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該相信我隨時可以要你的命了吧?”郝戰好整以暇地看着痛苦不堪的象白。
“你到底是什麼人?”象白滿頭冷汗。忍着疼痛問道。
“我只問你,你想活命還是想死?”如果是一個死人,那就沒有必要報上姓名了。
“誰會想死?可是活命的代價是什麼呢?”象白是一個聰明人,不然也做不了探子這樣的角色。
“很簡單,我要你把彙報給苦彌陀的消息再彙報一次給我,另外,”郝戰頓了頓道,“你還要把苦彌陀的情況也彙報給我。”
象白頓時變得臉色蒼白,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就成了眼前這人的探子?若讓苦彌陀發現了,到時還是逃不出一個死字。但是,若不答應他,現在就要死了,不如假意答應他,先過了這一關,回去後如實相報,苦彌陀定然會出面收拾這小子。
“你別以爲能夠隨便矇混過關。”郝戰卻好像知道象白在想什麼似的,一語道中他的心思,“知道你的靈魂爲什麼會忽然劇痛嗎?”
“你做了什麼?”象白幾乎已經聲色俱厲了,眼前這人不但能於無形中給自己的靈魂造成這般巨大的傷害,還能像神明一樣洞察人心。他到底是什麼怪物,實在太可怕了!
“放心,我跟你一樣是人,不是什麼怪物。”郝戰越是這樣說,象白越是嚇得肝膽俱裂,當然這也是郝戰的目的,“我只是在你的靈魂裡注入了我的一絲龍魂,我便能隨時感知你的想法。一個人的言語行動和表情都可能具有迷惑性,唯獨思想是無法欺瞞的。今後你若真能忠心對我,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你放心,苦彌陀若發現了,我亦會保你無恙。但是,若你陽奉陰違,我於千里之外,也能殺你!”
象白臉上陰晴不定,心思更是混亂不堪,信,還是不信?現在似乎已經由不得他選擇了。
“若不信,你大可以試試。”郝戰也能感覺到他的動搖,毫不介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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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象白很介意,他可是在拿命做賭注!
“好,我答應你。我的任務便是幫苦彌陀販賣奴隸給浮圖城各個長老和他倚重的手下,偶爾也會有附近其他城的城主,我負責跟那些奴隸聯繫,隨時獲取他們的情報。然後再彙報給苦彌陀。”象白一咬牙,豁了出去,像他們這樣的探子,是見不得光的,若被人發現,只有死路一條。如今,他已經別無選擇。
“你還是繼續做你的事,只是現在要多向一個人彙報情報而已。重要的是,你要記住,誰纔是你現在真正該效忠的人。有些情報,可以不必跟苦彌陀說的,便不必說了。”郝戰扔給象白一道千里傳音符,續道,“今後你用這個向我彙報,叫我赤佔便可。至於我是何人,日後你自會知曉。”
“是。”象白接了千里傳音符,低頭道。心裡雖然還是抱有懷疑,但已經信了八成。
象白的靈魂忽然又是一陣鑽心疼痛,他摔倒在地,慘叫道:“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郝戰感知到象白的靈魂確實已經信服,這才催動龍魂。不再攻擊象白的靈魂,一字一字道:“若你再懷疑,所受的痛苦就不會像現在這麼輕了。”
信息情報人員,郝戰必須保證他百分之百的忠誠,否則,殺他事小,虛假的情報給郝戰造成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郝戰說完,便施展幻龍千步,轉眼離開了這片樹林。
當象白從疼痛中緩過神來,擡頭一看,郝戰已經不見蹤影。象白捏了捏手裡的千里傳音符,看來今後自己要愈發小心了,萬萬不可讓苦彌陀察覺到不妥之處。
郝戰回到牙突族部落,先去見了閒散丹師和白眉老翁,這兩位被黑牙安排在離郝戰的住所不遠的一個院落裡。
閒散丹師正拿着郝戰給他的那瓶舌草玉lou端詳,見郝戰進來,忙道:“這是什麼藥材製成的?”
