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僚們,我是王森,也是伊萬先生指定的繼承人。”王森站在正前方一個雕塑下,清了清嗓子說道,他衝張二蛋子一瞪眼,“翻譯!”
張二蛋子如夢初醒,急忙把王森的話翻譯成大家都聽得懂的語言,臺下的衆人都很沉默,對於王森這個名字,他們只是聽過寥寥幾次,至於伊萬先生的遺囑中會把這個重要的分會會長的位子傳給他,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反對!”一個不怕死的傢伙站了起來,霎時間,上千人的目光齊齊轉向,眼中流露出擔憂嘲笑崇拜等多種表情,他頭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得意的一甩很富藝術氣質的長頭髮,“我反對,按照伊萬先生生前訂立的遺囑,他的位子將有他的外孫女劉宛紫接替,而不是你!你這個冒牌貨!”
王森聳聳肩,尷尬的一笑,這傢伙當着這麼多人一吵吵,讓他頓覺難堪,很快,人羣中傳來越來越大的抗議聲,已經有些情緒激動的同志脫下鞋子向王森扔過來,這是今年最時髦的抗議方法。
“都他孃的給我老實點!”彭偉舉起M240機槍打了一梭子,聲色俱厲的吼道,才把這羣戰斧成員的反抗鎮壓下去,王森撓撓頭,眼下的局面很複雜,這幫傢伙只認劉宛紫,我該怎麼辦?把那小丫頭找到送到這裡當老大?還是……
可是誰知道劉安把小姑娘領到哪裡去了,王森不由得有些頭痛起來,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陷入僵局之中,因爲王森還有一個殺手鐗——鮑里斯。
莫斯科,戰斧總部
幾個分區會長的頭頭已經都在這裡了,所有的高層也都在座,正在對海參崴發生的事情進行緊張的磋商,他們要在天亮之前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如果放任事態繼續嚴重下去,恐怕將會爆發一場與僱傭兵集團之間的大規模戰爭。
“是時候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傢伙了,他不但綁架了我們的代表鮑里斯,還涉嫌謀殺了遠東分會的會長伊萬,如果現在不給他點厲害嚐嚐,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一個禿頂老男人拍着桌子說道,他所指的“狂妄的傢伙”,自然是王森。
“你要注意你的措辭,尤里,伊萬隻是濱海邊疆區的分會會長,並不是遠東地區的分會會長,下面讓我們來詳細的瞭解一下這個王森的簡歷吧,嘖嘖,他真是一個出類拔萃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敵對關係,我都想把他招到我的手下了。”另外一個絡腮鬍子端詳着王森的簡歷,忍不住扶了下自己的金絲框眼睛,笑道。
尤里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這個大鬍子總是和自己作對,尤里早就想好了該如何消滅王森,就從巴德吉斯的崑山基地下手,給予他致命的打擊,我們戰斧組織的實力也是很強悍的,別以爲誰都可以在我們的頭頂踩一腳。
“別忘了王森的後臺!看吧,這是我們的線人發來的情報。”大鬍子別連科將一份情報推到尤里的面前,尤里看完之後嘆了口氣,他忽然想起,遠東地區丟失的那兩枚核彈頭或許還掌握在王森的手裡,如果現在把他殺了,那麼契卡的屠刀就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來。
“契卡要求我們在這個月的月底交出核彈頭和密鑰,不然的話將會在全國範圍內對我們戰斧發動治安清除活動,我希望在這個緊要關頭,我們該團結起來,而不是在這裡一味的爭吵!”別連科紅着眼睛說道,“我建議,由伊萬的外孫女劉宛紫繼承邊疆區分會會長的之職務,由於年紀太小,暫時由王森代爲管理。由鮑里斯作爲副職從中牽制,你們意下如何?”
在座的老頭子都是人精,怎麼聽不出別連科的弦外之音?通過王森得到核彈頭,完成契卡交給組織的任務之後,王森就是一張廢紙,到時候想怎麼收拾他都不爲過。
別連科想的很周到,會長的職位,名義上說還是劉宛紫的,王森再怎麼說也只是代爲管理,而且還有鮑里斯從旁牽制,諒他也掀不起什麼大浪。這樣一來,便可讓很多不滿的人安心下來,王森得到他想要的。面對兩全其美的主意,上帝,如果是我的話,我真的想不出一個拒絕的理由。
但是王森拒絕了,自己的事情鬧得不小,戰斧總部出人意料的沒有派兵,反而部分滿足了他的條件,這讓他感到事情的蹊蹺。他讓人把鮑里斯叫來,兩天前,鮑里斯被人塞進汽車運到邊境口岸,像運輸毛驢一樣把他運到了王森的面前。
“說實話。”王森給了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再和我耍心眼,我就送你到上帝那裡去!”
