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陶宛軍警的動作不可謂不快,行動也並非有什麼重大的破綻,沒有內奸告密,只是兩邊的行動也都稱不上完美。
在德國軍警的行動當中,軍警雖然沒有確知逃跑的人的身份,但是行動中逃走了一個嫌疑人這是事實。德國軍警在行動前根本不知道這棟建築下面會藏了一條逃生用的地下暗河,這條河上早早地準備了一艘潛水艇,這棟建築在報批的時候可沒有報有這些東西。
而立陶宛的軍警現在壓根還不知道他們行動中還有漏網之魚。
這條漏網之魚就是J博士。
在J博士的實驗室內部有一條暗道,進去之後有一條專門修建的礦道,礦道內有鋪設好的礦車軌道,在暗道口就有專門的礦車在等着。
這當然不是用來採礦的,這不過是爲了在採購的時候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J博士就是順着這條暗道逃走的。
……
特種部隊被堵在高速公路入口已經一夜了,這一夜倒也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有些排隊在後面的車有一些最後面的慢慢左右騰挪、打道回府,排隊的車隊後方就有了一些更替,一些懶得排隊的就走了,一些執着地就往前補上。
不過這都和特種兵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其實和整個排隊的車隊中部和前部的人都沒有關係,因爲反正也動不了,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而在一直保持戒備的特種部隊的押運車隊裡,現在有幾個人倒是舒服地緊,比如張冠霖就放倒了座椅在車上睡覺。
所有的司機都在睡覺,因爲通宵警戒,所有參與警戒的人都不能睡覺,路一通就又得走,站崗的可以等下出發了在車上睡,司機總不能閉着眼睛開車吧?所以司機不用站崗,抓緊時間睡覺。
葉仁也是,繞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回來乖乖排隊。
只是倒黴的是葉仁還不能睡,只能看着兩個姑娘睡。因爲葉仁他們開的是一輛軍車,現在挨着押運車隊也不算太遠,萬一遇到什麼情況,說不定就被“蒼蠅老虎一起打”了,所以葉仁不僅不能睡,而且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周圍的動靜。
就這樣熬到了天亮,葉仁跑到路邊樹叢裡裡放水過後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幸虧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葉仁,不然解放軍叔叔不講公德,隨地大小便的新聞準能上頭條。
不過高速公路路邊的樹林子大家應該都明白,那就是個天然的大公廁。
所以葉仁一鑽進去,大家就都知道這個解放軍叔叔幹啥去了,但是大家也沒法點破,因爲一會兒他們也得去。
周圍的餐館也是發現了商機,紛紛用快餐盒裝着新鮮出爐的早餐開始走上匝道來叫賣。
而廣元這座城市的早餐甚至可以簡單到只有一種類似麪條的食物就可以供應一座城市。
濃稠的米漿往鋪了紗布的籠屜裡倒上七八毫米厚的一層,上鍋蒸熟之後就是一張軟糯的米片,刷上一層熟油,對摺一次之後用刀切成食指寬的窄條。放在用熟豆芽或者熟韭菜打底的碗裡,拌上個人喜歡的作料就成了一碗在當地不可或缺的“米涼麪”。在涼拌的吃法裡,蒜水是必不可少的,也有舀一勺“米粉的臊子湯變身“燙涼麪”的吃法。
不一會兒,在高速公路入口的匝道上,堵成一鍋粥的各種各樣的車的旁邊,許多人就開始蹲在車旁邊吃起了涼麪,蹲成了一道道人牆,倒也是蔚爲壯觀。
等樑露被初生起來的陽光給曬醒了之後,一睜眼,首先聞到地就是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醬油醋和大蒜的味道,再一偏頭,看見葉仁這個時候正蹲在車邊上抱着一個紙盒吃着涼麪。
“我去,什麼味道?”樑露頓時就捏住了鼻子。
葉仁纔不理樑露呢,葉仁是真的餓了,而且覺得這個面確實味道是不錯的。
樑露也覺得餓了,看葉仁不理她,只顧專心吃麪,癟了癟嘴,然後就推開自己這邊的車門下去了。
“哪去啊?”葉仁這才擡起頭問了一句。
“找吃的!”樑露回頭撂了一句。
“我給你買了。”
“我不吃,味道也太重了吧?” шшш▪тт kan▪¢O
葉仁一聽樑露這麼說,葉仁也就不理她了,等她自己去買吃的了。
樑露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葉仁卻不是第一次來了,這裡也算是葉仁比較習慣的一個訓練地,之前就說過了這座城市對於抗風力干擾下進行精確射擊訓練有先天優勢,所以之前在南江的時候,特種部隊每年都會進行的適應性訓練當中這座城市是必經的一站。
特種部隊每年會在不同的地形和氣候帶進行適應性訓練,在最冷的時候殺進零下四五十度的大興安嶺,在最熱的時候殺進火爐一樣的新疆吐魯番,錘鍊全天候全地域地作戰能力。
