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出了對方的身份,但是崔山鷹並沒有點破,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活法,你的活法並不一定合適所有的人,你的世界觀價值觀,也絕對不代表所有人的世界觀價值觀。
自古,人心最難測!
是不是賊都跟崔山鷹沒太多關係,只要她不偷自己,不在自己面前偷,讓崔山鷹看不過眼。
天下到處有不平事,崔山鷹不能對誰都伸手,他只能做到,見了看不過眼的,講句話。
“你怎麼不說話呀?”常欣竹看着崔山鷹皺了皺鼻子,聲音裡有幾分撒嬌的語氣。
崔山鷹笑着道:“哪有,我這人平常就話少,一般都喜歡聽別人講。”
常欣竹打量着崔山鷹,搖頭說:“看你這人,也不像是沉默寡言的人呀,挺陽光帥氣的嗎。嘻嘻,你這樣不好,很不招女孩子喜歡哦。”說完,不知故意還是有意的,抱有深意的朝崔山鷹眨了眨眼。
崔山鷹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那又什麼辦法呢,這樣的性格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了的。”
“但是肯定能改變,對不對?”對方望着崔山鷹問。
崔山鷹點頭,笑着說:“對,是能改,不管什麼樣子的人,都能改變自己。我一樣,你,同樣也是一樣的!”
常欣竹稍稍愣了下,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疑惑,不過很快掩飾過去,咯咯嬌笑着說:“那你就要學着改變哦,那纔會有女孩子喜歡,至於我嗎,我漂亮嗎?”
崔山鷹說:“漂亮啊!”
常欣竹高興嬌笑着道:“那不就對了嗎,你都說了我漂亮,像我這麼漂亮的女孩,改不改變都會有人追,又不愁自己嫁不出去,那爲什麼還要改變呢?”
崔山鷹含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與她辯解,他知道,恐怕對方也知道,兩人說的並不是一回事。崔山鷹懶得多跟她講什麼,人生路各不同,自己好自爲之唄!
“你去兩廣做什麼?旅遊?”常欣竹把話轉到崔山鷹身上,一臉好奇的樣子問。
崔山鷹想了想,點頭說:“嗯,對啊,旅遊!”
常欣竹嬌笑着道:“那你可以僱我當嚮導哦,我在兩廣待了好幾年,很多好玩的地方都去過呢,不收你費用,但是你要包吃住!”
這話換了別的男人聽了,肯定會欣然應許,火車上難得碰上的豔遇,多好的事兒啊,至少對方相貌,身材,甚至身上的氣質都相當不錯,給誰遇見誰不高興呢。
可崔山鷹沒,只是笑着搖頭說:“不用麻煩了,我在兩廣有人接的!”
常欣竹愣了下,這下臉上的意外連掩飾都沒掩飾,現在‘美人計’怕是很少有不見效的時候吧?
常欣竹疑惑問:“難道我長的不漂亮嗎?”
這個問題是她第二次問,由此可見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非常有自信的。崔山鷹笑着說:“漂亮,剛纔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很漂亮,應該很多男孩子都會喜歡的!”
常欣竹眨了眨眼睛說:“那是不符合你的審美觀?”
崔山鷹稍微愣了下,笑着搖頭說:“我跟普通人審美觀是一樣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常欣竹皺眉說:“既然我很漂亮,也符合你的審美觀,那你爲什麼還能拒絕我呢?” WWW ●tt kan ●¢O
崔山鷹平淡笑了笑說:“難道就因爲你很漂亮,故意要靠近我,我就不能拒絕嗎?你有你的權利,我同樣也有我的權利,你說對不對?”
常欣竹點了點頭說:“對是對,但是不符合我對男人的常知了解呀!”眨了眨眼睛又道:“至少在我看來,很少有男人能拒絕我,你是個例外哦。你說,這會不會證明着你很特別呢?”
崔山鷹聳了聳肩:“特別不特別,這我不敢肯定,我跟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像你這樣大膽主動的女孩,給我的感覺,不能說不好,但絕對不是我想見到的!”
常欣竹嬌笑着問:“那你想見到的女孩子是什麼樣的?矜持?”
“或許吧!”崔山鷹笑着道。
其實這跟矜持不矜持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開朗活潑的女孩子,哪裡都有,可問題是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樣身懷絕技,這纔是主要的!
“那好吧,我只能很遺憾嘍!”常欣竹故意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嬌笑着道:“時間也不早啦,我去餐車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崔山鷹搖了搖頭說:“不了,我現在還不餓呢!”
常欣竹從休息椅子起來,嬌笑望着崔山鷹道:“不管怎麼說,都很高興能跟你聊這麼久哦,記住,我叫常欣竹,相信我們以後有緣分的話,還會見面的!”
