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蕭楓不屑的輕呵一聲,他絕對不會想到這個風殘雲竟然會吃自己的醋,大概是看見自己和紫沫站的近,又因爲他喜歡紫沫,所以看見蕭楓極度不爽。
“哈哈,那個風殘雲好像吃醋咯。”靈雪說道,冷豔的鵝蛋臉上浮現出迷人的微笑。
“那種人,最好離他遠一點,怕是會招來禍端。”蕭楓說道。
他非常清楚風殘雲這個人,驕傲自大,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想到這,天道府那梅無尺和梅溪跟此人極爲相似,蕭楓當然會儘量離這類人遠點,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蕭楓,你過來。”李長青說道,開始緩緩起身,傷勢恢復的非常快。
“宗主大人,這次天道府的來襲都是由於我的原因,很抱歉。”蕭楓彎下腰來給李長青賠禮道歉。
“唉,你這說的是哪裡話,你是我凌雲宗的弟子,老夫當然要全力保護你的安全。”
“其實,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討論一下。”李長青說道,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有什麼事,不妨與蕭楓說來聽聽。”蕭楓問道。
“蕭楓,你有沒有發現,這次天道府的行動有點詭異?”李長青捏着鬍子,話語沉重的說道。
“確實,但我不敢肯定……”蕭楓說道一半,喉嚨裡彷彿卡住了一塊石頭,此刻劍眉微皺。
“天道府的那兩位黑白護法沒有跟隨梅天良來到凌雲宗,按理說,這次天道府會想方設法竭盡全力滅我凌雲宗纔對,可是卻只出動了非常少的人馬。”
“所以,我懷疑……”李長青低聲細語的說道,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臉疑惑。
“宗主大人,我得趕緊回蕭家一趟!”蕭楓急忙說道,先前低聲不語的他,此刻聽得李長青的分析,驀然間感覺一種巨大的災難要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紫沫!”李長青喊道。
“宗主大人,我在,有什麼事情吩咐嗎?”紫沫漫步在花園池邊突然聽見宮殿處傳來李長青的聲音,便趕忙跑了進去。
“紫沫,你現在趕緊帶着蕭楓去蕭家一趟,我也去!”李長青說道,縱身一躍,飛出了宮殿,便開始焦急的往蕭家趕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紫沫看着眼前的李長青和蕭楓,便感覺有點不對勁,開口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紫沫前輩趕緊跟我走吧!”蕭楓說道,一把抓住紫沫的玉手,踏上了虛空,往蕭家急速前進。
不一會,三人便來到了蕭家的大門前,裡面寂靜的可怕,刺骨的寒風夾帶着詭異的腥氣,從門縫間鑽出來,撲在了蕭楓的臉上,看似平靜如常,其實暗藏危機。
“蕭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只希望你能做好心裡準備。”李長青回過頭來對蕭楓說道,眼神裡透露出緊張感和危機感。
“恩……”蕭楓無力的說道,目光渙散,看着眼前那曾經再也熟悉不過的家門,溫暖如初的石階,此刻卻是寸步難行。
“父親,蕭雪,父親,蕭雪……”蕭楓此刻那抽搐的嘴只能一個勁的念着蕭氏的名字,心裡隱約間感覺到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颳起。
彷彿用了一個世紀,蕭楓才一步步的走到了緊閉的蕭家大門邊,一股很重的腥氣撲面而來。
“楓兒回家了,你們還好嗎?”蕭楓說話間,緩慢的推開了蕭家的大門。
吱吱吱~
是的,蕭家的一切都是原來那平靜的模樣,只不過在那被衰敗的桂花鋪滿一地的小院裡,地上多了幾灘風乾的血跡,順着這些錯綜複雜的血跡往蕭家殿堂裡走去,蕭楓三人的心都開始急劇收縮起來。
蕭家殿堂裡,眼前的場景令人髮指,地面已經是血流成河,僕人的屍體橫陳在蕭楓眼前,**、腸子、內臟之類的東西全被翻了出來,每個人的身體上都有嚴重的傷,看的出來,那是武力所爲。
此刻的蕭家殿堂就如一個屠宰場,殺人的方式宛若宰殺牲畜,極爲殘忍。
倒在地上的 蕭宇滿身鮮血,已是人首分離,中間瘮人的大洞乃是武兵所傷,全身的四肢做出反抗的模樣,看的出來,蕭宇被人殺死前做過絕望的掙扎。
蕭楓看見如同宰殺場一般的殿堂,心中悲憤欲絕,手中的拳頭已是捏的吱吱作響,青筋暴凸,身上散發出很重的戾氣。
“爲什麼,怎麼會這樣?”紫沫面對眼前的景象,感到極度恐慌與吃驚。
蕭楓的淚水一點點的滑落下來,都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會輕易流淚,可再堅強的漢子,面對滅門之痛,誰能壓抑的住心中的悲痛和憤怒呢?
