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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睿明看着她低着頭給自己扎腰帶,就象一個小妻子一樣,心頭憐意頓生,忍不住抓住她黑黝黝的髮辮,一邊揉搓一邊問道:“那你的大辮子怎麼辦,不會讓樹枝掛住麼?”
“我用頭巾抱着呢。?”戚靈把辮子從他手裡扯回來,輕輕推了推他道,“你快出去吧,爺爺還在外面等你。”
唐睿明走出門一看,戚雲楓正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幅綁腿,看着他起出來,對他揚了揚手道:“你過來。”
唐睿明走過去,對他恭恭敬敬地彎了一下腰道:“戚前輩早上好。”
“嗯,”戚雲楓點了點頭,顯然對他的表現比較滿意,托起手中的綁腿笑道,“這是一幅兩公斤的綁腿,每隻綁腿裡灌有兩公斤鐵沙,在採藥的這段時間,你必須時刻纏在腿上。”
“那睡覺的時候呢?”唐睿明心翼翼地問道。
“只有打坐和睡覺的時間除外,”戚雲楓很嚴肅地說道,“另外,我會根據你功夫的進境,不定期地給綁腿增加鐵沙的份量,你要有足夠的心裡準備。”
唐睿明接過綁腿,在手上掂了掂,感覺很輕鬆,不由笑道:“這也太輕了吧,綁着有沒有什麼用啊?”
戚雲楓望着他淡淡的笑道:“如果你晚上回來時,還能這樣說,你的強化訓練就畢業了,我可以馬上傳你步法和勁訣。”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唐睿明暗暗想道,就這兩破玩藝兒,給我再灌兩公斤鐵沙又能怎麼樣?他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沒有說,只是悶頭坐在椅子上扎綁腿,但他紮了半天,自己感覺已經扎得很牢了,可是站起來走不到兩步,綁腿就滑到腳面上了。
戚雲楓大眼一瞪,正要訓他,戚靈已經跑過來笑道:“你第一次弄這個,扎不牢的,還是我來幫你扎吧。”
說完蹲下身子,麻利地給他把綁腿紮上了,唐睿明感覺她扎得並不緊,但是他站起身來以後,不管他怎麼跳怎麼蹦,那個綁腿還是牢牢地粘在他腿上,一點都不往下滑,唐睿明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弄的,怎麼弄得這麼緊?”
“你要斜着交叉綁,而且綁帶不能紮在腿肚子上,你想啊,如果把綁帶紮在小腿最粗的部位,它稍微滑動一下,不就鬆了嗎?”戚靈認認真真地說道。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都想不到呢,唐睿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要不是看着老頭在面前,他鐵定要把戚靈抱起來親一口,這小丫頭,不管什麼時候,說話都那麼平平和和的,即使本來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在她嘴裡說出來,都是那麼溫馨。
一切收拾停當以後,戚靈背上她的小揹簍,兩個人就出發了,開始的時候,唐睿明對山裡還感到挺新鮮的,但是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他心裡就開始暗暗叫苦,因爲不但山上的路越來越陡,而且進了深山以後,根本就沒有路,要不斷地在灌木叢和荊棘中穿行。
但更要命的是,他感覺自己腿上的兩個鐵沙綁腿越來越重,讓他舉步維艱,天哪,真是看事容易做事難哪,在家裡的時候,我還嫌它太輕了,沒想到現在轉眼之間就變得千斤之重,好在他一直都在一邊爬山一邊運轉內氣,不然可能早就趴下了。
戚靈一邊在前面砍路,一邊採藥,唐睿明在後面好奇地問道:“你怎麼認識這麼多藥的?”
“這都是爺爺告訴我的,我小時候經常採藥賣,”戚靈笑道,“你是醫生,難道這些藥你都不認識麼?”
唐睿明臉上一紅,他治病的方法都是從那本書上來的,對於中醫理論,他是半通不通的,至於藥,那當然都是在藥材公司買的,他除了知道按名稱按份量配藥以外,連藥性都辯得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說認得草藥苗形了,醫生當到他這種境界,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但好在他這人臉皮比較厚,所以提到對自己不利的話題,趕緊顧左右而言他,於是他指着前面的一面石壁說道:“靈兒,如果我們能夠從這上面爬上去就好了。”
戚靈擡頭看了看,然後笑道:“我們正要從這上面爬過去呢,爺爺今天要我採的金腰帶,只有石壁頂上的灌木叢裡有,那裡是順風頭。”
“啊?不會吧?”唐睿明大吃一驚,他剛纔是開個玩笑的,沒想道戚靈說真要從這裡爬上去,看着這高高的石壁,他就有些心虛,雖然這石壁有一個斜度,而且表面也高低不平,只要每一腳踩踏實了,還是有幾份希望上去的,但在他看來,不亞於是登天啊。
兩人走到石壁下面,唐睿明手腳並用,爬了大約三尺高,腿就開始發顫,於是他轉頭望着戚靈道:“這怎麼爬啊,我們還是換條路吧!”
“那你在下面等我吧,我上去採了再下來。”戚靈想了想說道。
“真的還有別的路麼?”唐睿明高興地問道,“我還以爲非爬石壁不可呢。”
“我以前都是從這裡穿過去,因爲這條路是弓弦的位置,”戚靈解釋道,“如果要換路的話,我們還得折回去,然後從山的另一邊繞過來,大約要多走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想要採齊爺爺說的藥就很難了。”
“啊?”唐睿明雙腿一軟,差點從石壁上滑下來,他嘆了口氣道,“那我們還是從這裡過吧,不然第一天就完不成任務,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啊。”
“其實爬這種石壁是有技巧的,”戚靈很認真地說道,“只要你力道用好了,就象壁虎上牆一樣,爬起來很快的。”
說完,她將手中的柴刀和藥鋤放入揹簍當中,然後微微凝了凝神,就開始在石壁上攀爬起來,她確實爬得很快,三丈多高的石壁,她用了還不到五分鐘,便爬上了頂,把一旁的唐睿明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