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這一句不知情倒是推的乾淨,可是你身爲百官之首,連你都這麼做,上行下效,其他的官員這幾日更是託各種關係將他們府中的千金或是女子塞進宮中,你的過失卻讓本位如此頭疼,又該如何?!”高滔滔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臣的確沒有料到此事會給娘娘,喔...還有陛下造成如此困局,臣願意戴罪立功,求娘娘給微臣指一條明路!”韓琦實在是再無辦法只能雙膝跪地,向着高滔滔告饒道。
“哎喲韓大人快快請起,你我相識多年,本位一直很感激當年韓大人對本位與陛下的照顧,來來來!快請起!”高滔滔突然換了一副姿態哪裡還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噗!......”一旁的趙宗實雖說已經見怪不怪,但高滔滔的態度變化的太過於突然所以還是忍不住嗆了一下。
高滔滔瞪了一眼趙宗實後便沒有理他,而是走到韓琦面前說道:“距離早朝還有些時間,還勞煩韓大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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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開啓,衆朝臣都齊聚紫宸殿等待趙宗實的到來,不一會兒,趙宗實正裝出現在了衆臣的眼前,在一衆高呼“萬歲”的聲音中端坐在了龍椅之上。
“早朝開始!”司禮太監高聲說道。
“啓稟陛下臣有事啓奏!”韓琦最先走了出來請奏道,韓琦第一個奏報,其實衆臣也都習以爲常,這次衆臣也大都以爲又是新政事宜。
只見韓琦走到中央突然雙膝跪地,額頭貼在地上,一副請罪的模樣。堂堂當朝宰相竟然做如此的舉動,這讓在場的一衆人頓時感到大驚。
“韓卿爲何如此啊!”趙宗實只能再陪着韓琦繼續上演一出,還好他如今的經驗也算是豐富。
“臣有罪,辜負陛下信任,請陛下降罪!”韓琦開口說道。
“韓卿何出此言呢?”趙宗實問道。
“臣昨日得知臣的妹妹與外甥瞞着微臣,將一女子從老家接到京城,竟然是爲了陛下選妃之用,臣得知後大怒,連夜將二人連同那女子棍棒打出府邸,但恐入京之舉已在京城中起到了不好的示範作用,因此趁着早朝的機會特向陛下請罪,求陛下降罪!”韓琦解釋道,此言一出,衆臣均在底下議論紛紛,有些人更是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韓卿果然忠心,不過此等小事你自行處理即可,大可無需將此事帶上早朝,更無需讓朕治罪的。”趙宗實回答道。
“回陛下,臣原本也想就此含混而過,但臣輾轉反側,良心着實難安,陛下對臣信任,臣便不該抱有他心,不該滋生攀龍附鳳的念想,況且臣身爲丞相,一言一行免不了被其他大臣看在眼中爭相效仿,臣藉此機會也算是鄭重表明心跡,還望陛下明察!”韓琦大義凜然的說道,字字鏗鏘有力。
一衆朝臣聽着韓琦在趙宗實面前的一頓表態心裡早已將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你韓琦向陛下表忠心關我們鳥事啊,你這一頓操作我們可怎麼繼續進行啊,很多朝中大臣可是都已經將入宮的人選都備好了,只等着入宮之日的到來,你韓琦這麼一搞我們到底還做不做啊。
很多大臣想到此處不由的嘆出聲來,看着韓琦的目光也都不善起來,但韓琦彷彿對此置若罔聞,仍舊堅持己見,又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逼的趙宗實只能象徵性的罰了韓琦兩個月的俸祿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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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讓女兒們不要再想進宮選秀之事了!”散朝後戶部尚書周元回府連忙吩咐自己的夫人。
“不參加選秀了?!這是爲何啊,女兒們都心心念唸了這麼久,難道是宮裡又改變主意了?”周元的夫人不解的問道。
“不是宮裡改變主意,這個分明就是太后自己的意思,陛下可根本就不想納妃!”周元說道,接着把今日早朝上的事情與自己的夫人詳述了一篇。
“夫君是說陛下那是在與韓相在唱雙簧?”周元夫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爲夫爲官這麼多年,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夠瞞得住我的眼睛,韓琦爲官謹慎,而且喜歡文過飾非,今天居然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自揭其短根本不是他的風格,一定是早於陛下達成了共識。”周元搖頭說道。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周元夫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出聲問道。
