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麻衫男子一馬當先。領着丹辰前行了大概十數萬裡。就在前方一座巨大的冰城映入丹辰眼簾的時候。這麻衫男子卻猛地停住腳步。
“前面就是寒江城了。我們下去吧。”麻衫男子揚手一指就爲丹辰指明瞭方向。攜他一起降落在距離那巨大的寒江城足足有五百里之遙的地方。
這種時候。不需要那麻衫男子多說什麼。丹辰就已經通過掌御之力感應到他面前這片地方有着極強的虛空禁制。至少憑他的能耐。一旦踏入這虛空禁制之中。別說撕裂虛空了。就算想要御空飛行都不容易。
“好強的禁制。”丹辰不由出聲感嘆。
麻衫男子眉頭一皺。道：“你……是了。我倒是忘記了主人曾經說過。你在玄武境之前進入枯木境。直到三千年後的今天才出關。沒來過寒江城也是理所應當。”麻衫男子拍了拍腦門。“我曾因爲主人的交代而來過此地。你聽我說。寒江城內萬萬不可與人爭鬥。一旦在此地動手。就會引來煙緲閣的客卿長老出來主持公道。這些客卿長老每一個可至少都有尊級的實力。”
麻衫男子雖然有時候腦袋不怎麼靈光。可經歷的事情卻極多。加上楚天月本就把他當做一個隱形人來培養。他對於如因隱藏行蹤。以及諸多危險的嗅覺都是極其敏銳的。
寒江城能成爲長生域數一數二大勢力煙緲閣的根基之所。這裡的客卿長老主持事物的時候。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極其公允的。可是麻衫男子卻交代丹辰不要與人爭鬥。就是嗅到了這裡的危險。
一旦與人起爭執。哪怕與他丹辰有理。也必然會引起寒江城上層力量的注意。到時候葛老鐵木尊者等一行人怕都要趕來這裡。
“除此以外。這城中可還有其他規矩。”丹辰輕輕點頭表示瞭解。
“沒了。”麻衫男子搖頭道：“寒江城中其實沒有任何規矩。只要你實力足夠強大。你就可以在此地御空而行。只要你的實力強大到足夠無視此地煙緲閣的客卿長老。那你也可以在此大肆屠戮。事後煙緲閣絕不會做出復仇之類的舉動。這是煙緲閣延續了上億年的規矩。有實力。就能在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沒有實力。倒也不會在這裡吃多少虧。”
“果然是大勢力的手筆。”丹辰讚歎道。
無論如何。在寒江城這種‘沒規矩’的地方。丹辰他們兩個卻只能做的更加有規矩才行。
跨入那被虛空禁制覆蓋的地方以後。丹辰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歎。行走在大地上。他感覺不到半分的壓力。但是隻要他稍稍想動用真元御空而行。一種幾乎趕超道尊壓迫的強大力量就會隨之降臨在他的身上。
“這是聖級的大陣。就算沒有八階。但至少也是七階陣法中最頂尖的那一類困陣。”丹辰極爲精通陣道玄奧。哪裡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
牛面陣靈是由天道自然而生。誕生於七階玄陣之內。它精通這天底下任何七階以下的陣法。敢放言自己在陣道上的修爲足矣排進無量大陸前五。
可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它卻依然無法觸摸到八階聖陣的半分門檻。
而現在丹辰眼前。卻就有着這樣一個疑似擁有八階聖陣的地方。這怎能讓他不驚。。這豈不是意味着。至少在巔峰層面上的陣道強者中。長生域完勝無量大陸。
“主人……”
牛面真靈受到永生大誓制約。一部分真靈被禁錮在丹辰識海之內。它可以無視任何人的靈覺靈念。乃至神念探查與丹辰對話：“這陣法……”
“你也感覺到了。”丹辰不由慶幸自己此次出關的時候提前把碎星劍拿出來背在了身上。暗中問道：“怎麼樣。有希望破陣嗎。”
“我需要時間。”牛面陣靈第一次在面對陣道的問題上站露出沒信心的模樣：“這禁空大陣我從未見過。而且設立這陣法的那位存在。似乎已經觸摸到了八階聖陣的玄奧。讓這七階頂尖的玄陣都擁有了一點點聖尊之威。可是哪怕就這麼一點點聖尊之威。就足矣阻攔我去感悟此陣。我想。沒有上千萬年的時間。我無法看破此陣。”
“我知道此地對你提升陣道修爲。真靈悟法非常重要。不要我們可沒有上千萬年的時間在此地耽誤。”丹辰聽明白了牛面陣靈的意思。可他卻不能夠答應牛面陣靈的條件。
