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滿天,霞光四散,張智讓揚起臉,看見夕陽的餘暉柔和的打在吳世勳的頭髮上,衣服上,吳世勳的身體就好像被鍍上了一層神秘而耀眼的光圈,美好的如同古希臘塑像。
他真的是如斯美好的少年,張智讓呆呆的看着他的側臉,只覺得有些心猿意馬。
唉不對,他是不生自己的氣了麼!?吳世勳不和她生氣了是麼!?不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呢!
隨後,田正國冷冰冰的話又將張智讓拉回現實中,他寵着吳世勳冷笑了兩聲,說道:“吳世勳,這一切可都是你咎由自取啊,這一次,可別怪我沒有手下留情。”
是啊,田正國其實對吳世勳那一次都沒有手下留情吧?最開始找黑員對付吳世勳,在籃球場上又毫無忌憚的肆虐吳世勳,如果說前兩次都是必然,那麼這一次,田正國又想要怎麼做呢?
田正國的聲音陰冷陰冷的,字裡行間涌動着一種透徹心扉的恐怖,張智讓在吳世勳伸手縮了縮脖子望着田正國的臉,身體略微一顫,這個傢伙,真的很可怕啊。
忽然,張智讓感覺到了吳世勳的手緊緊握住了張智讓的手,自他張欣傳來的溫熱很快抵達了張智讓的手心,他就這樣緊握着張智讓的手,靜默着什麼都沒有說,卻讓張智讓的心瞬間變得溫暖起來,這個男人,望着吳世勳側臉上因爲自己而留下的疤痕,張智讓咬緊了下脣。
這個男人,再也不要讓他因爲自己而受傷了,張智讓這樣暗自下決心到。
而此時吳世勳的臉上依舊很從容不迫,和他平時一樣,沒有絲毫的慌亂,和張智讓一樣,對田正國依然是不屑一顧的,一點都不慌亂,如同往日那般驕傲冷然而篤定的模樣,他問田正國:“田正國,你到底想怎麼樣?”
田正國半天都沒有講話,他低頭微微思索了一會兒,才擡起頭說道:“你身後的這個女孩子呢,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了我,上一次在酒吧,她讓我丟臉,球場上,也贏了我的球,比賽中,我如果猜的沒有,邊伯賢,也是她找來的吧,一次一次的壞我好事,本來不該饒了她的,不過如果她肯做我女朋友,那就另當別論了,吳世勳,你說,你是不是不應該阻攔?”
吳世勳略微有些震驚,她震驚的不是張智讓在什麼酒吧什麼贏了田正國的球,而是邊伯賢,居然是張智讓找來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吳世勳略微皺眉,再次問道:“所以,你到底想怎麼樣?”
“好。”田正國痛快的吐出一個字,緊接着說:“你不是很有本事麼吳世勳,那就給我做槍靶子吧。”說完他又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嘲弄和蔑視。
槍靶子?張智讓的心“砰砰”的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張智讓聽不懂田正國的意思。
張智讓仰着臉看着吳世勳,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
田正國回頭看了一眼金泰亨,金泰亨有些無奈,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
鏡,然後看向吳世勳,衝他撇了撇嘴:“你跟我來。”
其實金泰亨還是蠻不情願的,跑到別人的學校去欺負人什麼的他們也不是沒做過,而且也沒少做,可是吳世勳的話,還有張智讓,嗎的,居然如此於心不忍……
金泰亨說完,便轉過身進了學校朝操場的另一邊走去。
“世勳。”張智讓輕聲叫他,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握着張智讓的手,那麼的溫暖。
“沒事,站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了。”吳世勳低低的對張智讓說,然後輕輕鬆開了張智讓的手。
吳世勳想,如果事情要平安解決的話,要讓他和張智讓都沒有事情的話,就只能聽田正國他們的了,吳世勳身上帶傷,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更何況還有可能讓張智讓受傷,雖然田正國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吳世勳想,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了吧。
張智讓看着吳世勳,看着他的北影一點點的遠離張智讓,張智讓好像跑上去跟在他的身邊,可是張智讓知道,既然他剛剛說了讓張智讓站在原地,如果自己妄自跑過去的話,吳世勳說不定會不高興的,張智讓不想吳世勳不高興,哪怕一點點都不想。
張智讓沒有辦法,只好站在原地,以一種無可奈何的姿態。
夕陽灑下來,此時距離放學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了,就連剛剛還有零星幾個人的籃球場,也一個人都沒有了。
遠遠的,張智讓看見金泰亨跟吳世勳說了些什麼,距離太遠,張智讓也聽不清楚他們的話,也看不清楚吳世勳臉上的表情,張智讓只看得到金泰亨和吳世勳說了什麼之後,吳世勳似乎猶豫了一小會兒,隨後便點了下頭。
而金泰亨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他嘆氣的幅度很大。
張智讓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些什麼事情爲難吳世勳,可是田正國這樣記仇的人,是一定會藉此機會好好修理吳世勳的吧?畢竟是吳世勳叫他們吃了啞巴虧的。
未知的恐懼如此讓人忐忑,恐慌佔據了整顆心。
如果吳世勳不出現,那麼田正國傷害的就是自己,忍一忍就過去了,多好,吳世勳,你爲什麼要出現啊!?