“算了吧!萬一得罪陛下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況且宮中的那位皇后娘娘可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仔細想想,不讓女兒進宮未必不是一件壞事!”周元點了點頭說道。
與周元同等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不過最終還是有人無法捨棄這可能會到手的富貴,依舊執意派族女選秀入宮。
“這就是最終挑選出來了秀女嗎?”高滔滔盯着眼前這五位秀色可餐的妙齡女子問道。
“回稟皇后娘娘,正是這五名女子,太后那邊已經看過了!”女官特意提到了曹太后,暗示之意頗爲明顯。
“嗯,本位知道了!”高滔滔又怎會聽不出來,不過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順着曹太后的意圖。
“娘娘,這個是太后擬定的封賞名單,請您過目!”女官以爲高滔滔已經默許,於是趁機將名單呈上。
“知道了,待本位呈送陛下後,明日就會正式宣佈!”高滔滔不鹹不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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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真的就只說了這麼多?沒有其他的什麼了嗎?”永坤宮中,曹太后盯着那名女官問道。
“回太后的話,皇后娘娘的確只說了這些!”女官回答道。
“這孩子還真是怪了,如此做倒是真的是不符合她的性格!”曹太后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興許是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太后,索性先妥協再慢慢想辦法吧,又或者她相信陛下不會太過於寵幸新入宮的幾位妃子!”張茂則猜測道。
“或許吧!不過事已至此,若是她能夠早些站到本位這邊,本位也不會如此着急爲陛下選妃!”畢竟在心裡曹太后一直還是將高滔滔視作親生女兒,所以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
“此次也是太后的權宜之計,只要皇后娘娘能夠不再總是幫助陛下與太后您作對,這後宮之事不還是盡在掌握之中嘛!”張茂則勸慰道。
“嗯,說的也是。”太后點了點頭,也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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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第二天一大早,永坤宮中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何事如此慌張!”曹太后放下手中的碗筷,有些責問的語氣問說道。
“啓稟太后,方纔文德殿頒下聖旨,說是雖然孝期剛過但仍然不敢操辦後宮納妃之事,特此將此五名女子賜給皇室宗親!”女官連忙解釋道。
“什麼?!竟然將本位選定的女子直接送給了其他宗室?!簡直豈有此理!”曹太后聽到這個消息後怒不可遏的說道。
“太后,陛下這明顯是故意的啊,這種理由即便是要拿出來說也應該在選秀之前啊,現在將太后選定的這些人直接送個了宗室,既籠絡了宗室宗親,那些在此次選秀中貢獻女兒們的大臣也都會不免對太后有些怨言的啊!”張茂則在一旁說道,他說的也都是事實,那些個大臣原本都以爲自己的女兒能夠封妃,舉家富貴,結果卻只是跟宗室成員聯姻,況且這些宗室成員良莠不齊,很多都是沒有實權的,這讓他們如何能夠甘心。
“隨本位去文德殿!”曹太后自然也能意識到這其中的厲害,於是也不在耽擱,起身就要趕往文德殿。
“太后且慢!”張茂則突然制止道。
“你這是何意?”曹太后有些不解的問道。
“太后,此事應由陛下親自向您解釋纔是,若您貿然過去興師問罪,不是顯得太后您真的在左右陛下的後宮之事嗎?屆時恐被有心人利用說太后把持朝政還不滿足,還要干涉後宮皇后之權,那個時候太后豈不是更加被動。”張茂則解釋道。
“唔.....你說的很對,事已至此本位的確不應太過於主動!”曹太后沉吟的片刻後也點頭說道。
不過,正當二人還在爲趙宗實是否能夠親自過來舉棋不定時,趙宗實卻帶着高滔滔已經趕到了永坤宮中。
“將他們請進來吧!”曹太后說道。
片刻後,趙宗實便帶着高滔滔來到了曹太后的面前。
“兒臣有罪!”曹太后本想聽趙宗實怎麼說,豈料趙宗實“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這一幕直接將曹太后一衆人整的有些懵,原本還想着怎麼出言譏諷的曹太后直接啞口無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