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坎一聲令下,從茂密的叢林中鑽出數不清的人羣,吶喊着向軍事訓練營衝了過去,與此同時,軍事訓練營中架設的各種武器也都噠噠的響了起來,甚至還有敵人的直升機飛出來助戰,眼見得衝鋒部隊像割麥子似的倒了一片又一片,瑙坎的心在流血。
“司令,馬上調集援軍啊!如果再這麼拼下去,咱們的人都會被殺光的!”王森焦急的喊道,瑙坎想了想,他一時間竟然矇住了,不知道調集哪支部隊纔好。
“駐紮在緬北的第四師楊明傑部戰鬥力強悍,裝備先進,如果我是您,我一定讓第四師擔當尖刀部隊!”王森忍不住開口道,瑙坎一拍大腿,“好主意,第四師向來對我很不尊敬,半年前還藉着各種由頭吞併了蘇巴的第一師,如果再不敲打敲打,他們還真不把我這個司令放在眼裡了!”注意打定,他馬上拿起步話機吼了一嗓子,通信兵迅速與駐紮在緬北的第四師取得了聯繫,第四師得到這十萬火急的求援信息之後馬上發兵,正在兼程趕來。
“如蒙司令不棄,我願率領一支部隊殺進去,爲大部隊殺出一條血路!”王森拍着胸脯說道,瑙坎感動得熱淚盈眶,“王森,咱們不過是泛泛之交,你又何必如此拼命呢?”
“我與司令一見如故,現在司令有難,我王森豈能置之度外?再說……”王森話鋒一轉,“在毒品方面,咱們以後還要多多合作,我替司令打這場仗,就算交一份投名狀,司令意下如何?”
“好,好一個王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瑙坎動情的拍拍王森的肩頭,“老賴,把我的那隻金手槍拿過來!”
一支外皮鍍了純金的沙漠之鷹手槍,沉沉的很墜手。瑙坎將手槍拿在手裡,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眼,抓起王森的手拍給他,“我希望你用這支純金的手槍爲大部隊殺出一條血路來!”
“請司令放心!”王森接過手槍,莊嚴的敬了個軍禮,抓起一名士兵遞過來的酒碗,咕嘟嘟一碗地瓜燒進肚,臉上騰起兩團紅暈。衝後面二十幾個撣邦軍士兵們一招手,“兄弟們,不怕死的隨我來!”
如果說王森此時真的血氣上涌,那是真的,如果你真以爲王森想爲瑙坎殺出一條血路,那就太不瞭解他的人格了。王森雖然跑在最前面,也把手中的81-打得乒乓響,但是他卻有意無意的落在隊伍的後面。
越來越接近軍事訓練營了,訓練營的四角瞭望哨上架着的機槍和榴彈發射器也都響了,突然,一支榴彈發射器調轉炮口瞄準了王森,王森也看得真而且真,他擡手一槍正打在榴彈手的左胸,頓時鮮血噴出,整個人倒着栽下瞭望塔,馬上就有另外一個士兵補上,不由分說便扣動扳機,榴彈嗵嗵的划着弧線一串打下來,直奔着王森而來!
“轟!”三顆榴彈依次在王森的身邊爆炸,炸起的土牆幾乎都可以把他埋起來,王森使足了力氣向前一跳,堪堪躲過榴彈的殺傷半徑,大腿上卻被破片劃了一下,鮮血噴出來,王森急忙按住大腿上的動脈,不讓自己失血過多。
二十幾名敢死隊見他停了下來,也都止住了腳步,王森舉起槍高聲呼道,“不要管我,你們衝過去,勝利就在眼前!”
敢死隊的士兵們一聽這振奮人心的口號,馬上撒丫子向前猛衝,敵人的子彈如雨點般潑下來,將他們挨個掃倒在地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二十多的敢死隊只剩下三個人。其中一個見事不好,掉頭就往回跑。
“唉,疼死我了!”王森仰面躺在榴彈炸出的彈坑裡,看着藍藍的天空,棉絮般的白雲,突然想起家鄉的天是不是也這麼藍的徹底,藍的通透,藍的不帶一絲瑕疵。
血止住了,王森儘量以小動作向旁邊爬去,瑙坎的警衛團還在衝鋒,軍事訓練營的旁邊已經橫七豎八的佈滿了死屍,還有數不清的傷兵倒在地上,依舊在努力的向軍事訓練營裡開槍還擊。
越過前面這幾具死屍,就可以安全的逃進叢林中了。王森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突然,他的腳脖子被一個傷兵狠狠的抓住,傷兵那雙被血糊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嘴裡不連貫的說道,“不要逃跑,要,進攻!進攻!”
