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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孟山的山口被阻,那座陣法持續閃動着光芒,並隱有雷鳴響起,裡面應該很熱鬧!
強行破陣?那小子的陣法曾被十餘人強力圍攻過,最後還不是安然無恙?眼下僅憑着兩人之力,莫說破陣,只怕……
於原地痛苦地掙扎了片刻,古作衝着那山口投以幽怨一瞥,咬着牙黑着臉皮,一轉身奔向了來路!
辛辛苦苦一路追來,折損了那麼多人手,便這般罷休了?司慶很是不解,卻還是隨師兄離去,並將那些深陷陣法的道友拋在了身後。爲人遇事要謹慎,還須當機立斷,纔可免去不虞之災!不過,他還是沒忘了藉機討教。
於其看來,那個林一再是如何的狡詐,又或是驍勇善戰,卻只有元嬰後期小成的修爲而已,尚不足以讓人畏懼。沒有那些道友的相助,師兄弟以二敵一依然是大有勝算。即便意外不敵,當可全身而退!所謂一式神通盡斬數位元嬰高手,更像是一種傳言。
古作明白這位心思玲瓏的師弟還抱有僥倖,卻不欲多說。費盡心機,用盡了手段,卻落到了這般境地,奈何!只能說那小子命不該死!再繼續糾纏下去,最後要死的人便是自己!
爲今之計,還是遠離那山口才是,以免有人殺得興起再趁勢逞兇。不過,早先還在拼命要追殺的人,此時卻唯恐避之不及。這可真是世事無常!
直至一日過後,身後並無人蹤,古作與司慶停了下來。只須暫避個三兩日再返身趕路,便可躲開不必要的麻煩!二人尚不及喘口氣,卻又雙雙神色一怔。那個黝黑的洞口就在前方不遠處,有躁亂的氣機洶洶逼來,令人心神難安!
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這麼個地方,師兄弟二人皆暗感不妙。尚不及喘口氣,司慶驚訝說的:“師兄!來時途徑此處,所見的可不是這般的情形,那是……”身旁無人應聲,他猛地回頭,只見師兄已是急遁而去,連聲招呼亦沒有!
心頭一沉,司慶不敢多想,身形暴退而去。只是剎那,風聲呼嘯而至,一道黑影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身子……
狹長的山間之中,一個倉皇的身影狂奔不止。
半日過後,古作這才疲憊地止住了腳步,無力地依着峭壁左右張望。片刻之後,他慢慢委頓於地,神情悲苦……
……
太孟山的山口,那座陣法急遽搖晃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慢慢消停了下來。
待雲消霧散之後,山口前現出了林一的身影,兀自滿身的殺氣。他收起地上的八隻乾坤袋及散落的法寶,衝着山澗的遠處望去,哪裡還有另外兩人的蹤跡!
本想着將頑敵一網打盡,卻不料被那個古作壞了好事!而其見勢頭不對便溜之大吉,倒是深諳保命之道!
林一暗哼了一聲,隨即打消了去追殺的念頭。
轉身回望,這天地間的荒涼依舊,令人禁不住長舒一口悶氣,胸懷爲之一暢!
一個人獨行,寂寞亦自在!
林一信手解下腰間的紫金葫蘆,昂首灌了幾口酒,便將其收入乾坤戒。他所作忖思,又掐動幾個手訣。隨着身上涌出一層光芒過後,其相貌氣勢爲之一變。
少頃,太孟山的山口前,那個年輕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位鬚髮灰白的老者。此人的模樣與當年的真元子有幾分相仿,而其周身的氣勢卻若有若無,讓人難辨深淺。
左右打量着自身,林一微微一笑。自從習得《幻靈術》,這還是首次幻化出年長者的模樣。
哼!舒州的修士既然認得我林一的相貌,我便與你來個改頭換面。如此以來,應會少些麻煩!
林一手拈長鬚,踱着方步晃了幾下,自感並無不妥,這才擡頭看向前方。
百里之外,便是九藪之地,如今已過去了三日,那對師兄妹想必已是走遠了!炎鑫的爲人雖是齷齪不堪,卻不失*精明之處。若他真的願意放棄仙境之行,兩人的安危應無大礙。
離地三尺懸空而起,林一將兩隻大袖往後一抄,這便要動身前去。便於此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轉而看向了右手的遠處,不由得皺起眉頭。
太孟山前的這片地方,雖說是寸草不生且遍佈碎石,卻勝在平坦,有何異常皆瞞不過修士的雙眼。那邊稍有動靜,便被林一及時察覺。
數百丈之外,一陣光芒閃過,從中冒出一個粉色的人影來,竟是個容貌嬌美的年輕女子。其行跡有些狼狽,而靈動的眉目間卻帶着那慣有的狡黠神情!