崔山鷹皺了下眉頭,問:“你不是在這節硬臥車廂裡的嗎?”
常欣竹含笑着朝崔山鷹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轉頭朝車廂尾部走去。她下身穿了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是那種貼身修身的,把身材很好的呈現在人眼前,上身一件白色羽絨服,但並不囊腫。
崔山鷹皺眉盯着她的背影,卻沒在意她身材是不是好,腦子在想着對方的用意。對方跟自己有意無意的聊這麼久,臨走的時候還透露了一些信息給自己,到底是爲何?
不能肯定是不是對方設局,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突然,崔山鷹笑了,笑聲不大卻是讓人豁然開朗,盜門的人,這到有意思了。以前爲何沒有盜門的人找上自己,偏偏現在有了?不外乎是因爲崔山鷹在西山逼王正罡退出了賊門,從此金盆洗手,不在過問江湖是非,除此之外,崔山鷹絕對跟‘盜門’再無任何交集。
話又說回來,當日在西山戴家,崔山鷹當着衆人的面,也曾放下過話說,王正罡如果金盆洗手,從此退出賊門,以後王正罡身上的恩怨都有他崔山鷹接着。
現在‘盜門’人找上門來,能怨得了誰?同樣,不也合情合理嗎!誰叫你當日放出大話去,人家不找你,找誰啊。
崔山鷹笑是因爲想通想明白了,既然來了,那他崔山鷹也不會畏懼,誰來理上講,理兒講不通,那就是手上見,有高低,分勝負,輸贏說是非嘍。
火車臥鋪車廂的便捷休息椅在走廊過道處,過道對面就是硬鋪位,這時候從硬鋪位上坐起來了一個老頭,六十歲出頭的年紀,臉上帶着一束山羊鬍子,兩隻眼睛不大,但不讓人彆扭,反而還會感覺老人挺和善的,至少面相上是如此。
“年輕人,你還能笑得出來?”
聲音不大,卻正好傳進了崔山鷹的耳朵裡。
崔山鷹轉身朝對方看過去,剛纔他跟常欣竹聊天的時候,老頭一直躺在自己牀鋪上沒有動彈,所以崔山鷹也沒關注過對方,現在老頭坐起來一說話,崔山鷹就知道,自己不用再猜了,肯定是掉局兒裡了。
崔山鷹打量着老頭,看了好一會兒,才笑着說:“笑的出來,爲什麼笑不出來呢?”
崔山鷹打量老頭的時候,對方也在盯着崔山鷹。
老頭嘿嘿笑着說:“你現在能笑得出來,那一會兒還能笑得出來嗎?”
崔山鷹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笑着說:“爲何笑不出來?最多是點見不得光的勾當罷了,我又不理虧!”
老頭輕聲道:“是點見不得人的勾當,也奈何不了你,但是當日你應了兩廣之邀,武林南北都知道你崔山鷹要去兩廣,斗南拳。兩廣武館十三家,家家與你爺爺催鳳山有舊怨,催鳳山走,十三家拳館的人沒來,只派了杜雲強一人前往,十三家拳館名分上算是給了北方武林一個面子,你也應了。但要是到時人未到,南北武林會怎麼想你?會怎麼說你崔山鷹?會怎麼談論催鳳山的名?”
嘎嘎如同老鴇似得笑了兩聲,眯着眼睛看着崔山鷹說:“沒錯,我們是見不得光,做的勾當也上不得檯面,可那又怎麼樣呢,不管因爲何事,你人沒到,就是爽約,爽約沒來,就是怕了兩廣武館十三家,這理兒在哪裡也都說的通對吧?”
崔山鷹皺了皺眉頭,對方話裡的意思他聽出來了,這是要玩陰的啊!
看着對方,說:“這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老頭嘿嘿笑着搖頭:“沒什麼好處,但是我們看你不爽,不爽就要整你嘍,就這麼簡單。對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講,面子應該很重要對吧?你現在心裡是不是有些火氣在點燃?沒關係,你一會兒火還會更大的,相信老頭的話沒錯,你肯定不會再笑出來的!”
崔山鷹看着老頭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說:“話可不能說那麼絕對,你就肯定我再也笑不出來?”
老頭朝崔山鷹擠眉弄眼陰笑着說:“咱們拭目以待嘍,不怕實話告訴你,老頭我這次是給你設下了連環套,死不了人,但絕對讓你心裡堵得慌,有氣都沒處去撒,非憋死你個小王八蛋不可!”
“哈哈!”崔山鷹仰頭大笑着,看着老頭道:“聽着你這口氣,好像是非常記恨我啊,就爲了憋死我,竟然設下連環套,恐怕現在這麼記恨我的人,整個盜門也就一個,你是‘邪盜天’王正罡的師傅,了了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