“這郝戰就不知了,郝戰於煉藥一術只是略有涉獵,今後還要多多向前輩請教。”郝戰拱手道。郝戰請閒散丹師回來,主要目的便是從他那裡學習煉丹之術。
閒散丹師一聽,失落無比,悶悶不樂地坐下。
“師父,您來這裡主要是爲了煉製那鬼火冥蛇之血,等煉成之後,定然能比這舌草玉lou高明。”白眉老翁勸解道,他已從閒散丹師那裡聽說了鬼火冥蛇之血。
“前輩需要什麼,儘管開口,郝戰定當盡力滿足前輩的要求。”
“徒兒說得對,我便試他一試。郝戰。我這就列一張單子給你。”閒散丹師說着,就走到臨窗的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大堆煉丹所需的器具和藥材。
郝戰接過單子,快速瀏覽了一遍,大部分器具如爐鼎、研磨器等與郝戰在玩龍界時所知差不多,但在輔助藥材方面,郝戰受益匪淺,其中幾味如黑金草、七色朱果等並不難找,郝戰的靈魂戒指裡就有,但還有一些像避水珠、光芒石等,郝戰卻聞所未聞。
“這些東西,郝戰一時無法湊齊,還請前輩多等幾日。”郝戰歉然道。
“無妨,煉丹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我需找一處靈氣充沛,又寧靜祥和的所在,方能開始,你先備齊藥材,我自去找尋合適的煉丹之所。”閒散丹師擺擺手,不在意地道。
“郝戰倒能提供一個好去處,明日便叫黑牙帶兩位前輩前去看看。”郝戰想到了花梨海,那裡與世隔絕又靈氣充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閒散丹師應該會喜歡。
閒散丹師的一席話還提醒了郝戰,日後自己煉丹,不妨將爐鼎建在靈魂戒指裡。魂界自從培育了衆多靈草之後,靈氣已經越來越充沛,用來煉丹實在再適合不過。
郝戰從閒散丹師那出來後,正要前去看望從奴隸市場帶回來的小孩,黑牙急匆匆地來了。
“郝戰長老,苦彌陀城主方纔派了人來,請您前去一敘。”
苦彌陀?郝戰並沒有感應到象白的事情敗lou,那卻是爲何?略一沉吟,郝戰決定。走上一遭也無妨。
“明日,你帶閒散丹師和白眉老翁兩位前輩去花梨海,請雁清爲他們尋一處滿意的地方以供他們煉藥。那小孩和他孃親也一併帶到花梨海去,你傳他戰神訣,讓他好生修煉。”郝戰從靈魂戒指裡取出半數的仙晶原石,把那張單子交予黑牙道,“這些仙晶原石,你置辦些基本用品之後,都交給雁清。另外,這張單子上列的東西備齊之後交給閒散丹師。”
黑牙一一應下,郝戰這番吩咐,看來是打算把花梨海建成他的秘密基地了,他們牙突族也絕不能落後,必須讓那幫孩子加緊修煉了。
安排完畢,郝戰隻身來到了苦彌陀城主的府邸西照川庭。
“郝戰前來拜訪城主。”郝戰報上姓名。
門前幾個護衛早得了信,聽說是郝戰長老前來,忙諂媚地把他讓了進去。
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婦女候在門後,笑盈盈地對郝戰道:“郝戰長老,城主在長塗閣恭候多時了,請隨奴婢來。”
苦彌陀自詡慈悲佛陀,好附庸風雅,一路行來,這西照川庭處處亭臺樓閣,水榭汀香,精巧至極。
長塗閣是一個高達二十多層的塔樓,紅瓦飛檐,氣勢逼人。
離長塗閣尚有二三十米的距離,天空中忽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笑道:“郝戰長老終於來了,快快請進。”聲音未落,長塗閣的雕花鏤空門自動開啓。
郝戰亦不示弱,催動內力,大聲道:“讓城主久等了。”說着,身體像凌空的鷹隼拔地而起,沿着塔樓飛掠而上,從第十六層開着的窗戶裡飛了進去。
“郝戰長老有飛天遁地之能,本尊爲你開門。看來是多此一舉了。”苦彌陀正坐在窗前的矮几上喝茶,見了郝戰,雖然臉上笑眯眯的,但眼睛裡全無笑意。
“城主時間寶貴,郝戰已然來遲,只好選擇最快的方式上來。不知城主找郝戰來所爲何事?”郝戰開門見山地對苦彌陀道。
“郝戰長老果然是個爽快人。”苦彌陀卻不慌不忙,自小火爐上取下沸騰的水,慢條斯理地泡了一壺茶,給郝戰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道,“此事說來話長,郝戰長老不妨坐下陪本尊喝杯茶,再聽本尊慢慢道來。”
郝戰在苦彌陀對面坐下,端起玲瓏別緻的小茶杯,聞了一聞,方道:“九尾幽泉,眠山赤茶,城主好生享受。”
苦彌陀眼睛一亮:“沒想到郝戰長老也頗懂茶道,以後不妨多來陪本尊飲茶。郝戰長老可知這眠山赤茶爲何如此珍貴?”
“眠山乃西域東巴山脈的最高峰,長年冰雪覆蓋,這赤茶長於眠山之巔,一千五百年方抽芽一次,赤茶泡幽泉,茶香十日不散,有價無市。”郝戰不知苦彌陀賣的什麼關子,只好陪着他玩。
“郝戰長老所言甚是,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苦彌陀肥厚的耳垂顫了顫,狹長的雙眼看向窗外的遠景,卻半天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