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天空之上傳來一道驚疑之聲,直到此時丁豪和左厚纔回過神來,擡頭向着天空上望去。讓兩人極爲震驚的是,一隻巨大的紅色大鳥正拍打着翅膀懸停在空中,而在大鳥的身體上赫然有着一道人影站立其上。
可以看出剛剛那一箭應該就是這人所發出,剛剛那驚疑聲也是出自他都口中。由於此時背對着陽光,使下面的衆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那應該是一名男子。
左風胸前被一箭貫穿,那羽箭通體爲金屬打造,其上淡金色的光華流轉,竟然也是和那雙尖槍一樣的器品。此時箭身有一半都沒入了地面之中,露在地面上的半截還在兀自不斷顫抖。左風低頭看了一眼胸口處的傷口,再次擡起頭來之時眼中一股暴虐閃過。
胸口的傷口好像在努力想要自行癒合,但不知因爲什麼緣故。之前出現過的那些黑色細絲只是修復了一半,就緩慢的停了下來,最後依舊留下小手指般粗細的血洞。這一次血洞卻有着鮮血流出,只是那鮮血呈現暗紅色。
大鳥上的男子見到自己一箭,未能讓左風倒地不起,這才疑惑的下意識發出了聲音。左風低頭看了看並未癒合的傷口,顯出了一絲惱怒的情緒,再次擡起頭來之時臉上滿是猙獰和暴戾。
接着左風的嘴巴就張了開來,胸口猛地鼓起,然後又突然縮了回去。
“嗥”
巨大的音波帶着肉眼可見的波盪,向着四周傳盪開去,下方衆人雖然捂住耳朵也無法阻止音波的到來。丁豪和左厚兩人紛紛口鼻流血,連站在牆角處的那神秘身影,也同樣踉蹌的撞在牆壁上。
此時那巨大的聲波比那蠻獸噬狼所用的更加巨大,而且隱隱的甚至能夠看出其外表的輪廓。聲波如一個巨大的透明球體,向着空中的大鳥襲擊而去。站在鳥上的人在左風發出大吼的時候,就已經感到了不妥,嘴裡立刻發出低沉的口哨想要驅動大鳥閃避。
可那隻紅色的巨鳥卻在吼聲響起之時,就渾身顫抖的愣在了空中。聲波眨眼之間便已經襲到,鳥背上的男子知道避無可避,卻突然渾身散發出綠芒將身體包裹進其中。就在男子的綠芒擴散出的同時,巨大的聲波就將其淹沒在其內。
聲波只持續了眨眼時間,就緩緩消散開來,那紅色巨鳥渾身鮮血,卻看不到其傷在了何處。再次抖動了幾下翅膀就再也堅持不住,一頭向下栽去。
左風此時也並不好過,那聲大吼彷彿將調用的能量太過龐大,本就鮮血直流的身體也在搖搖晃晃,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紅色巨鳥從天空栽落下來,揚起一大片塵土,塵土瀰漫之中一道被藍色光芒包裹的身影一躍而出,正是之前站在巨鳥上的男子。
藍色的光芒漸漸消散,也露出了男子的真容。男子身穿一身淡青色的長衫,長髮在頭頂束起罩在一隻發冠之下。男子生的高鼻劍眉,雙眼之中隱隱帶着一絲狡黠。從其相貌上判斷,男子應該接近五十歲的樣子。
在看到男子的瞬間,丁豪便神情凝重的低聲自語道:“果然是這個傢伙,沒想到他還真的來到此處,哎,可是爲何讓他搶了先。”
一旁的左厚不禁開口詢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丁豪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人的名字叫林琅,人稱‘狡狐’,是我們東郡的郡守。”
聽到林琅這個名字,左厚也詫異的張大了嘴,隨後目光再次轉向了場中。只見那青衫中年男子周身依舊有着點點綠芒閃爍,面色凝重的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大片煙塵,他的那隻巨鳥坐騎此時還在其中生死不知。
轉回頭來向着對面的左風看去,雙目在那瘦肖的身影上仔細打量起來,看起來對這叫左風的少年極爲感興趣。
“受我一箭竟然能夠不死,你還真有點鬼門道,看來就算弄不到那丫頭,這一次前來應該也不會一無所獲了。”
青衫中年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同時眼神閃爍不定的觀察着左風的變化。顯然對於之前左風那聲巨吼,他還是有些心生忌憚。可觀察了半天,左風依舊是那樣不死不活的樣子,看不出有任何反應。
青衫男子好像失去了耐性,手掌翻轉之間,與剛剛所使用的一模一樣的箭矢出現在了手中,看樣子這男子身上竟然攜帶這“儲晶”。
下一刻,箭矢激射而出,看樣子比第一次射出那隻還要迅猛許多。左風對於飛來的箭矢也有所感知,可身體卻只是向一旁挪了挪,卻終究沒有將其躲開。包裹在綠芒中的箭矢穿過左風的身體,繼續向後遠遠飛出,最後紮在了十幾丈外的圍牆之上。
中年男子見到這個結果,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意。他已經看出此時的左風根本毫無反抗能力,所以也算是放心了一點。但小心謹慎的性格讓他沒有選擇輕易靠近,畢竟他剛剛來到的時候,已經遠遠看到了左風那恐怖的速度和攻擊力。
