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蜀中唐門就位於這大巴山之中,是兩百多年來的武林世家。楊聰心想:這唐門中定有不少弟子,如果給這唐靈風的弟子探出自己這次出川,又是經過他唐家的地盤,定會派人來尋仇,好在這次自己與簡長老是秘密僱船出川。船出了西陵峽,簡長老見有兩隻船一直跟着自己的這隻船,開始的時候他和楊聰兩人均沒注意,但這兩隻船從重慶碼頭就一直跟着一起起航,兩人也沒放在心上,因爲這江面來來往往的船隻無數,倒也不覺得奇怪,可是這兩隻船卻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的這隻船後面,船靠岸休息他們也休息,起航他們也起航,那兩隻船又用蓬布封得嚴嚴的,幾個船伕也戴着一個斗笠把自己的臉罩住。
簡長老一提醒,楊聰也頓時警惕了起來,簡長老低聲對那船家道:“船家,這一帶以前有沒有水寇出沒?”那船家笑道:“客官你放心吧,老漢經常從烏江往來到成都去,從沒發現過有什麼水寇出沒。”簡長老便把後面的那兩隻船的可疑情況低聲告訴了那船家,那船家回頭看了看,笑道:“您老請放心,你們上了老漢的船,老漢就保證把你們平安的送到武當山腳下。”簡長老聽了便回到船艙裡,他看了看那後面的兩隻船,卻是越看越覺得懷疑,常言道:“龍行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和楊聰兩人雖然武功不弱,但楊聰半點水性也不識,如果在江中被敵人圍住,就毫無辦法了,而自己雖然略懂些水性,可在這樣湍急寬廣的江面中,如果船被人鑿穿落了水,非要掉入江裡喂王八不可。
簡長老越想越可怕,便馬上道:“船家,靠岸!靠岸!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停泊夜宿了。”那船家聽了吃了一驚,他擡頭瞧了瞧太陽,道:“客官,如果繼續行船,今晚我們可以到荊州夜宿啊!”簡長老道:“我們有些暈船,今晚就在這裡夜宿了吧!”那船家聽了笑了笑,道:“好!我們聽您老的。”說着他朝那小姑娘道:“翠兒,準備靠岸,準備好拋錨。”說完那母女倆便撐着船改變了方向,慢慢向岸邊靠去,靠近岸邊時,只見那小姑娘提起那錨輕輕地往船尾一拋,船便穩住了,那個婦女也提着一隻錨到船頭下了水,船便穩穩停在了離岸不遠的江中。
簡長老這才鬆了一口氣,這船隻離岸邊不遠,如果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兩人完全能躍到岸上去。他轉頭看了看後面那兩隻船,頓時吃驚不小,那兩隻船竟也在後面不遠處停泊拋了錨,這使兩人頓時臉色微變,楊聰低聲道:“簡長老,我們可能真的被人盯上了。”簡長老點點頭說:“咱們小心些,見機行事。”兩人轉頭看了看那船家三口人,只見那個船家坐在船頭上“吧嗒吧嗒”地抽菸,那個小姑娘正在淘米生火做飯,而那個船家婦女正在船頭洗菜。那小姑娘正與那老漢不知在說些什麼,那老漢突然一巴掌拍在那小姑娘的屁股上,那小姑娘不住地格格地笑,那老漢只是偶爾憨笑一下,然後朝船艙裡看了看。
簡長老突然低聲對楊聰道:“不好!楊兄弟,我們上了賊船了。”楊聰聽了吃了一驚,低聲道:“不會吧?我看這船家三人跟普通的船家沒什麼不同啊!”簡長老低聲道:“你沒注意到剛纔那船家母女倆下錨的動作麼?她們與普通船家有什麼不同?”他這一提醒楊聰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纔想起那對母女倆來。那隻錨少說也有兩百斤重,而那小姑娘和那個婦人只是輕輕一提,便提起拋入了水中,那小姑娘看似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單這份力量,足以證明她是一個懂武功之人,而那婦人雖然看似手腳緩慢,提着那隻錨卻也是毫無一點吃力的樣子,也是力道驚人。
兩人剛纔只顧觀察後面的兩隻大船,卻一時間沒發現這一細節,現在纔想起這些可疑的情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