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大片領土的征服王一下子被蘇淵打得擡不起頭。
而征服王一丟失領地,再加上連續戰敗,窮兵黷武的壞處就體現了出來,民心不穩、資源匱乏,可謂一敗塗地。
saber的勢力,蘇淵也不敢正面侵入,畢竟面對侵略者,後勤強大的saber,軍隊在本土發揮的實力簡直可怕,所以蘇淵選擇了將西歐島嶼封鎖起來,構成一道防海線,遏制saber的進攻,轉頭開始集中注意力狠揍征服王。
從東邊而來的白起,從西邊登上海岸開始作戰的秦始皇,對征服王的勢力進行夾擊,蘇淵眸子閃了閃,必須一戰而成,絕對不能給征服王整理事務內政的時間。
畢竟征服王的暴兵策略不會造成民心動搖,很有可能與征服王打下的土地面積有關,而土地縮減,征服王內部的民心開始動盪,勢力不穩,這個時候就要乘勝追擊。
saber自然想到征服王被收拾了,那麼下一個就是她,於是她拼命想要主動進攻,奈何亞瑟王軍隊主動侵略的時候,戰鬥力無法和掃了全球大大小小十幾個勢力的秦朝軍隊抗衡,根本無法衝出包圍圈支援征服王。
最後,征服王帶着僅剩的部隊,直接捨棄了所有領土作爲誘餌迷惑白起,十分大膽地饒了大半個圈子,對着秦始皇準備來一個斬首計劃,可惜最後倒在了強勁的弩箭下,亞歷山大大帝陣亡,征服王的勢力滅亡。
“哈哈哈!痛快!”
征服王鬆開冒煙的鍵盤和鼠標,嘴角帶着大大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因爲輸了而沮喪,隨後征服王開始看周圍兩人的情況,他很好奇蘇淵到底去幹了什麼。
“……原來如此,我和saber都輸在這上面啊。”征服王看着蘇淵面前不斷切換的電腦,不由得感慨一聲。
現在,解決了征服王,蘇淵派兵把西歐島嶼圍成了個鐵桶,也不進攻,就是圍住,然後開始收拾全球範圍內的其他勢力,並偶爾對西歐島嶼發起進攻。
緊緊盯着電腦屏幕的saber額頭流下一滴冷汗,現在她完全被困死在島上了,一個地方的資源是有限的,要是不能擴充的話,早晚亞瑟王勢力會被拖死!
必須主動進攻,saber操控勢力,不斷向着包圍圈攻擊,聲東擊西,誘敵深入……可謂什麼招式都使用上了,但是包圍她的敵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精銳,離開本土的話,她的軍隊戰鬥力比不上對方!
而掃了一圈全世界,蘇淵開始對最後的頑固分子進行絞殺。
什麼勸降書、步步爲營……
面對蘇淵不計代價的攻擊消耗,saber無力迴天,論後勤和兵力補充,她再怎麼也比不過幾乎把全世界給打平了的蘇淵。
必敗無疑的局勢,苦苦支撐也只是減緩失敗速度。
投降。
saber默默選擇了投降選項。
“哈哈哈,騎士王,過來看看吧,原來我們的眼界還太小了。”征服王豪爽地招呼着有些失落的saber。
saber整理了一下情緒,站起來,來到蘇淵身後,碧綠色的眸子看向蘇淵的屏幕,不由得微微一閃,“果然,我的眼界的確是太小了。”
“征服王你喜歡征服敵人,尤其是強大的敵人……”蘇淵嘴角微微揚起,“我派來的軍隊表現的實力弱小,又不進攻,你進攻我就後退,所以對你來說,值得征服的是saber的勢力,難度越高你越想征服。”
“saber收服了不列顛的領土之後,就不思進取,或者說不喜歡主動擴張領土,而征服王與你死磕起來,對我的計劃最爲有利。”
蘇淵嘆口氣站起來,“我沒有加入你們的交戰,只是全世界不停掃除達到標準的勢力,不斷強化軍隊的戰鬥力,最後養精蓄銳奠定全局。”
“我最大的失誤,就是想要征服騎士王的勢力,爲此沒有向全世界進軍。”征服王拍拍手,感嘆道,“這個遊戲最重要的是放眼全世界,我和騎士王的眼光都狹隘了一些,不過本王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征服一個強大的敵人更加有趣。”
“不過,蘇淵,接下來的戰鬥,我可是不會再輸了。”征服王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很期待明晚的宴會。”
“不會讓你失望的,征服王。”蘇淵嘴角揚了揚。
征服王大笑着轉過身,帶着自己的弱受御主,“今天玩得很痛快,蘇淵,騎士王,明天見!”
“阿爾託莉雅,感覺如何?”蘇淵微笑着轉過頭,看着有些出神的saber。
“老師,看來我的眼界還是小了一點。”saber沉穩地說道,“現在想起來,如果能積極一些,將防禦線推到海的另一邊,那麼局勢就會更加輕鬆。”
蘇淵眨眨眼睛,嘴角抖了一下,“我說阿爾託莉雅,你不會還想再來一局吧?”
