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瓷一路走到了大橋旁邊,下面是無邊無際的水,站在這裡喊一聲可以發泄自己所有的不快。
她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若有所思,來往的行人不多不少,橋頭還有抱着吉他賣藝的。
陶羽瓷心情不錯,就給裡面多放了兩張,人人都在生活裡前行。
有人走的快,沿路風景略過,有人走得慢,欣賞到極致。
也有喝醉酒的人在這裡咿咿呀呀緬懷自己逝去的青春時光,也或許是每一對戀人曾經依偎着踏過的土地,如今卻日暮天涯。
陶羽瓷靠在邊上,這個城市就是有這點好處,你心情實在壓抑的時候,便可以出去走走,沒人認識你,因爲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自從和秦紹安離婚後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都快要消化不過來,到最後,連一張證明自己單身的的紙都沒有。
她沒有意識到有陰影向她靠近,直到滿身酒氣的男人“砰”一聲倒在她的肩頭,砸的陶羽瓷猛的咳嗽了出來。
她心裡多了慌亂,卻保持冷靜。
手觸碰到對方名貴的西裝時,她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熟悉到她不敢伸手去觸碰。
陶羽瓷清了清嗓子,按捺着內心的慌恐說道:“喂,你可以打電話讓你的家人來接你回家,這位先生,你喝多了。”
她就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着,心臟的位置都快喘不過氣,胸口劇烈地起伏着,路過的人也沒有人上前幫助她一把,以爲他兩就是名正言順的情侶……
陶羽瓷欲哭無淚,稍微用力了一些,男人的頭直接深深地埋在了她胸口的位置,陶羽瓷覺得自己被輕薄了。
想發狠力把這個不知好歹的登徒子一腳踹出去,微微低頭這才注意到他有長長的睫毛,一雙緊閉的深邃的桃花眼,堅挺的鼻樑,性感的嘴脣,剛毅的面部線條,這不是秦紹安嗎!
陶羽瓷整個人僵在原地好久,才冷靜了幾分。
秦紹安迷離地擡起眼眸,看到是陶羽瓷模糊不清的臉,他嘿嘿笑了一聲,“哇”地把喝的全部吐在了陶羽瓷的衣服上……
要不是黑夜,陶羽瓷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遇上秦紹安準沒有什麼好事。
她一隻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隻手努力地拖着秦紹安,不讓他癱軟無力狼狽地掉在地上。
秦紹安突然發酒瘋,猛的推開陶羽瓷,“你說你長這麼像她幹什麼!”
陶羽瓷不明就裡,秦紹安口中的“她”指的是她嗎?
秦紹安兩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肩膀,搖搖晃晃,“陶羽瓷,你不缺男人幹什麼還要招惹我?”
陶羽瓷這才聽懂了秦紹安字裡行間的意思,她穩住秦紹安,“秦總,我想你誤會了。”
當初他們兩家聯姻也是因爲她患有抑鬱症把秦紹安錯當戚慕纔會一頭栽進那個坑裡,如今要是還不明白一些事情的話,那她還真的就是太蠢了……
“你閉嘴!我誤會什麼了?”
陶羽瓷頓了一下還是堅持說道:“我想我並不……”愛你……
嘴脣上涼涼的,把她後面的話最後全部吞沒在了那個吻裡。
陶羽瓷整個人眼睛瞪大,秦紹安這是瘋了吧!
她剛微微張口,秦紹安的舌頭就肆無忌憚地撬開了她的牙齒,而且是啃咬!
她疼的皺起了眉頭,眼看眼角就要落下眼淚來,秦紹安才意猶未盡地鬆口。
在陶羽瓷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他狠狠地對準陶羽瓷的脖頸咬下去,在朦朧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一排清晰的牙印……
陶羽瓷狠狠地掐着秦紹安的肩膀,屏住呼吸想要制止這個惡魔的動作,“秦紹安,你喝醉了!”
秦紹安擺手,“我沒醉!你看,我的車還在那裡!”
陶羽瓷的手被秦紹安拽着指向了橋頭的商務車,她簡直想把秦紹安丟進身後的水裡。
死的神不知鬼不覺也好,那樣至少不會來打攪自己。
惡毒的心思只存在了一秒,趴在自己肩頭的秦紹安此時就像個孩子,他終於安靜下來了。
陶羽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秦紹安拖到了車邊,嫌棄地看了眼秦紹安,“那個,我在你的兜裡找找車鑰匙啊!”
秦紹安打了一個酒嗝,靠在車邊,四仰八叉……
陶羽瓷假裝聞不到刺鼻的酒味,在秦紹安的兜裡摸索車鑰匙。
上身的西裝裡沒有,她的眼神放在了褲兜裡……
但是那個位置,好尷尬,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取了,手剛塞進兜裡,摸到一個硬物,眼看就要把鑰匙取出來了,秦紹安的手一把拽住了陶羽瓷的手腕,令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妥妥地到了秦紹安的懷裡……
原本他就已經夠狼狽了,堂堂秦氏集團的總裁這會兒喝醉酒不說了還躺在地上,這會兒懷抱裡還有個前妻,陶羽瓷不敢想象別人認出他們之後,明天的新聞頭條比她進監牢還可怕。
所以她把頭埋得很低,秦紹安將她牢牢地禁錮着,不給她一絲逃脫的機會。
“女人,你說這個時候還讓我碰到你,是不是一種緣分?”
陶羽瓷勉強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秦紹安的額頭,這傢伙該不會是喝多了,腦子也順便壞掉了吧,這般語無倫次,陶羽瓷還是頭一次遇到。
她生硬地回答道:“那個,咱們之間沒有緣分……”
“放屁!”
陶羽瓷:“……”
她不說話,時間就那樣靜靜地流淌,秦紹安好似笑了笑,“你不打算把你的手取出來嗎?”
陶羽瓷臉一下子燒到了耳根,秦紹安這傢伙絕對是自己的剋星!
但是她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時,秦紹安卻摁住了。
秦紹安認真地看着陶羽瓷,“你爲什麼會在這兒,跟蹤我嗎?”
陶羽瓷白了秦紹安一眼,猛的用力把鑰匙拽了出來,鑰匙磕疼了秦紹安,他的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
她愣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秦總,我送你回家吧!”
秦紹安迷離着一雙深邃的眼睛,就好像天邊最耀眼的星辰,“回我們的家。”
因爲這句話,陶羽瓷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秦紹安是真的喝多了,要不然不會亂講沒有分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