鮑里斯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保命要緊,所以他把契卡威脅戰斧組織找到核彈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王森託着腮幫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原來如此!
“告訴他們,我答應他們的條件,核彈頭我也會給他們,但是我要和契卡親自聯繫,不然的話,我不怕把事情鬧得再大一點。”王森所指的事情,乃是他在前天***了幾個戰斧成員的密謀奪權,殺雞給猴看,現在戰斧上上下下都人心惶惶。
王森會採取最血腥的手段鎮壓反抗,這是鮑里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應了一聲,走出了王森的房間,頭腦中思緒萬千,也許,王森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軟弱,以前我真的看錯了嗎?作爲副職,我豈不是每天都要面對這個狡猾的傢伙?我又該如何培植自己的勢力呢?
“亂世用重典。”王森翹起二郎腿,看着戰斧組織給自己的迴文,從心底發出一聲笑,但也有一件事對他很不妙,戰斧已經將他用有核彈頭的事情散播了出去,如此一來,那些做夢都想搞到大殺器的傢伙們必定蜂擁而至,王森以後的日子可就慘了。
戰斧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組織最嚴密的黑社會之一,坐擁成員幾十萬人,在東南亞,北美以及東歐都有他們的分部,而我們所有的傭兵加起來還沒有他們一個零頭多,他們怎麼會怕了我?王森倒在沙發上,託着腮幫子琢磨,戰斧一定是收到了契卡的威脅,如果契卡可以對戰斧施壓的話,我不介意投入契卡的懷抱中。
但是轉念又一想,契卡是間諜組織,也不是什麼好鳥,自己主動和契卡交往,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想想還是算了吧!他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剛要喝,忽然,彭偉急衝衝的跑進來,喘着粗氣喊道,“老大,不,不好了,戰斧分子叛亂了,咱們快跑吧!”
王森把礦泉水瓶子往地上一摔,快步來到彭偉的面前,“現在他們到了哪裡了?咱們的人呢?”
“曼麗正在召集人手,老大咱們快跑吧,這羣傢伙都像瘋了一樣往這邊衝過來呢!”彭偉心急火燎的拽着王森的胳膊往外走,迎面正好和一羣戰斧武裝分子不期而遇,這羣武裝分子這幾天一直被王森壓着,心裡早就憋着氣,現在有了上頭大人物的支持,自然要大大的發泄一番。
“給我打!”戰斧分子們提起手槍對着王森就開了火,王森抓着彭偉的胳膊躲進房裡,一把掄起雕花木椅堵在門口,衝彭偉大喊,“馬上把牀單縋下窗子!我們從窗戶跑出去!”
彭偉手忙腳亂的將牀單擰成一股繩,從窗口拋了下去,他們所在的是三樓,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眼前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們多想了,敵人亂槍齊發,乒乒乓乓一頓亂打,把房門打得千瘡百孔,王森躲在木頭椅子下面拼死抵住房門,以防他們衝進來。
“老大我先下去了!”彭偉抓起牀單,“嗖”的一聲就溜了下去,王森一個箭步竄到窗臺上,抓着牀單也滑下去,滑到一半,他低頭一看,靠!彭偉你個混蛋!距離地面還有兩米多呢!
沒辦法了,王森只能咬着牙往下跳,噗的一聲,他的雙腳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感覺腳下軟軟的,順便踢了兩腳,什麼東西?死狗?
“老大,你要踩死我了!”彭偉費力的仰起頭來,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王森嚇得一下跳開,急忙拉起彭偉向外面跑過去。
三樓的陽臺上,葉甫根尼帶領一羣戰斧武裝分子衝王森和彭偉的背影一頓亂槍,但是這兩個傢伙跑得比兔子還快,連個毛都沒打到。他拿起對講機,“我是葉甫根尼,現在所有海參崴城內的戰斧武裝分子都要聽我的指揮,現在王森已經向聖安東尼大道跑去了,馬上進行堵截,不能讓這個傢伙到達海邊!”
“這是他孃的爲什麼!”彭偉跑得氣喘吁吁,破口大罵,王森喘着粗氣,像拖死狗一樣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跑,“我他孃的知道爲什麼,還至於被狗攆成這樣嗎?”
“馬勒戈壁的!等老子的兵來,殺光他們,宰了他們!把他們都吊在樹上晾成人肉乾!”彭偉連喘氣都費勁,嘴上卻不停的罵,王森給了他一巴掌,“閉嘴!能活着跑出城區再說這個!”
一輛老式伏爾加嘎的一聲停在路邊,從裡面探出一張美麗的臉龐,衝王森直招手,“王大哥,彭偉哥哥,你們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