這些早晚樑露是要體驗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葉仁很瞭解這座城市,所以知道,如果樑露吃不下這一口,在市區可能還好點,在這個地方那就只有餓着。
這些地方本來就只有幾個路邊的蒼蠅館子,基本上也就是賣個涼麪賣個稀飯啥的,關鍵是要自己去的話還得跑不少的路。
結果就是張穎若都起來吃過了葉仁買回來的涼麪,樑露才哭喪着臉回來了。
葉仁想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地方本來生意就不是特別的好,因爲從這些地方過的本來就都是些趕路的人,基本上都不太會停下來吃飯,所以要想生意稍微好點,就得天天盼着高速公路堵成停車場,堵這兒的人都只能幹瞪着眼挨宰。
wWW⊕Tтkд n⊕℃o 這都還不算狠的,因爲好歹就在高速公路入口,還在城市邊上。要是給堵在了高速公路上面,前不着服務站,後不着服務站,荒郊野嶺的地方,那可就更成了坐等挨宰的牲口了。葉仁他們之前去喜馬拉雅山脈訓練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回,也是在四川境內,真的就被堵在了山上。他們部隊的還好,都帶了口糧可以吃,那些私家車的可就慘了,那是真的沒有什麼吃的,最多最多就有半包餅乾什麼的。山上的農民發現這種機會那也就跟過年似的了,全部揹着背篼就到了高速公路邊上,剪開路邊的防護隔離帶,然後就開始賣他們背篼裡的熟雞蛋、鹹鴨蛋、泡麪什麼的,這些東西都是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準備好了的,就等着這一天。那時候,那才叫真正的坐地起價,一桶泡麪不泡十五,泡上的話二十五,不買就沒得吃,就得餓肚子。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軍隊一定會把自己的口糧分出來給羣衆,也免得羣衆吃虧上當什麼的。但是那天那種情況,堵了好幾公里,特種部隊一共才十幾個人三天的口糧,根本就不夠分的,也根本就沒法分,因爲肯定是不夠分的,分給誰不分給誰怎麼弄?
“吃了飯了?”葉仁擡了擡眼皮對樑露說道。
“嗯!”樑露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然後就坐進車裡不說話了。樑露當然不高興,樑露心說還不如剛剛捏着鼻子把葉仁的那碗麪給吃了,雖然是味道大了點,但是至少是葉仁花的錢啊。
樑露現在就肉疼的緊。
“怎麼了?這麼不高興?”
葉仁已經把情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樑露這反應一般都是着了道了,準沒跑,所以葉仁故意坐回車裡,對樑露說道。
所以特種部隊那幾個人平常不愛和葉仁一塊聊天,葉仁這個傢伙手上人命太多,戾氣太重,重點是不知道是不是狙擊手幹久了,有時候不要臉起來還真就特別的不要臉,賤的有鹽有味,聊起個天硬是能生生從東邊扯到西邊,能把人氣個半死。
“你下去!你這一身蒜味,頂着風能薰出四里地去!”
女孩子發起脾氣來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原本怕葉仁的樑露現在氣得已經暈頭了,對着葉仁都敢直接吼起來了。樑露當然也聽得出來葉仁那話就是故意氣她的,所以也說了一句來氣葉仁。
張穎若嚼着口香糖,坐到了車裡面,順手遞了一個給葉仁。
“氣死我了,一碗稀飯居然敢賣十塊錢!還讓我跑那麼遠!”樑露一聽張穎若這麼一問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張穎若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她也是走過大江南北的人,這種事情也還是見過不少了,所以其實也早就猜到了樑露這麼不辭辛勞千里送一血的也是蠻拼的了。
這種時候店裡面那可不就是宰人的時候了嗎?
“好了,沒事啦,消消氣。葉仁,你那兒還有吃的嗎?你給她拿一點,她肯定沒吃飽。”張穎若摸了摸樑露的頭,然後對葉仁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車窗外突然傳來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葉仁擡頭一看,前面的收費站亮起了綠燈,高速公路開始放行了。
“集合隊伍!準備上車!”
前面的車隊裡,正在吃着壓縮餅乾的戈聖潔一看車隊最前面的已經開始慢慢挪動,趕緊放下壓縮餅乾,招呼外圍的兄弟夥都撤回來,然後準備出發了。
喊完這麼一句,戈聖潔跟着在張冠霖的肚皮上打了一下,把睡得正香的張冠霖嚇得直接竄起來就要拔槍。
戈聖潔摁住了張冠霖,說道:“開車!開車!”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