張智讓的實現片刻不敢離開吳世勳,張智讓看到此時他們突然朝着足球場走了過去,張智讓有點納悶,一羣籃球健將,去足球場做什麼?
張智讓正在獨自納悶,金泰亨就不緊不慢的走回來,跟田正國說了什麼,田正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略微點了下頭,可是張智讓卻在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轉瞬即逝的淡淡的寒光。
那是一抹殘忍的光芒,映射到人的心理面,有一種侵入骨髓的寒冷,張智讓姻緣感覺到,事情遠不會如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一羣打籃球的傢伙,不比籃球,以田正國的性子,怕是沒有那麼輕易饒了吳世勳了,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啊!?
果然,此時的田正國
轉過身,從容的朝足球場走了過去,夕陽的餘暉下,他的北影漸漸遠離了張智讓的實現,而張智讓也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的體會到,一個背影也可以讓她感受到如此的陰森可怕。
張智讓實在忍不住了,慌亂的去尋找吳世勳的呻吟,而此時吳世勳已經站在了足球大門的旁邊,他像是一個守門員,卻沒有任何防禦的姿態,只是那麼直直的站着,臉上依舊是桀驁不馴的模樣。
此時的田正國,與吳世勳隔了一段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鄭號錫已經在他身邊,遞給了他一隻足球,鄭號錫也嘆着氣,似乎有些不情願,可是他還是那麼做了。
田正國把足球扔在自己腳下。
張智讓很奇怪,他們還會踢足球?不正常啊!沒聽說玩籃球的人也會踢足球什麼的啊!況且籃球好的人,爲什麼要比足球的,到底……要做什麼!?纔不會那麼簡單的比足球呢!
張智讓只能看到田正國和鄭號錫的北影,可是張智讓卻能想象到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殘忍和冷冽。
下一秒,田正國猛地一腳講足球踢了出去,他的目標那麼明確,他是對着吳世勳的!狠狠地,殘忍的!將那隻足球凌空踢了出去。
是啊,無論是足球還是籃球,田正國都能夠找的那麼準確,他真的很厲害呢。
可是……
“吳世勳!”張智讓沒有想到田正國會突然那麼做,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
與此同時張智讓看到,吳世勳依舊木然的站在足球大門的位置,依舊是剛纔的那個姿勢。
吳世勳只是那樣靜靜的站着,臉上是那麼的從容而篤定,沒有意思的緊迫與慌亂,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那一刻,張智讓清晰的看到那隻力道極其猛烈的足球,狠狠地打在了吳世勳英俊的臉上!
“世勳!!”張智讓大聲的喊他,連空氣裡都有一種撕心裂肺的味道,張智讓大吼着:“吳世勳,你躲啊!你爲什麼不躲啊吳世勳!!”
張智讓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吳世勳就好像失聰了聽不到一般,沒有任何的舉動,他臉上本就有着傷,如今被足球這麼一撞,瞬間腫了老高。
張智讓狠狠的咬着嘴脣,此時腦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跑過去!她不能讓他們這麼對吳世勳!絕對不能!
張智讓剛剛跑出去幾步的位置,就看到吳世勳轉過臉來,剛剛側面看只是腫了起來,可如今他嘴角卻往下流淌着因洪水的血,那麼刺目,像是針尖紮在心上,張智讓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痛。
張智讓的淚水一下子全部都涌了出來,再也控制不住隱忍不了了。張智讓終於還是衝了過去,吳世勳看到張智讓過來了一驚,連忙大喊道:“張智讓,你給我回去!聽到沒有!?回去!”
“世勳……不要……”張智讓已經哭的不成樣子了,她明明說好的不讓吳世勳因爲自己受傷的,可是一次又一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