會變的,你若去闖蕩過江湖,就也會明白這個道理。”
小瘌痢不屑道:“那你說說,老闆也是這一帶混江湖的人,他怎麼沒有變?”
顧閒道:“他已經變了。”
小瘌痢道:“怎麼變的?”
顧閒道:“變的不正常了。”
小瘌痢笑道:“胡說,老闆怎麼會不正常。”
顧閒嘆口氣道:“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自尋死路?”
“唉。”
小瘌痢忽然不說話了,他聽見了老闆娘的太息聲。
“你們的來意......我已知道了。”
老闆娘緩緩走了出來,微施淡妝,步履輕柔,她穿着一身緊緻的墨綠衫,雪白的百褶裙一塵不染,不但質地精細,顏色搭配的也很好。
她是個很精緻的女人,她會打扮自己,而且知道如何才能吸引目光。這樣的人會嫁給一個道士,的確很難想象。
此時她的雙眼卻紅紅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我知道你們爲什麼來了,他......是不是死了,我早就覺得他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的,他......。”
老闆娘已說不下去。
段玉道:“可是他本來不該死的!他只是一個可憐的人。”
老闆娘眼神慌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段玉。
段玉道:“一個癡情的男人,爲了他喜歡的女人,本是無論做什麼都會願意的。”
“你說是不是,花夜來姑娘?”
衆人的目光齊齊看向老闆娘,她就是花夜來?
老闆娘面對衆人,神色不變。
“咳咳咳......”盧九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手帕,捂着嘴咳了兩聲,目光卻緊緊盯着老闆娘的衣服。
“段玉小兄弟說的有理。姑娘,你從這種酒館中出來,裙子怎麼會這樣乾淨?”
老闆娘輕輕一笑,道:“不錯,我正是花夜來,你們是怎麼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