“老師,可以嗎?”saber目光炯炯地看着蘇淵,頭上的呆毛精神抖擻,“我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再輸。”
蘇淵微微聳肩,無聲地指着外面,saber愣了愣,轉頭看去。
現在已經是將近傍晚了,一盤世界戰略,消耗的時間可不少呢。
最後,saber只能不甘心地和蘇淵走出遊戲城。
黃昏的街道被夕陽染成斑駁深沉,而又無比美麗的顏色,輕輕一擡頭,就能看見那如血的殘陽和冷色調的沉靜天空。
穿着潔白的連衣裙,齊肩的金髮在腦後紮成略顯俏皮的馬尾,saber眸子閃爍着,一步步跟在蘇淵身後,時不時無意識地踢着小石子,彷彿還沉浸在剛纔的遊戲中,就像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
“阿爾託莉雅,今天感覺如何?”蘇淵微笑着側頭,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saber。
“唔……咳咳……”
saber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一腳將一顆小石子踢飛了出去,頓時saber微微一囧,連忙端莊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雖然是浪費時間的行爲,但是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自信,認真,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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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蘇淵輕輕搖頭,嘴角含着笑意,暗金色的豎瞳盯着saber,帶着一股強大的魄力,“我只是問,你感覺如何,只需要回答屬於你自己的心情就可以了。”
“我的心情……”saber愣了一下,輕輕搖頭說道,“我覺得,王不需要心情……”
“那你成爲王的歲月裡,有沒有感覺到過快樂……”蘇淵無奈地嘆口氣,這個死腦筋,不過他還是再次盯着saber的瞳孔,發出疑問。
“勝利的歡呼,人民的笑容,看到那些東西,我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saber眼睛閃了閃,伸手輕輕捂住胸口,眉宇間流淌出喜悅與堅定之色,“王就是爲了人民與國家而存在的東西,我帶來勝利與笑容,爲此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在鞭策自己,要守護住那個笑容。”
“哪怕……”saber眼簾低垂,遮擋住眼眸中的悲傷之色,“哪怕付出王的生命。”
蘇淵無聲地擡頭,一邊走一邊望着夕陽,心中微微感嘆,這個死腦筋。
“老師,其實在我的手,握住石中劍將要拔出來的那個時候……”saber帶着淡淡的微笑,聲音中沒有絲毫悲哀,“我看到了未來,衆叛親離的王,陷入毀滅的不列顛……”
“但你還是選擇了拔出石中劍。”蘇淵眉頭微微擰起。
“沒錯。”saber點點頭,眸子裡閃爍着堅定的璀璨光芒,“我認爲,自己可以改變那一切,不會讓未來順着我看到的方向發展。”
“最後,我還是輸了。”saber不知道帶着什麼樣的情緒,這樣輕輕嘆了口氣,“當我站在劍欄之丘上,我很悲傷,也很不甘,因爲守護的東西在哭泣,瀕死之時,我與抑制力簽訂契約,出賣我死後的時間成爲守護者,而作爲條件,我需要聖盃的奇蹟改變不列顛毀滅的命運……”
守護者,屬於英靈的一種,但是與很多英靈不一樣,大多數英靈,都是自身有足夠稱之爲英雄的傳說器量,才能成爲英靈到達英靈之座。
而守護者,則是生前沒有足夠的器量成爲英雄,但又苦苦追求着不可觸摸的奇蹟,在失敗之時帶着對自己能力的不甘,與所有人類潛意識凝聚的抑制力簽訂契約,作爲工具,在有導致人類毀滅因素出現的時候,抹除所有因素,維持人類的存在……
而毀滅人類的因素,往往是人類自己,所以,守護者是一種悲哀的存在,守護着人類,又要不斷抹除人類,執行着清道夫一般的工作。
如果說正常的英靈象徵希望,由人類的希望於嚮往呼喚而出,那麼守護者,就是暗影中的潛伏者,默默承擔着憎恨,作爲工具,清掃着可能導致人類毀滅的人,被人類的絕望呼喚而出。
所以阿爾託莉雅纔是特殊的存在,她只要接受自己的死亡,死亡之後,本身是有足夠器量成爲英靈的,但是因爲她的不甘,所以她在死前與抑制力簽訂契約,以獲得聖盃改變不列顛滅亡的命運爲條件,出賣死後的時間,踐踏自己作爲英雄的尊嚴,成爲悲哀的守護者。
所以,之前saber纔會對聖盃無比執着。
“但是老師,我想通了。”
saber停下腳步,默默轉頭,對着蘇淵露出一個微笑,比金子更加燦爛的秀髮在夕陽下微微飄動,碧綠色的眸子裡帶着輕鬆的喜悅,嘴角彎起淺淺的絕美弧度,“追求奇蹟來救贖自己,是一種愚蠢的行爲,真正的王,要用雙手締造自己的未來。”
“我經歷了困難,創造了輝煌,帶來了笑容,走向了毀滅……”
saber看着蘇淵,輕輕笑着,笑得很輕鬆,“就算有真正奇蹟的聖盃,那麼奇蹟,也只是對我爲子民帶來的笑容的褻瀆,世上沒有不滅的國家,縱然悲傷,這次,我無怨無悔。”
“老師,多謝你的教導。”
夕陽下,即是王又是少女的騎士,鞠了一躬,轉身雀躍地跑開。
蘇淵站在原地,輕輕閉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