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有幾名穿着黑衣的人掠過來。
其中一人冷冷道:“怎麼回事?”
相比較這兩個青衣人,這幾個黑衣人氣勢明顯更足,達到了築基期,其中領頭的中年人赫然是有築基後期的修爲。
築基期在修真界不算什麼,但是在柯昂這種凡人城市,卻屬於頂尖的人物了。
所以這幾個黑衣人出現。
那高個青年連忙停下手來,和矮個青年向着這幾個黑衣人行禮。
“洪長老,是這女人偷竊了我們的靈石,想要給自己的小孩進行開靈,被我們抓住了現行,我們讓她交出靈石,她卻頑固的很,所以動了手。”矮個青年連忙說道。
“是嗎?”一個黑衣人眯着眼睛看了兩眼。
看到是一個穿着灰舊的醜陋女人,頓時冷哼一聲:“開靈儀式舉辦在即,就算要動手也不要在大庭廣衆,既然是竊賊,抓起來法辦就是。”
周圍的人看到都暗暗嘆氣,修真界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
那兩個青衣人是修真者,而且明顯還認識這些黑衣人,這些人怎麼可能不偏幫他們,說到底,修真界沒有實力說什麼都是白說,凡人被欺凌根本沒地方伸冤。
就在幾人說話時候,醜陋女人卻是終於爬到了小孩身旁……
“念澤!”
一聲淒厲的叫聲從醜陋女人的嘴裡發出。
小男孩倒在地上,鼻孔裡流出鮮血,後腦也有血跡,臉色呈現紫色,看那樣子,顯然是剛纔飛出去的時候,後腦撞到了地上,對於一個幼童來說,後腦落地,顯然是致命的傷勢。
此時幼童雙目緊閉,氣息幾乎沒有了。
“念澤,念澤!”
醜陋女人趴在小男孩身上,她是學武之人,自然知道幼童此時的傷勢,若是沒有修真界的靈丹妙藥,已是迴天乏力了。
可是她一個凡人,哪裡來的靈丹能救回自己的孩子。
此時的她雙目中露出慘然絕望之色。
幾個黑衣人看到這幕,皺了皺眉頭,哼道:“還不快把她帶走。”
兩個青衣人急忙點頭,朝着醜陋女人走去,伸手要去抓那女人。
那女人眼神中露出瘋狂之色,轟!
忽然一道無形的立場從女人的身上爆發出來,一剎那,那兩個青衣人居然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神色,醜陋女人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兇狠的刺入了高個青年的心臟內,連續捅了好幾下,把高個青年的心臟都捅爛了。
“咦!”
幾個黑衣人露出了驚色。
尤其那築基後期的黑衣中年人,本來一直都沒說話,彷彿高高在上,但這時候卻陡然將目光落在醜陋女人身上,眼神露出一絲驚愕和一絲狂熱,媚體天生!
這女人居然是一個媚體天生的尤物,不然也不會以凡人之軀竟然迷惑住了兩個煉氣期修士。
眼看着女人殺了高個青年後,又要殺矮個青年。
黑衣人屈指一攤,一股真元掠出,彈飛了女人的匕首。
緊接着一股無形真元之力束縛住了女人,那矮個青年終於清醒過來,駭然的倒退,看到躺在地上胸口稀爛的高個青年,眼中露出又驚又怒的神色,一掌朝着女人的腦袋拍去。
“滾邊上去!”
黑衣中年人一巴掌掀開那個矮個青年,露在醜陋女人的身前,仔細的觀察了幾眼。
他一揮手,一道潔淨術落在了女人的臉上。
頓時那些漆黑的泥灰還有疤痕全部消失了,露出了女人本來的容貌,四周的人發出一陣驚呼,他們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又醜又窮的婦人,露出真容,居然會是如此絕色的女子。
雪白的皮膚和完美的容貌,還有因爲其媚體隱隱散發出的魅惑,讓周圍不論男女都露出了癡迷的神色,有些凡人似乎經受不住這種誘惑,居然靠近過去。
哼!
