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小豐在拂了拂那張椅子之時,已經暗中運內力把這張椅子的四腳和後背都震斷了,他所練的太乙玄功屬於陰柔之類的內功,厲害無比,傷人於無形之中,如果被這太乙玄功所傷,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痕跡,但體內的五臟六腑均已經被震碎。楊聰也習這太乙玄功,豈有不知之理,當趙小豐來搬椅子之時,他已經料到趙小豐的深意。趙小豐此時早有準備,他微笑地站了起來,笑道:“哎呀!這張椅子怎麼這麼不禁坐,想必是禁不起玄恩大師深厚的內力而震斷的吧!大師坐爛椅子的功夫,真是天下無雙啊,佩服!佩服!”說着他連連朝玄恩作揖,卓一華等人則抽出長劍攔在趙小豐的前面。玄恩摔倒之後,早有弟子扶他站了起來,玄恩大怒,持着錫杖大步奔向華山派衆人,他身後的二十多名弟子也持着峨眉棍跟在他的後面,眼看雙方就要混戰了起來。
智空大師一看眼前情景不妙,喝道:“十八棍僧何在?”他身後的十八羅漢大吼一聲,衆人均嚇了一大跳,智空大師喝道:“攔住他們!”只見他身後的十八僧紛紛躍起落入場中,東一個西一個的站成了十八羅漢陣,片刻把兩派的弟子攔在兩邊,衆人均不敢闖這十八羅漢陣,只得退了下去。衆人見趙小豐露了這一手高深的內力,均暗暗佩服他。智空大師合掌道:“阿彌陀佛!老衲請各位前來,是誠心請各位來喝一碗臘八粥的,沒想到各位反而結下了樑子,大家看在老衲的薄面上,這過節就一筆勾銷如何?”趙小豐見這玄恩也受了他的捉弄,氣也消了,笑道:“再下只是想跟玄恩大師開一個玩笑,沒想到引起這麼大的誤會,玄恩大師,再下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啦!”說着趙小豐站了起來,朝玄恩連連作揖,他這回是真心賠罪,因此也極其恭敬。
智空大師轉頭朝玄恩道:“玄恩大師,趙掌門誠心跟大師屏棄前嫌,大師意下如何?”玄恩見此情景,只得合掌道:“不敢!不敢!老衲剛纔也多有得罪,請趙掌門多多海涵。”他見趙小豐用內力震斷椅子的功夫如此精湛,也忌憚了幾分,又見智空大師開了口,哪還敢不從,但衆人瞧這玄恩的神情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知道他心裡還有些氣,但他也是一寺主持,既然一言既出,當然是一言九鼎了。趙小豐也不介意,笑道:“多有得罪!”便回身坐回位子上。智空大師朝燕揚天合掌道:“燕掌門,你意下如何?”燕揚天朝智空大師道:“大師既然有如此慈悲心腸,再下豈敢不遵?”說完他便朝玄恩一拱手,道:“玄恩大師,剛纔多有得罪!”衆人瞧他的神情,卻也是很勉強,但他乃一派掌門,說出的話自然算數。智空大師見兩派都不再與玄恩爲難,才道:“各位都請坐,老衲還有話要說。”這時少林寺的僧人已經搬來了椅子,玄恩也坐了下來。
恆山派的林忠賢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中人,有什麼過節儘可說出來,別傷了和氣,咱們還沒見到彌勒教的人,就自己先打了起來,這樣豈不是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衡山派的慧清師太也道:“玄恩大師慈悲心腸,我佛皆知,只是佛渡有緣人,如今這彌勒教的心魔已現,連連殺害了各派的弟子,連我們佛門弟子也不放過,我佛雖然慈悲,但也告訴我們除惡便是揚善,智空大師此舉也不失我佛普救衆生之本意。”楊聰見這玄恩實在是太迂腐了,便道:“這彌勒教危害江湖,其實不止今日纔開始,而且不僅殘殺江湖中各門派的人,平日也搶劫客商和鏢行,實在是不知道幹盡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十多年前,再下的家父與五十多名鏢師就是喪在這彌勒教的手中的,害得我楊氏鏢局幾十口人家破人亡,再下就是一個例子。”
於是楊聰便把陸莊告訴自己彌勒教如何逼死了楊威、以及搶劫了鏢銀之事說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是一幫之主了,因此也不再怕這彌勒教的暗算,而且現在衆人都在申討這彌勒教,楊聰便把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衆人聽了均默不作聲,楊聰又道:“而且這彌勒教利用忠聖門做幌子,暗中大肆吞併江湖中許多門派,還收編了許多危害江湖的敗類爲己用,像了空大師剛纔所說的太行山五虎中的攔路虎侯四,就是一個例子,他們十幾年來盤踞在奉先寺殘害民女,搶劫財物,卻未被人發現,現在雖然這個窩點被我們毀了,但不知道彌勒教在全國還有多少個這樣的秘密據點存在,他們搶劫過往的客商,殺人劫貨,擄掠婦女,難道不應該剷除嗎?”衆人聽了均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