“蕭楓,哭吧,哭出來或許會好些。”李長青說道,他這個凌雲宗的宗主此時眼中莫名的紅了些許。
“蕭楓,堅強一點,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你還有我們呢,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啊。”紫沫帶點哭腔的說道,她這個平時矜持的女孩子此刻竟從蕭楓身後緊緊抱住了他,美瞳中透露出一絲傷感。
能爲別人的遭遇而感到悲傷的,或許就是真愛吧,紫沫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蕭楓的愛是單純的友愛還是男女之間那種卿卿我我的愛情。
她只想在蕭楓受到挫折時,好好的幫助他,認真的用愛去呵護他,僅此而已。
“紫沫,別爲我擔心,我蕭楓像是那麼不經打擊的人嗎?”蕭楓用極爲溫柔的聲音說道,伸出手來輕撫着紫沫。
蕭楓潛意識裡也感覺到了,他愛上了紫沫,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尊上之分了,有的只是男女間那種神秘的情感罷了。
“蕭雪,父親,我要找到他們。”蕭楓脫離了紫沫的擁抱,開始向殿堂深處走去。
一個黑暗的拐角處,蕭雪躺在蕭刑的懷裡,面色蒼白,表情非常安詳,安詳的似乎沒有了生命的氣息,並且裸體的蜷縮着身體,她被人殘忍辦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前些日子還活蹦亂跳的蕭雪,現在已是沒了生命的氣息。
蕭楓都看在眼裡,看着此刻的蕭雪,眼眶裡流下怨恨和悲憤的淚水,他俯下身子,將裸體的蕭雪緊緊抱在了懷裡,淚水一滴滴的滑落在蕭楓俊俏成熟的臉龐,他如今成長了不少。
“蕭楓,我知道現在的你很悲傷,但你要學會拿的起放的下。”
“當初既然得罪了天道府,就應該明白自己該要面對的挫折,我只希望你現在能振作起來。”
“你是蕭楓,你是聖子,一個偉大的聖子不會因爲挫折就輕易流淚,待你日後有了一番作爲,再報血海深仇也不遲。”靈雪悉心的教導着此刻一蹶不振的蕭楓,發自內心爲了蕭楓好。
“靈雪,你說的一切我都明白,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看見自己的親人被仇人所殺,我就恨不得現在滅了天道府。”
“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爲一時衝動而去冒險做傻事的,我蕭楓日後還要找到自己的真正父親,拯救自己的家族,所以,我必須好好活下去。”蕭楓堅定的說道,淚水收斂了不少。
“楓兒,楓兒。”忽然,奄奄一息的蕭刑開口唸着蕭楓的乳名。
蕭楓既吃驚又興奮,隨即放下蕭雪,趕忙湊到蕭刑身旁,將蕭刑攬在懷裡。
“父親,父親,你沒有死?”
“放心吧父親,我現在就給你療傷。”蕭楓說道,激動的淚水又流了下來,趕忙用幻術之法給蕭刑療傷。
“真沒想到,我的楓兒成長了這麼多啊,跟從前的你比起來,強了不少,竟然成爲了一位幻術師。”
“不錯,既是這樣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蕭刑欣慰的笑道,大手輕撫着蕭楓滿是淚痕的臉龐說道。
“不,父親,我會把你治好的,別說傻事。”蕭楓的心裡愈加緊張起來,開始釋放幻術之力竭盡全力給蕭刑療傷,可是一點好轉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蕭楓絕望的說道,不斷嘗試着修復蕭刑破碎的五臟六腑。
“沒用的,蕭楓,我的丹田已經破碎,靈魂受到嚴重損傷,我能撐這麼久已是奇蹟。”
“臨走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你,這件事跟你的身世有關,對你很重要,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現在都來不及說給你聽,唉。”蕭刑苦笑的說道,聲音非常微弱。
“沒關係的父親,你告訴楓兒吧,楓兒會牢記在心的。”蕭楓說道,看向蕭刑的目光充滿心疼。
“十五年前,我們蕭家跟隨凌雲宗包括天道府、煉兵山莊等所有二等勢力去獅古墓內找尋找大機緣和至寶,因爲,聽慕容天族的族人說過,那裡埋藏着一個莫大的機緣。”
“誰要是能遇到它就會獲得永生之法,不死不滅,永遠存活於這個世上,但是有一次,慕容天族的族長對我們公佈,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大機緣和寶藏。”
“在此之前他們進去勘探過,除了一條極度危險的生路不能進去而外,其餘的地方全被搜查過,除了找到一些增氣丹,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
“唯一沒有進入的那條生路,裡面或許存在寶藏,但進去的慕容天族族人全都死在了那陣法機關中,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更別提那永生之法,但我們不相信,當時我們都認爲慕容天族的族長想一個人私吞,於是,我們便開始冒生命危險去生路考察。”
“結果……”蕭刑說道這哽咽住了。
“結果什麼?”蕭楓追問道。
“結果,進入生路的人全都被一種奇怪的陣法壓成了碎片。”
“還有,你母親當時是煉兵山莊莊主的女兒,我跟她早已成爲夫妻,但我沒能好好保護她,她執意要跟隨煉兵山莊的人進入生路,全都……全都”
“都死了。”蕭刑蒼白的臉上已是滿臉淚痕,那種說不盡的酸楚浮現出來。
“父親……”蕭楓幫蕭刑慢慢擦去眼角的淚水。
“當他們一個個撕心裂肺的倒下時,一個穿着奇怪的人走了出來,他的懷裡抱着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蕭刑說道。
“那他長什麼樣子,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地方?”蕭楓急切的問道,他懷疑那是自己的真正父親。
“看不清,整張臉都被黑布遮的嚴嚴實實,一身黑色長袍,銀白的長髮露在外面,唯有那一對深不可測的眼睛看着我,隨後他便將你交給了我。”
“我一度認爲他背後的勢力非常強大,就他的力量而言,強大到我無法察看。”
“他還對我說過,從今往後,你便是我蕭家的孩子,你的名字必須叫做蕭楓,不能更改其他姓名,並且囑咐我要好好待你,不能讓你受別人的欺辱。”
“所以,我認爲,他纔是你的真正父親,或許他有什麼難處,才把你交給了我。”
“我現在後悔的是,沒有認真履行你父親拜託給我的事情,你在蕭家依然倍受欺辱。”
“不過,今日能看見楓兒成長了這麼多,我就……就放心了,我也不會死不瞑……”蕭刑欣慰的說道,但最後一個字依然沒能說出口,便死在了蕭楓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