黑衣中年人一聲冷哼,強大的氣息震懾了全場。
讓那些不由自主想要靠近過來的人都吐出一口鮮血。
“好一個媚體天生,”黑衣中年人目中露出也露出一絲狂熱和迷戀,可同時他又有一股強烈的怨恨和嫉妒,如此媚體的女人,居然已經被破身了。
這就像一個完美的花瓶,上面卻多了一條裂縫一般,極爲的刺眼。
不過轉念一想,黑衣中年人又平復下來。
若真是是完美的媚體,即使在修真界都稀有無比,豈是他一個築基期能享有的,怕是真給他得到也保不住,現在這個破身的媚體雖然有缺憾,但也比普通的女人誘惑得多。
黑衣中年人一把抓起這絕色女子,騰空掠去。
“念澤!”看着自己的孩子孤零零倒在地上,女人露出淒厲之色,瘋狂的掙扎着。
可是她的武功對付煉氣期還有希望,可是面對一個築基後期,根本是毫無抵抗之力,身體被一股真元鎖住,完全的動彈不得,甚至連自殺也辦不到……
高空之上,一架雲車在急速的掠動着。
雲車上坐着一個白衣藍髮青年,正是從藍家出來的蘇澤。
從藍家出來兩個星期了,蘇澤去各地尋訪,甚至花了很大的價錢,請一些地下組織幫忙尋找暮雪,可是,一個星期過去,居然什麼消息都沒有。
這讓蘇澤有些鬱郁。
他靈石都花了上百萬了,請的那些蒐集消息的組織也有不少,以暮雪的天資和容貌,即使在東勝州應該也不會泯然衆人才是。
可是,東勝州之大,個人之力尋找一個人實在是大海撈針。
所以他也只能是儘量尋找,對於找到暮雪,很大部分也只能靠運氣了。
就在蘇澤腦中想着念頭的時候,忽然他心臟猛地刺痛了一下,胸口劇烈的絞痛,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一樣,蘇澤心中大驚,隨着他修爲越來越高,這種感應一般都不是空穴來風。
肯定是和他關係的人出事了。
會是誰?
難道是昆虛宮出事了,可是昆虛宮和東勝州差了這麼遠的距離,感應怎麼可能這麼強烈纔對,如果是在東勝州的人,難道是暮雪嗎?
蘇澤緊張起來。
東勝州,唯一能和他牽扯上重要關係的,似乎也只有暮雪了。
若是暮雪出事,他不會原諒自己。
蘇澤趕緊收斂心神。
那種疼痛還在隱約的持續。
蘇澤在高空中,目光掃視着下方的無窮大地,蘇澤講自己的靈念提升到了極限,他要找到那股強烈絞痛的來源,蘇澤吐出一口精血,靈念在原來的感應在再度增強了一個巨大的幅度。
蘇澤眼睛猛地一縮,他終於感應到了一絲端倪。
連忙操控中雲車調轉了一個方向,朝着東南方極速的飛去。
雲車的速度被提到了極限,往那個方向飛了小半個時辰後,他的靈念越來越清晰,終於,他看到了下方出現了一個並不大的城市。
這種凡人城市在東勝州數不勝數,並不起眼。
但是蘇澤卻感應到,和自己有關係的人應該就是在這個地方。
暮雪!
難道在這個小城裡。
蘇澤收起雲車,身體一個模糊,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小城的上空,他的神識極速的擴張出去。
以他的神識,要籠罩這個小城是綽綽有餘的,不過在籠罩小城後,他並沒有發現暮雪,而且這小城裡居然也有一些陣法,蘇澤正準備破開那些陣法探查的時候。
他的神識卻落在了一輛破舊的板車上。
這板車上拉着幾具屍體,不知道爲什麼,蘇澤神識落在板車上時,那種絞痛失落的感覺立刻劇烈的十倍。
他立刻衝了下去。
看到突兀出現在眼前的一個藍髮青年,拉板車的黑瘦中年人嚇了一大跳,這藍髮青年身上的氣勢太強大,讓他十分畏懼,他見過仙師,知道只有仙師身上纔有這樣的氣息,而眼前這個藍髮青年身上的氣息給他的感覺遠遠超過他以前見過的那些仙師。
“仙師……大,大人!”黑瘦中年人畏縮的開口。
蘇澤卻沒有理會他,走到板車邊,猛地掀開上面蓋着的破布,看到了板車上幾具屍體,其中一個只有兩三歲的幼童夾在中間。
當蘇澤看到那幼童時,他如遭重擊一般,臉色煞白的後退了一步。
那幼童和他小時候長得很像。
這還不算,蘇澤是強大的仙醫,他只是看一眼就幼童,就知道這幼童絕對和他有血脈關係,他怎麼可能有血脈留在這裡,不可能啊,哪怕和靜雅,飛兒,他都是控制着的,想他這樣修爲的人,如果不想要女人懷孕,他有一萬種辦法,所以他確定自己沒有讓靜雅和飛兒懷孕。
而且兩女也留在昆虛宮,根本沒有到東勝州來過。
至於暮雪,他和暮雪根本沒發生過關係啊。
蘇澤腦子裡一片混亂。
同時更有一種不堪忍受的心疼和憐惜,自己的血脈流落在東勝州,居然躺在一張板車上,他還那麼小,怎麼會有如此悽慘的遭遇。
不對!
