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斯內普先生
“朋友有數十年相交默契,也有一見如故,李二魚雖然只是一介凡人,和我認識不過半日,但是在我蘇澤心裡,他已經是我的兄弟,別說是你兒子,就算是天上真仙的兒子,殺了他,我也會爲他報仇。”蘇澤看着鬼谷門主的眼睛冷冷道。
“說的好!”謝茹立刻大喊一聲。
不過喊出聲的也僅僅只有謝茹一個。
別說鬼谷門主,就是蜀山劍派的衆人眼睛裡都流露出不以爲然。
雖然蘇澤剛纔說的話很熱血,很孤傲。
可是修真者的高高在上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他們表面不說,但他們的內心裡是絕對不會把凡人放在和他們對等的位置上的。
“辰掌門,你教的好弟子啊,蜀山劍派果然是豪氣干雲,爲了一個凡人連仙都敢屠,老道我佩服。“鬼谷門主陰測測的譏諷道:“既然如此,這談判也不必了,你蜀山弟子可以爲一個凡人朋友屠仙戮神,老道爲了我兒子,也不惜與你蜀山劍派一戰。”
說完,鬼谷門主轉頭就走。
他知道,光憑鬼谷門現有的人手,是不足以和蜀山劍派斗的。
只有回去聯合了青雲,天師兩宗才能滅掉蜀山劍派。
辰一劍眉頭緊鎖,開口道:“等等。”
鬼谷門主淡淡道:“辰掌門還有什麼指教。”
“咱們修真之人,門下弟子廝殺也是常有的事,這件事蘇澤確實有過錯,下手過重,不過我想爭鬥也是貴派先挑起的,咱們就按咱們宗門條律來,用生死鬥了斷恩怨,貴派可以派出一名門下弟子和蘇澤生死決鬥,此戰無論勝負,將此事揭過,如何?”辰一劍沉聲道。
鬼谷門主眯着眼睛,淡淡道:“你是說鬼谷門可以隨意派遣一名弟子和此子生死決鬥?”
辰一劍點了點頭。
謝茹急忙道:“夫君,這怎麼行,蘇澤纔剛入門不足三月,而且他連修爲都沒有,怎麼能用生死鬥解決?”
“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說,何況我蜀山劍派弟子,何懼一戰!”辰一劍冷冷道,目光劃過蘇澤也盡是淡漠。
蘇澤心裡冷笑。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宗門拋棄了,說是生死鬥,其實是將他送給鬼谷門去殺,因爲這次生死鬥沒有任何限制,對方完全可以派出一個築基期的弟子來殺他。
而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肯定是必死無疑的。
只是蜀山劍派也是一個大派,講究臉面尊嚴,不可能明着將門下弟子送給鬼谷門去制裁,所以就搞出這一出生死鬥來當一塊遮羞布。
鬼谷門顯然也很明白這一點。
大家心知肚明,誰都不會說出來。
鬼谷門主沉默了半晌,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冷哼道:“好,三日後午時,玄洞山頂,生死鬥見!”
說罷,鬼谷門主帶着鬼谷門衆人快速離去。
辰一劍轉過頭,看着蘇澤道:“等會專門給你備一間房,這三日好生修養,備戰生死鬥。”
蘇澤臉色平淡,沒有說話,他心裡明白,這是要軟禁他了,以免他在這三日內逃走。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他看了看蜀山派衆人,眉心全部是血光沖天,絕對的大凶之兆,負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要變天了!”