這不是花塵子又是誰?仙境開啓的時候便用計撇開了這個女子,她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林一錯愕,隨即想起自己已變幻了模樣,這才悄悄鬆了口氣。他對花塵子佯作未見,身形一動便往前飛去。
“那位老師兄,請留步……”
有人嬌聲呼喚,林一的腳下猛然加快。
“師兄救命……”
呼救聲臨近,那粉色的人影竟是搶至前頭攔住去路,林一被迫收住了腳步。只見對方帶着哀求的神情急急說道:“這位老師兄,可否念在同道的情分上容塵子說句話……”
林一面無表情,卻暗自提起了小心。
這女子氣息不穩,髮鬢凌亂,分明是逃命的架勢。這魔女還有被人追殺的時候?罕見啊!
林一清咳了聲,袍袖擡起緩緩伸出了右手來。他不緊不慢地拈着長鬚,帶着低沉而蒼老的嗓音說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請讓開……”
花塵子秀眸閃亮,帶着滿臉的稚氣驚訝了聲,又拱手說道:“哎呦!老師兄真是威風凜凜,令人仰慕啊!天道門花塵子有禮啦!”
林一卻毫不領情,索性來個黑臉以對。誰料對方尚未出聲說話,遠處卻又是一陣陣的光芒閃過,接着便憑空冒出十餘個人影來,還有人惡聲罵道:“花塵子,你害死我五位師弟還想一逃了之……”
花塵子神色驚慌,卻兀自不願放林一離去,可憐兮兮地訴苦道:“老師兄啊!便是那夥人欺負我,可真是氣死人了……”
只不過眨眼間,那夥人已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並於數十丈外擺開了動手的架勢。來者十四人,半數爲元嬰中期的修爲,餘下皆爲元嬰初期,領頭的乃是一個青衫中年男子,是唯一的元嬰後期大成的高手。
花塵子眼光於四下悄悄打量,不忘繼續說道:“見我一個單身的弱女子,那夥壞人便生了歹意,還請師兄救我……”
那十四人手腳挺快,竟是有恃無恐地圍住了四周,且一個個咬牙切齒帶着滿臉的恨意。林一環顧左右,不由得暗生無奈。我不過輕鬆片刻而已,這還有完沒完了……
花塵子見林一不爲所動,秀眸一閃,轉而衝着那爲首的男子嬌聲怒叱:“陸丁!有我師兄在此,你休得猖狂!”
那青衫男子頜下留着三綹短鬚,細眉細目,如豆的眼光中盡是殺意。他看着虛張聲勢的花塵子,不屑地冷笑道:“從九原逃至九澤,又從九澤逃至九山,這一路上,你可是認了不止一個師兄了,又如何?死的死,逃的逃……”其話語一頓,轉而打量着林一,毫無顧忌地恫嚇道:“莫要見這女子貌美便想着貪便宜,不想死的話速速滾開,我公良門可不是你敢得罪的……”
“放肆!”林一眉頭一挑,沉聲叱道。這夥人還真是不識好歹,竟是將自己牽扯了進來。他手拈長鬚,元嬰後期的威勢沛然而出,自有一番高手的氣度。
“呀!師兄真是好修爲!”花塵子暗自竊喜,忙別有用心地恭維了一句。而那公良門的陸丁卻對此視若未見,出言譏諷道:“色膽包天者,何其多也!你不過元嬰後期而已,又怎敵我十四人聯手之威!若不識相,便留下命來……”
“休得辱我師兄!以己度人,你纔是那見色起意的小人!”花塵子反脣相譏,又針鋒相對地叱道:“陸丁,敢與我天道門爲敵,當年的道齊門之禍便是爾等前車之鑑!”
陸丁獰笑道:“呵呵!正是如此,纔不能留下活口……”他話未說完,心頭猛然一懍。與此同時,四周的那十餘個修士皆神色一怔,連同花塵子亦是忙後退幾步。諸人齊齊看向那個老者,一個個詫然不已。
林一面沉似水,周身的威勢愈發強盛,眨眼便從元嬰後期的小成提升至大成、圓滿。少頃,有吞吐天地的氣勢陡然而降,霎時便籠罩了山口前的這片地方。於此剎那,其修爲忽而消失不見,卻自有令人仰止的高人風範。他道袍無風自動,長鬚飄飄,睥睨四方,神情不怒自威。
“化神前輩……!”
花塵子花容失色,失聲驚呼。與師祖鬆雲散人相處日久,她對化神前輩再熟悉不過。這威勢,這氣度,不是化神高人又是什麼?而九州的高人就那麼幾位,早便一一見過尊榮。這位前輩緣何如此的面生……
陸丁將小眼睛瞪得溜圓,神色大變。而其同伴忙收起了法寶,驚得一個個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