他還沒有死,他還有一絲氣息。
蘇澤急忙伸手抱出幼童。
他的青木真罡急速的涌入幼童的身體,同時他連忙取出最好的療傷丹藥,放入幼童的體內,幫他化開藥力,修復生機。
片刻之後,幼童原本慘白泛紫的臉色開始褪去,漸漸的浮現一絲紅潤。
以蘇澤現在的醫術,生死人肉白骨也沒問題。
只要還有一絲氣息在,他就有把握救回來。
又過了幾分鐘,在蘇澤源源不斷的真罡溫養下,幼童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有些微弱的開口:“媽媽。”
緊接着他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媽媽,哭鬧起來,不斷喊着媽媽。
這孩子是有媽媽的?
那他媽媽呢,他又怎麼會躺在這裡,哪怕自己的孩子死了,一個母親也不可能把她的屍體拋在這個破舊的板車上吧。
“乖,寶貝,我在這裡,等會我就帶你找媽媽。”蘇澤安慰着幼童。
幼童眨巴了一下眼睛,看着蘇澤,居然安靜了下來。
蘇澤抱着他,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個拉板車的中年,厲聲道:“說,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會在你車上的。”
在蘇澤森然的目光下,中年人一個普通人哪裡承受得住,立刻啪的一聲跪下來,瑟瑟發抖道:“仙師,仙師大人饒命,小的只是一個斂屍的,城內哪裡死了人,要是無人認領的,小的就負責收斂起來,送去城外燒了,小的並不知道這孩子還活着啊。”
蘇澤看得出這中年人並沒說謊。
而且此人身上陰氣纏繞,毫無修爲,顯然確實像是一個斂屍人。
這種普通人,爲難他也沒意思,蘇澤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那中年人如蒙大赦,急忙拖着板車急匆匆的離去。
蘇澤抱着幼童,詢問道:“寶貝,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媽媽在哪嗎?”
“叔叔,我叫念澤,有兩個壞人,他們打媽媽,兩個壞人,很壞很壞。”幼童不住的說道。
念澤!
蘇澤心臟劇烈的縮了一下,鼻子發酸,如果說先前他還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那麼現在,他可以肯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念澤,念澤,這不就是思念他的意思嗎?
這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讓和自己有關係的女人流落在東勝州,帶着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
“念澤,我不是你叔叔,我是你爸爸,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媽,誰打了你媽媽,你爸爸都會揪出他們來!”蘇澤的眼中泛起可怕的寒光,無論是誰,敢動他的女人,他都要他付出後悔來到這世上的代價。
“爸爸?”念澤的眼睛冒出一絲光亮,可是隨機他又黯淡下去,用力打着蘇澤的胸口,掙扎道:“你騙我,叔叔你是個壞人,媽媽說我沒有爸爸。”
蘇澤心裡是無盡的後悔和心疼,他緊緊抱住念澤道:“念澤,爸爸對不起你,爸爸肯定是做了什麼讓你媽媽傷心的事,她才說你沒有爸爸的,現在爸爸回來了,你以後就有爸爸了。”
也許是因爲血脈間的牽連,永遠是抹不去的,念澤本來還在掙扎,在蘇澤的安慰下,很快不動了,小手摟着蘇澤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