三日內,蘇澤一直都在蜀山劍派駐地的一間房內度過,他的所有起居飲食都在房間內,一個築基期一直隱伏在他的房間外面,不過蘇澤根本沒有要逃的意思。
每天安靜打坐修煉,三日一晃而過。
蜀山劍派的衆人全都出來,準備前往玄洞山頂。
“夫君,我身體不適,今天的談判我就不去了。”謝茹和辰一劍淡淡道。
辰一劍以爲謝茹是對他不滿,蘇澤是謝茹的親傳弟子,今天明顯是被推出去送給鬼谷門殺的,嘆了口氣,說道:“夫人,既然你身體不適,那就別去了。”
畢竟親眼去看自己的親傳弟子被殺,誰都會很不痛快,所以辰一劍沒有多想,立刻同意了謝茹的要求,石青青也留下來陪謝茹。
蘇澤臉色平淡的跟着衆人上了飛舟。
辰一劍對蘇澤這麼配合也很滿意,某一瞬間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愧疚,不過想到這一切都是蘇澤惹出來的,他很快就把那一絲愧疚拋到腦後,身爲一派掌門,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辰一劍這麼一想,馬上平衡了。
飛舟很快劃過天空,幾分鐘後,抵達了玄洞山頂。
玄洞山高達萬米,白雲環繞。
在玄洞山頂,是一塊如同足球場那麼大的平坦場地,用上好的青石鋪成,鬼谷門的衆人比蜀山劍派的人更早的到來,已經等在那裡。
蜀山劍派的飛舟降落下去,蜀山劍派衆人都走了出來,鬼谷門主看到蜀山劍派的人走過來,眼神中閃過一道寒光,做了個稽首,淡笑道:“辰掌門果然是守信之人。”
辰一劍拱了拱手,淡淡道:“我辰一劍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鬼谷門主目光掠到蘇澤身上,眼神閃過一道猙獰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生死鬥如何?”
對鬼谷門主如此迫切的心情,誰都理解,殺死自己兒子的兇手就在眼前,換做他們,也恨不得立刻手刃兇手。
辰一劍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再浪費時間,對他來說,一個蘇澤的死,無關緊要,真正讓他掛心的是蜀山劍派的鎮派秘典萬劍訣。
他乾脆的點了點頭:“可以,咱們過去吧。”
生死擂臺已經搭起來了,就在玄洞山頂的中央,生死擂臺的四周設置了陣法,可以防止擂臺上的弟子逃離擂臺,一旦上了擂臺,只有一個能活着走下來。
蘇澤踏上擂臺的時候,鬼谷門那邊也掠出了一個弟子,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道士,具體的年紀肯定不止了,看起來皮膚有些蠟黃,眼角還有一顆肉瘤,使得他的面相完全不像是一個道士。
蘇澤從這個道士一掠上來,就看出來這道士的修爲果然是築基期。
蠟黃臉道士一上臺,朝着蘇澤陰森一笑,看起來有些可怕,他拿出一把剝皮小刀,慢慢的把玩着,淡淡道:“今天落到道爺手裡,算你倒黴,放心,一個人的皮就算剝光了,你還能活很久。”
在他說話的時候,那顆肉瘤泛出紅色,顯然極爲的猙獰。
蘇澤看得出來這個蠟黃臉道士身上有很濃重的煞氣,殺的人肯定很多,不像是修道倒像是修魔的,而且竟然還喜歡剝人皮,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也不知道鬼谷門一個修道門派哪裡找出來的這種弟子,這門派果然不是什麼善類。
“沒人告訴你你嘴巴很臭嗎,我看你生下來就沒刷過牙吧。”蘇澤捂着鼻子道。
蠟黃臉道士臉色一獰,他沒想到這不知死活的小子還敢譏諷他。
“等我把你的皮剝下來的時候希望你還這麼能說。”
他飛快的朝着蘇澤撲去,一刀切向蘇澤,蠟黃臉道士的手法很巧妙,他可以保證將蘇澤的皮切開,卻不傷到裡面的經脈組織,蘇澤手一翻,劍光一閃,點在蠟黃臉道士的小刀上。
蘇澤身體被震得飛了出去。
雖然他能一劍就殺了這個蠟黃臉道士,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不然誰都知道萬劍訣是他偷得了。
不過在外人看來,這已經很離譜了,蘇澤一個臉修爲都沒有的人,劍法居然如此厲害,蠟黃臉道士連續幾刀都被蘇澤擋住,儘管蠟黃臉道士因爲要剝蘇澤皮的緣故,沒有用上殺招,可是這已經很厲害了,一個築基修士,哪怕只用十分之一的實力,也不是凡人能擋的。
“他竟然已經悟出劍意,放在凡人武林裡已經是屬於絕頂的劍道高手了。”
“不愧是有紅階神識的人,可惜靈根太差,不然倒是一個好苗子。”
蜀山劍派的衆人看到蘇澤的劍法,也是相當震驚,如果只比劍法的話,估計蜀山劍派年輕一代也沒幾個能比得過蘇澤的,只是蘇澤沒有修爲吃了很大的虧。
鬼谷門主臉色陰沉,冷哼道:“黃韜!”
