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處,朱書記現在有時間嗎?”陽署光在電話裡焦急的問道,此時他人已經到了市委大樓,車還沒停穩,他就跳了下來,邊給席文軒打電話,邊急切的往大樓裡走去。
“陽局長,朱書記在開會,你有什麼事嗎?”席文軒平靜的問,作爲市委書記的秘書,每天接觸到的都是市裡的大事。就像醫生已經習慣面對死亡一樣,不管病人的病情有多重,醫生都會冷靜對待。
“是的,夏昌發已經全部招了。”陽署光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語氣有些發顫的說道。
“我馬上向朱書記彙報,你現在過來吧。”席文軒說道,對夏昌發的事情,朱書記有過專門的指示,只要有最新進展,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我已經到樓下了。”陽署光說道,他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就給席文軒打過幾個電話,只是對方的電話一直佔線,一直到進了市委大樓之後,電話纔打通。
陽署光在席文軒的辦公室裡坐了近半個小時,席文軒才知道他,朱書記請他進去。雖然席文軒也很關心夏昌發的案子,但看到陽署光坐在那裡沉默不語,也不好相問。但察言觀色也是席文軒必須掌握的一門功課,看陽署光的樣子,恐怕夏昌發是牽扯到了市裡的重要領導,很有可能是費旭裕。
“署光同志,夏昌發那邊出什麼情況了?”朱代東等陽署光坐下來之後,問道。
“據夏昌發交代,他不但販毒,而且還吸毒,同時還給……別人提供毒品。”陽署光說道,夏昌發之所以會突然開口,除了放鬆了警惕之外,還因爲夏昌發本身就吸毒。剛開始幾天的時候,他憑藉着自己的意志。勉強支撐。可是幾天之後,特別是費旭裕來看過他之後,夏昌發的意志就沒那麼堅強了,從這方面說,費旭裕還真是幫了忙。
當然,就算沒有費旭裕去見夏昌發,他也很快就會露餡。海洛因的威力,可不是個人意志可以抵抗的。如果夏昌發真要有超強的意志,恐怕也不會去沾毒品。
“你所說的別人是指誰?”朱代東敏感的問道,陽署光在給席文軒通電話的時候,他當時也聽到了,那個時候朱代東就在想。夏昌發到底招了些什麼,讓陽署光這麼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費市長、石書記、霍部長!”陽署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說咬着說出來的。
“什麼?他們三個都吸毒!!!”朱代東不敢置信的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不,據夏昌發交代,費市長並沒有吸毒,但是石書記跟霍部長,已經有好幾年的吸毒史了。”陽署光說道。夏昌發每次販毒回來,都會給費旭裕送去一部分,讓他轉交給石鋒跟霍定平。
“怪不得……”朱代東喃喃自語道,以前他聽費旭裕訓斥石鋒跟霍定平,簡直把他們當成一條狗,當時他還以爲是費旭裕的威信使然。可沒想到,費旭裕卻是把着他們的毒品來源,把他們當成自己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哈巴狗。
“朱書記。接下來要請你指示。”陽署光說道,夏昌發的案子牽扯到費旭裕、石鋒和霍定平,不管哪個人,都是他不能處理的。不要說三個人,哪怕只是牽扯到其中之一,他都不敢自專。
“你有什麼想法?”朱代東問,陽署光的消息讓他很震驚。雖然他知道費旭裕是一個三人集團,可是沒想到他們卻是以毒品爲紐帶,而且費旭裕卻不吸毒,可以說石鋒與霍定平。已經牢牢掌控着石鋒與霍定平。
“既然夏昌發已經全部招了,是不是先把他單獨關押起來,最好不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不能讓人接觸到他。至於專案組的工作人員,先讓他們再在那邊待一段時間,等市裡有一個處理結果之後,再作安排。”陽署光想了一下說道,在公安局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他還是很會處理的。可是朱代東要如何對待費旭裕等三人,卻是他所無法猜測的。
“可以,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朱代東點了點頭,說道。同時他好像又想了什麼似的,叮囑道:“這件事暫時要絕對保密,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向專案組的工作人員說明保密守則。”
“請朱書記放心,在沒有接到你下一步指示之前,我這邊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要不然乾脆這樣好不好,夏昌發不轉移,就讓他跟專案組待在一起。”陽署光說道,夏昌發的案子在全省都很轟動,他也不敢保證,一旦把夏昌發移交給看守所或者監獄,就能做到完全保密。
“可以。”朱代東說道,陽署光的安排很妥當,讓夏昌發跟專案組還待在一起,不但可以保證消息不擴散,同時也能給人造成一個假象,夏昌發的案子還沒有了結。
陽署光走後,朱代東告訴席文軒,暫時不要讓任何進來。費旭裕、石鋒和霍定平,是焦遂最重要市領導,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出了問題,朱代東不會感到奇怪。但若是三個人一起出了問題,而且還是性質如此嚴重的問題。焦遂現在已經在全省出了洋相,費旭裕他們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哪怕不被媒體報道,恐怕自己承受的壓力,也會非常大。
雖然費旭裕控制石鋒跟霍定平,是在朱代東來焦遂之前發生的,但現在朱代東畢竟是焦遂的一把手人,他要對焦遂的發展負責,也要對焦遂市的幹部負責。
按照朱代東的工作作風,自己知道這樣的事情之後,應該會在第一時間向省委領導彙報,畢竟作爲自己的副手和焦遂的主要領導成員,他無法對他們做出紀律處分。可這次一出現就是三個,每一個分量都不輕,朱代東覺得自己應該慎之又慎。
“霍定平同志嗎?我是朱代東,現在有時間來我辦公室一趟嗎?”朱代東拿起來,給霍定平打了個電話。
“好的,我馬上過來。”霍定平忙不迭的說道,陽署光來市委大樓的事,已經有人向他彙報了。陽署光前腳剛走,朱代東就打電話讓自己過去,難道是夏昌發的案子又有了反覆?現在他只要想到夏昌發這個名字,心裡都有些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