他雖然也自信能夠打敗眼前少年,可少年的身上總給他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感覺。中年男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就擡頭再次向左風望來,同時手掌之中閃爍出了淡淡的綠芒。
那之前投出去的兩隻箭矢,好像突然活了一般,箭身處不斷的“突突”顫動起來。如同被人用大力拔出,兩隻箭矢都各自脫離了原本的位置,向着其張開的手掌倒飛回去。
中年男子伸手接住飛回的箭矢,這一次他卻掏出了一隻玉瓶,滴滴翠綠色的液體被其傾倒在了箭矢的前端。在看到這綠色的液體後,那遠處一直觀察着的丁豪,突然瞪圓了眼睛低聲說道:“媽的,他竟然要用那種東西。”
左厚疑惑的小聲詢問道:“那綠色的液體是什麼?”
“化魂液”
左厚聽到這三個一臉的疑惑,就繼續開口道:“是毒藥麼?毒性怎麼樣。”
丁豪臉色極爲難看的說道:“是毒藥,但中毒之人幾個月之內卻不會死亡。”
聽說幾個月內不會死亡,左厚的表情才稍微放鬆了一點,丁豪瞥眼見到左厚這幅摸樣,卻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雖然幾個月內不會死亡,但身體卻會痛徹難當,這種疼痛幾乎是發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而且根本沒有解藥,至少我沒有聽過在葉林帝國之內有人能解此毒。”
聽到這裡左厚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聽丁豪的口氣,中了這種毒恐怕比那種立刻致命的毒藥還要恐怖。兩人雖然不知如何是好,但卻不敢有絲毫動作。對面那可是整個東郡的郡守,他們就算此時衝上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只能寄希望於左風自己,能夠再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而此時身在牆角的神秘人,在看到那兩隻箭矢時,也不禁愣了愣,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悄悄的向着左風走去。
首先留意到這身影的是那名中年男子,隨後丁豪和左厚也發現了這人。在看到這人影的瞬間,左風和丁豪都同時失聲喊道:“安雅”。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時來到的人竟然是雁城城主安雄的女兒,那位之前給左厚等人報訊的安雅大小姐。
安雅目光時而看向呆立不動的左風,時而又望向林琅手中的兩隻箭矢。當走到左風身旁之時,安雅才緩緩開口說道。
“這位少年是來這裡救回自己妹妹的,就算觸犯了葉林帝國的發綠,我父親也會對他做出處罰、而且……”
“哼,在我面前就不要提起那隻‘暴熊’,他真的以爲自己提高了一層修爲就能打敗我?簡直是笑話。”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這東郡內的事,還沒有我林琅管不了的,不要說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毛頭小子。就算是你爹親來,我也不需要給他任何面子。”
中年男子不屑的聲音落下,隨後手腕一抖,兩隻箭矢便帶着淡淡綠芒飛射出去。站在左風的安雅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以她強體期六級的實力,根本阻止不了那兩隻箭矢,但他還是用盡全力的向着身旁的左風推了過去。
箭矢帶着兩道綠芒擦着左風的身體飛過,可還是有着些許鮮血灑出。丁豪幾人仔細看去,發現竟然是其中一隻箭矢洞穿了安雅的手臂。兩人此時還在未安雅的舉動感到疑惑,左厚最是不解其中緣由。
據左風自己所說,他和這安雅大小姐之間根本算不上有什麼感情,而且這安雅大小姐每次見到左風都會特別刁難一番。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安雅大小姐竟然在此時爲救左風,不惜得罪林琅以身犯險。
“哼,不識好歹。”
中年男子對於剛剛那箭矢沒有射中左風感到極爲氣憤,冷哼一聲自語着說道,隨手再次伸手在虛空中一招。如剛纔同樣的一幕,兩隻箭矢再次向他倒飛而回,落在了手中。
毫不猶豫的再次那處玉瓶,將裡面翠綠色的“化魂液”傾倒而出。就在他在做着這些的時候,卻有一道聲音從天空中響起“臭狐狸,又在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