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睛是會說謊的。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清楚,我們在河裡看到魚的位置,是光折射的結果,並不是魚真正的位置。”
“其它東西也是一樣。我們以爲看到的真相,往往可能是佈置的假象,別人希望我們看到的東西。我們思考的,也可能是別人希望我們思考的東西。”
“我們是科學家,科學的核心力量,就是勇於面對真相。我們的精神,就是追逐真相的勇氣。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假設,然後從多方面進行推斷,看最後的事實是否符合。”
“在真相面前,個人的權力、威望、虛榮心,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不是畏懼,畏懼只會讓我們離真相越來越遠。如果符合,那麼不管多麼荒謬,那都是真相。”
“而瞭解真相,纔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如果一直是含混的、迷糊的,盲目的去做,那麼,越努力,就會離獲得成果越遠。你們說,是這樣嗎?”
列博這樣問向其餘的科學家們,隨即得到了一陣贊同聲和掌聲。
“說的對!”
“就是這樣!”
哈爾威克周圍的那些人,一齊看着他。有的臉上是茫然,有的臉上是疑惑,有的是焦急。
而這位哈爾威克先生,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袁森沒能搞清楚。
這位列教授,說的沒什麼問題。但也只是一部分,空間有許多不同的場景,不同的力量體系。科學在某些場景裡有用,在另一些場景,則是魔法、靈能、內力...這些體系的天下。
他正這麼想着時,收到了提示。
“收集資料(1)已完成。”
那個精神學教授,又開始講些什麼。但袁森已經聽不到了,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漸漸變淡,變模糊。
就這樣?沒有需要自己進行參與的任務?
這是‘命運羅盤’的影響嗎?可是...
袁森疑惑着的同時,周圍已經完全變黑了。
一瞬間,他差點兒以爲自己是回到空間裡了。但在隨後,周圍亮了起來,。
地方不大。金屬牀,白牀單,白被褥,牀頭有幾個掛架,上面掛着空的吊瓶。向窗外看去,能看到‘XX醫院’幾個字。
右邊,三個人的身影浮現出現。一個男子,之前哈爾威克身邊第二個開口說話的人,正坐在那裡,一臉痛苦;在他腿上,一個女子趴在那裡,臉上掛着淚珠;而在他們一旁,站着一個男子,正是剛剛的列博教授。
片刻之後,系統提示響了起來
“‘收集資料(2)’已開始,請在接下來的時間內收集到場景裡足夠的情報。”
“你真的記不起來了?”系統提示結束之後,袁森便聽到了列博這樣的聲音。
“真的...我真的完全想不起來了。”哈爾威克的同伴捂着臉,這樣說道。
“....”那女子抱着他,嗚咽着、哭泣着。
“你先出去吧。”列教授等了一會兒,對那女子說道。“我會盡力給他治療的。”
那女子擡起頭,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哈爾威克的那名同伴,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擦眼淚。
治療?袁森走到列教授身後,看向他手裡的檔案。
<勞倫斯.洛,第四次會談>
“現在,我們把之前的情況確認一下。”列博拿起旁邊的檔案來,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
“你叫勞倫斯.洛,是哈爾威克教授手下的碩士,跟着教授學習了多年的生物基因技術。之前一直在魯耶大學任職,後來,哈爾威克在‘綜合實驗室’計劃中決定轉投漢國,所以你也跟着他一起來了,是這樣嗎?”
“沒錯。”勞倫斯猶豫了一下。“....應該是這樣。”
“然後,六個月之前,你在散步的時候,遇到了這位馮巧巧小姐。你們聊了一陣,彼此很有好感,就開始交往了,是嗎?”
“是這樣的。”
“後來,三個月前她對你說,你很像是她失蹤的丈夫,本名喬臨,是這樣吧。”
“她是這麼說的....”
坐在列博對面的這個男子,滿臉都是猶豫和掙扎,這話說完,他低下頭,雙手抱住了臉。
“其原因,是你的說話方式、行動習慣、喜好,都很像她的丈夫。在一開始,她並沒有多想,但在她帶你去了她的家之後。在那裡,你對那裡感覺很熟悉,還非常自然的和附近的鄰居打了招呼。”
“是這樣。”
“所以,你懷疑自己原本就是她的丈夫。而目前的身份是假的?”
“我不知道....”
勞倫斯,或者喬臨使勁的搖了幾下頭。好像打算把什麼東西從大腦裡甩出去一般。“我記不清了,明明....”
“像我之前說的一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都有合理的解釋。”列博沉吟了一會兒,這樣說道。“你信任哈爾威克教授嗎?”
“我不知道。”勞倫斯搖了搖頭,這樣說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列教授這樣問道。
“因爲...因爲他之前也騙過我們。”勞倫斯說着,一幅回憶起了什麼的表情。
“什麼事?”列教授問道。“方便的話,最好告訴我。”
“詳情我不方便說。”勞倫斯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但很久之前他許諾過,按照他的計劃去做,就能達到很好的結果。但最後他食言了。”
“我和哈爾威克教授談過幾次,他是個很有學識的人。”列博說。
“是啊。”勞倫斯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否認,但他基本上一直在失敗。”
“那你就沒想過跳槽嗎?”列博問道。“換個教授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呵呵....”勞倫斯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如果巧巧說的是真的,那我還真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人的記憶能被改變嗎?”
“以我的瞭解,憑目前的技術,還是很困難的。”列博說。“哈爾威克先生是這方面的權威,你不知道嗎?”
“巧巧對我說,我是六年前失蹤的。”勞倫斯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我腦子裡的一切,就都是哈爾威克灌輸進來的。”
“是別人的記憶!我不是他的學生,而是他的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