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認栽
所有的君主都知道，九位君主已經耗盡渾蒙海潛力，掌控了所有的權柄，永遠都不可能誕生新的君主。
想要誕生新的君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死一個原本的君主。
也就是說，渾蒙海只能夠擁有九位君主，只有隕落一個，纔可能誕生新的君主。
這也是赤霄起初認爲張煜並非君主，即便在知道張煜是君主以後，也依舊認爲張煜是某一位君主假扮的原因。
天族君主們爲什麼認爲赤霄便是蒼穹戰隊隊長，是重創蘭德爾的那個人？
命族君主們爲什麼不爲赤霄據理力爭？
原因就是這樣。
然而讓赤霄腦袋發矇的是，在他化身自爆之下，竟然都沒有看出張煜身上有着絲毫的破綻，看不出任何假扮的痕跡，彷彿沒有絲毫的僞裝，這完全違背了渾蒙海的規則，顛覆了赤霄的認知。
九大君主之外，竟然還有着別的君主？
這真的可能嗎？
“不。”赤霄無法接受這樣荒誕的事實，“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渾蒙海的規則，是沒有人能夠打破的，而且，想要成爲君主，條件太苛刻了，且不說渾蒙海根本就不允許第十位君主的存在，就算渾蒙海沒有規則限制，現在的渾蒙海，也沒有誕生第十位君主的條件，現在的環境，是無法造就出君主的。
赤霄不相信，哪怕事實就擺在眼前，他也依舊不相信張煜是九大君主之外的新的君主。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認知是很困難的，尤其是自負的君主，他們的信念比任何人都更加堅定。
即使看不出張煜有着任何僞裝的痕跡，赤霄也依舊堅定地認爲，張煜一定是某一位君主僞裝的，絕不可能是新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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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認定天是圓的，地是方的，那麼即使你告訴他，大家都生活在一個球體上，即使你拿出有力的證據，也依舊無法說服他，而赤霄，以及其餘八位君主，就是認定天圓地方的人。
他們錯了嗎？
不，其實按照他們對渾蒙海的認知，一切都沒有錯。
渾蒙海的確只能夠擁有九位君主，無法誕生第十位君主，可渾蒙海之外呢？
張煜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是渾蒙海君主！
嚴格意義上講，張煜應該是混沌海君主，抑或……混沌海之主！
比起君主，作爲混沌海的創造者，張煜的身份甚至更爲尊貴，他的意志，甚至還駕凌於君主之上，只是現在的混沌海還太弱小了，還處於雛形的狀態，他這個混沌海之主，也是遠遠無法發揮出混沌海之主應有的威能，只能勉強媲美君主。
可即便如此，也依舊無法否定他混沌海之主的身份！
單就身份來說，張煜是與渾蒙海之主一個級別的！
那是令九大君主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只可惜，赤霄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不可能知道混沌海的秘密，他只知道，張煜出現在渾蒙海，並且展現出君主的實力，而渾蒙海，不可能誕生第十位君主，所以，順理成章地將張煜當作某一位君主僞裝。
“到底誰在搞我？”赤霄眼神陰沉，臉色十分難看。
他連張煜到底是天族君主還是命族君主僞裝的都看不透，更別說看透張煜本尊是哪一位了。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有人想要整他！
“他剛剛出動的是本體吧？”赤霄回想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敢以本體在渾蒙海行走，這傢伙是真不怕死嗎？”他都有些佩服對方的勇氣，爲了搞他，竟然連本體都出動了，換作他，哪怕有着這樣的機會，也不敢動手。
不過，這也讓赤霄更加不解，到底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纔會讓對方寧願本體去冒險，也要搞他？
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哪一個君主，哪怕得罪，那也是種族或陣營之間的矛盾，並不存在個人之間的矛盾……
赤霄腦袋摳破了都想不通，張煜的本體到底是哪一個君主。
命族君主？
抑或，天族君主？
可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只能認栽了。
化身自爆，對他來說，損失可不算小，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
關鍵是，他根本看不透對方的僞裝，除非他本體直接過去，可他本體可不敢輕易離開赤霄境……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本體親自降臨，他也沒把握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罷了，這一次，我赤霄認栽。”赤霄深深吸一口氣，雖然心中十分不甘，但理智告訴他，這口氣，他必須嚥下去，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到萬不得已，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他可不會去做，“蒼穹君主是吧？希望你別被我抓住把柄，否則，我赤霄定讓你知道搞我的下場！”
他不清楚張煜是誰僞裝的，暫時只能以蒼穹君主來稱呼張煜。
嘴裡雖然放出狠話，但一想到天族君主們的態度，赤霄就一陣頭疼。
他完全可以想象，接下來，自己恐怕會被天族君主們敲竹槓，因爲一年之期快到了，他說過要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案，拿不出答案，就只能認命。
只要對方提出的條件沒有觸及他的底線，哪怕再苛刻，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我赤霄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蒼穹君主，我記住你了！”赤霄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張煜大卸八塊。
他沒想過去質問其餘八位君主，因爲他知道，不管張煜是哪一位君主僞裝的，都不可能會有君主承認，質問也是白費功夫，反而會讓大家嘲笑他。
“難怪能一擊擊碎完美級渾蒙寶物，既然是君主，那麼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赤霄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除了猜不到張煜的身份以外，他基本上已經瞭解清楚了所有的事情，“犰亡也真是夠蠢，一個君主闖入他的地盤，他卻後知後覺，人都走了，才反應過來……”
可轉頭一想，那蒼穹君主也到過赤霄境，並且逗留了更久的時間，自己卻一點都沒察覺到，赤霄臉又黑了下來。
相比之下，他似乎比犰亡還要更蠢。
……
渾蒙海。
張煜剛剛壓制住赤霄化身自爆的威能，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便忽然感覺一陣莫名的心悸，彷彿有着什麼極度危險的事情即將發生，渾身汗毛都是本能地豎了起來，如同被什麼恐怖之物盯上了一般。
沒有任何猶豫，張煜瞬息間打通一個連接混沌海的通道，返回混沌海。
直到返回混沌海以後，那種危險的感覺才慢慢消失。
張煜驚出一身的冷汗，他感覺，自己剛剛若是稍微走晚幾秒，都可能會遭遇不可想象的恐怖事件。
這還是他實力達到君主級別之後，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哪怕面對赤霄化身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難道是赤霄的本體？”張煜臉色凝重無比，“君主的本體，已經強悍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感覺自己可能低估了君主的實力，如果剛剛那恐怖的感覺真的來自君主，那麼君主的實力恐怕比他想象中還要恐怖得多，絕對能夠對他造成生命威脅！
他離開混沌海，來到荒野界，想要看看，赤霄會不會動荒野界，等待許久，都沒有任何動靜，張煜這才稍稍鬆一口氣，可他心中，卻又疑惑：“難道他只想殺我，不屑於對蒼穹學院出手？”
這倒也比較符合君主的身份，畢竟，君主親自出手對付蒼穹學院，未免太欺負人了。
也許在君主眼裡，唯有同樣是君主的存在，纔有資格被他們正視。
君主之下，皆爲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