“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不會太長。這段時間你在此地有感悟此陣時有什麼需要的。儘可以跟我提。除時間以外的任何條件我都能答應你。”此地或許是牛面陣靈唯一有希望真靈悟法。超凡入聖的地方。所以他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盡一切可能去幫助牛面陣靈。
若不是牛面陣靈受到永生大誓的制約。它定會放棄自己所有的一切。也要留在這裡。與古蛈的交情也好。那誕生了它。對它而言就是故鄉的七階玄陣也罷。它都可以捨棄。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它超凡入聖。
畢竟入聖的契機有些人可是一輩子都難以尋到的。丹辰雖然同情牛面陣靈。可他也不會做出找個安全的地方留下碎星劍。而後自己離開這一類的愚蠢舉動。長生域對丹辰而言處處都暗藏着危機。丹辰可不會在如此強者雲集之地給自己埋下一顆暗雷。他所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儘可能的幫助牛面陣靈而已。
時間不多。如今的每一個剎那對牛面陣靈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時刻。他羅列出上千種很多丹辰甚至聞所未聞的珍貴陣道至寶。隨後便閉關修煉去了。
如今的丹辰也算有些見識。加上他本就精通陣道。對陣道至寶也略知一二。可當他看到牛面陣靈列出的東西時。頓時就傻眼了。
八道寒天闕。萬雷百轉玄天蓮子。大冥碎天石。這些丹辰雖然沒聽過。但至少也大致能猜測它們大致的形態。可是昊天神虹弱水破天彩星武天罡……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它們究竟是實物。還是如靈氣長虹般只會在特定的環境下才會體現出形態的東西。這一切丹辰都不得而知。丹辰轉過頭對麻衫男子道：“麻衫。此地是不是任何東西都能買到。”
“那是自然。無論情報還是天地至寶。只要它真實的存在。在這煙緲閣就都能買到。就算一些至寶此地沒有。但只要你付出足夠的代價。也能從這裡買到那至寶可能被收藏的地方。”麻衫男子疑惑道：“怎麼。閣下想在此地購買東西。”
“恩。有些想法。”丹辰不打算瞞着麻衫男子。畢竟接下來在寒江城內。他是一直要與對方呆在一起的。
“何物。”麻衫男子停住腳步。轉頭對丹辰道：“若是貴重之物。我勸閣下還是……”
麻衫男子張大了最大。眼睛凸的跟銅鈴似的。險些從眼眶裡迸出來。他看到了什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在短短數個剎那的功夫之間。就在自己眼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麻衫男子非常不確定。這一剎那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還是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柳辰。此人身上的相貌。氣息。真靈。乃至與他永生相伴。不可能被改變的神木之氣。竟然都被改變了。
這一刻。丹辰就如同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麻衫男子倘若不是親身領教過寒江城禁空大陣的威能。堅信沒有任何人可以在這裡撕裂虛空。憑空變出一個大活人來。他幾乎會馬上從丹辰面前跳開。
“你……這……”
麻衫男子震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還是我。”丹辰三言兩語之間。就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樣子。連真靈都回歸到原始的狀態：“這樣你是不是就認得我了。”
麻衫男子下意識的點頭。即便一切都發生在他的面前。可他依然有種不相信的感覺。一個人的樣貌可以改變。真靈也能夠隱藏。但是他體內的神木之力。又怎麼可能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