擂臺上的蠟黃臉修士知道自己的師父很不滿意了,他心裡也惱羞成怒,本以爲一個連修爲都沒有的垃圾,他可以隨意玩弄,沒想到對方的劍術竟然這麼厲害。
黃韜臉色一厲,不再留手,將真元灌注進刀裡,一刀劈過去。
蘇澤被強大的真元擊飛,吐出一大口血。
黃韜臉色猙獰的走過去,他就不信蘇澤現在還能動彈,可是他剛走過去,蘇澤擡起頭,扔出了幾張符籙,黃韜措手不及,被那幾張符籙砸到。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劇烈爆炸過去。
黃韜渾身焦黑的躺在那裡,身上冒着陣陣濃煙,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肉。
而蘇澤卻不見了。
兩邊的人都呆住了,鬼谷門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第一個衝上擂臺,發現黃韜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而蘇澤卻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在衆目睽睽下消失,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用了某種高級遁符。”
鬼谷門主眼神通紅,黃韜是他的親傳弟子,今天他不但沒有殺了蘇澤那小畜生,還把自己的親傳弟子也搭上了。
此時他內心的狂怒可想而知,盯着辰一劍一字字道:“辰一劍,你竟然讓他帶符籙上去偷襲,而且還給他遁符,真是好大方啊。”
他以爲辰一劍搞出這個生死鬥是心照不宣,送蘇澤給他報仇,所以他根本沒有多想,上臺前也沒檢查過蘇澤。
誰能想到蘇澤還會隨身帶了那麼多高級符籙,連遁符都帶上了。
能在這麼多高手下消失掉的遁符價值絕對是高昂無比。
一個連修爲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高級符籙,那肯定是門派給他的。
辰一劍也蒙了,蘇澤哪裡來的符籙,而且這些符籙的威力完全媲美築基修士攻擊,價值很高,此時他只想到一個可能,是謝茹給蘇澤的,謝茹一向護短,倒是有可能,可是那麼高級的遁符,就算他都只有一張,謝茹竟然拿出來給這麼一個五系雜靈根的廢材,真是暴殄天物。
辰一劍面對鬼谷門主的質問,心裡也是發酸,解釋起來很無力:“鬼谷門主,我辰一劍可以發誓,沒有給過那蘇澤符籙,你放心,我一定將他抓回來,交給你處置。”
“呵呵,呵呵呵!”
鬼谷門主忽然詭異的怪笑起來:“這就不用勞煩辰掌門了,那小畜生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你們蜀山劍派,就給我的兒子陪葬吧。”
辰一劍臉色一厲,說道:“你說什麼?”
轟隆!
整個玄洞山忽然震顫起來,一道道金色光芒從地底射出,交錯縱橫,很快遍佈整個玄洞山。
蜀山劍派的衆人臉色大變,辰一劍心中巨震,這光芒他很眼熟,是懸空寺的金光鎖獄陣,乃是懸空寺最爲著名的護山大陣,怎麼可能出現在玄洞山。
而且玄洞山一向是散修聯盟把持,處於中立狀態。
所以各派纔會放心的來到這裡,可是,現在玄洞山上卻出現了懸空寺的大陣,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陷入埋伏了。
“快走,用遁符!”
辰一劍厲喝一聲,率先捏掉逃跑的遁符,那些長老級別的基本上都帶有遁符,這是保命的底牌,一道道遁符裹着他們往虛空遁去,至於跟來的弟子卻沒那麼好運了,這種高級遁符不是他們能擁有的,只能靠着飛劍往外跑。
不過很快的,天空中那些金光閃耀起來。
那些遁入虛空的蜀山劍派長老全部從虛空中彈出來,灰頭土臉的落到地上,至於那些沒有遁符的弟子,更是不堪,撞在那些金光上,全部被金光纏住動彈不得。
整個懸空山好像被一張巨大的金色蛛網籠罩住了。
“阿彌陀佛!”
天空中傳來一聲佛號,辰一劍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他看到一羣穿着袈裟的和尚從空中緩緩降落下來,爲首的是一個白眉垂肩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