王森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舉起那支沙漠之鷹,對着他的腦袋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那名士兵軟軟的鬆開了手,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不相信發生的一切。
“我們可算找到你了!”叢林的邊緣伸過兩條有力的胳膊,將王森拖進茂密的松樹下。
“血總算止住了。”彭偉抓着一大把紗布扔在地上,衝王森一笑,王森躺在唐婉容的腿上,微微眯起眼睛,唐婉容一臉心疼的看着他,“王森你不要睡過去啊!我聽別人說,有些受傷的人所睡過去之後就醒不了了。”
“傻姑娘,我是那麼容易死的嗎?”王森坐起來,腿上修復的很快,現在他已經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唐婉容靠在他的肩頭,“王森你真是個大英雄,就去了敵人那裡一次,就把他們都忽悠過來了。”
“瑙坎那個人心高氣傲,而且多疑,我正是利用了他的弱點,將他一點點套進圈套裡,當然也少不了你們的幫助啊!”王森摸着她的秀髮笑道,唐婉容卻羞愧的低下頭,“都是我不好,我是個小累贅,大家都圍着我團團轉,還拖累了行軍的速度。”
“青幫的那羣人呢?”王森回頭衝彭偉問道,彭偉鄙夷的哼了一聲,“跑了!”
“跑到哪裡去了?”王森嘆了口氣,這幫小子當混混還行,要是真見到血,一準都軟了。果然爛泥扶不上牆。
“誰知道!”彭偉回了一句,“這深山老林的,我想這會早就被毒蛇咬死了吧!隊長,接下來我們要幫着瑙坎他們打訓練營嗎?”王森搖搖頭,“訓練營我們是一定要打的,現在我們應該去就出一個人,只有他才能帶我們進入訓練營的內部,從他們的內部攻破。”
“一個角加里森的傢伙。”王森說道,唐婉容眼前一亮,“哦我知道,一定是《加里森敢死隊》!”
“不是的。”王森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他是我在BK組織裡的一個朋友。現在彭偉,你帶領人去把他給我抓到這裡來。”
彭偉應了一聲,按照王森所交代的地點帶着四個士兵,騎着矮馬從另一條山路出谷,一路直奔楊大昌的營地而來,兩個小時後,彭偉他們果然帶回了加里森,此時的加里森已經遍體鱗傷,氣息奄奄,因爲他昨晚被四個大漢輪着打,打完之後又拿他做了娛樂品,所以現在屁股疼的厲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看到了嗎?第四師的先頭部隊。”王森指着西面叢山中出現的一面黃藍兩色旗說道,“加里森,你被人爆菊了?行不行?”
“偶上帝,他們是在太粗暴了!”加里森只能半個屁股坐在石頭上,疼得他直吸氣,“該死的,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王,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千方百計打擊我們的軍事訓練營?”
王森撇撇嘴,衝他豎起中指,“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訓練營就是衝着我來的嗎!如果我不搞掉他們,他們早晚會把我的家炸平的。廢話少說,加里森,我救了你一命,現在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哦上帝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加里森對王森的無恥又有了新的認識,“我並沒有讓你營救我,這都是你一廂情願,或者說都是出於你自己的私心,如果這也算救命之恩的話,那我的意願豈不是又要被你們強幹一次?”
“你都被人爆菊了,還好意思說強幹這個詞?”王森毫不客氣的嘲諷道,衆人都笑了,唐婉容羞得紅了臉,悄悄掐了王森一把,“壞人,說話那麼難聽。”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幫,還是不幫?”王森乾脆把話挑明瞭說,把手中的鍍金沙漠之鷹對準了他的腦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三、二、一……”
“看在仁慈的上帝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次。但是從此我們就兩清了。”加里森嘆了口氣說道,他發現最近特別倒黴,難道是前幾天去清盛找了小姐的緣故?或許上帝發怒了,但願他老人家不要生氣太長時間。
加里森將軍事訓練營的佈局和王森以及彭偉仔細的說了一遍,他一邊說,彭偉用樹枝在地上畫,等到他說完之後,一個完整的平面地圖便出現了,加里森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竟然還有這般本事!
“你看,在修建訓練營的時候,在西南面下了個死角,在這裡。”加里森抓着樹枝在地圖上畫了個圈,“這裡是防禦圈的漏洞,只要我們從這裡摸過去,就可以直搗訓練營的彈藥庫和中央控制中心,但是要小心,他們有直升機。”
“直升機有多少?”王森問道,加里森剛要說話,彭偉卻搶過話茬,“四架!”
“你怎麼知道的?”兩個人齊聲問道,彭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剛纔我都看見他們飛起來了。”
“你說的沒錯。”加里森扒着樹枝向山下的河谷望去,此時雙方激戰正酣,槍聲震耳欲聾,他急忙縮着脖子回到王森身邊,“不過在他們的軍火庫裡還有一架,是準備在緊急狀況下使用的。好了情況就是這樣,祝你們成功!”
“什麼祝我們成功,你也得跟着來!”王森扯着他的脖領子把他薅起來,加里森連連擺手,“NO,NO!我現在是病號!已經沒有戰鬥能力了!”
“如果你再廢話,我就讓我的手下給你爆菊!”王森惡狠狠的威脅到,加里森回頭看了看正一臉奸笑的威猛大漢李鋼,帶着沉痛的心情,非常勉強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