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1章 虛無見聞
經過小小的插曲，虛無方舟繼續在虛無中航行起來，只是前進的方向，不再是原來的夕夢時空，而是天宇時空。
艙內乘客們緊張不安，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原本那個看上去有些浮誇的青年，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炎月大人！
他們與炎月大人同坐一艘虛無方舟這麼久，竟絲毫不知道！
如果只是如此，他們的心情大概會很高興、激動，可偏偏，他們遇上了一個連炎月大人都奈何不得的時空強盜，傳說中縱橫西北的時空大盜……羅凡！
比起炎月，羅凡的名氣更大，也更讓人畏懼！
此刻，羅凡站在艙頭，平靜地注視着前方，完全無視了艙內衆人。
而炎月則是仍舊在心疼他的靈寶戰甲，那是他花了無數靈石，並且欠下一個大人情，才換來的靈寶戰甲，而今，它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光發熱，就被羅凡給毀了。
換作以往，炎月恐怕早就揪着羅凡的衣領，讓他賠！
可如今，炎月不敢！
“唉！”也不知嘆了多少口氣，炎月這才從失落中稍稍恢復了幾分精神。
他環視一圈，目光在艙頭的羅凡身上停留了一下，後者面無表情，原本他還想問點什麼，見後者這模樣，也就打消了念頭，只得悻悻地收回目光，看向別處。
當注意到張煜與噬天，炎月又有了幾分精神。
他笑吟吟走向張煜，眉宇間藏着一絲得意，笑道：“怎麼樣，沒想到吧，我就是炎月！嶽巖就是炎月，炎月就是嶽巖！”
他企圖從張煜與噬天臉上看到一抹震驚，或是崇拜、敬畏等等。
然而現實卻讓他失望了，張煜與噬天轉頭看着他，目光很平靜，臉色亦是毫無變化，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你們就一點也不吃驚嗎？”炎月驚愕地問道：“我可是炎月啊！中等時空之主，炎月！”
“非常吃驚。”張煜認真地點點頭。
可是，那平靜淡然的目光，讓得他這話，聽上去不是那麼可信。
噬天也是附和地道：“是很吃驚。”
比起張煜，噬天甚至更加敷衍，那說話的語氣，都是透着滿滿的敷衍。
瞧着兩人的反應，聽着兩人言不由衷的話語，炎月嘴角微微抽搐。
雖然兩人都表示很吃驚，但炎月在他們眼裡看不到一丁點的驚訝，簡直敷衍得不能再敷衍了。
這還是炎月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以往時候，他每一次暴露身份，都會吸引無數震驚與敬畏的目光，可是這一次，事情出現了偏差。
那些普通乘客，與過往的那些乘客反應倒是差不多，但他最在意的張煜、噬天兩人，卻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反常。
“看來我的判斷沒錯，你們倆……不是一般人。”炎月篤定道。
一般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或畏懼，或巴結討好，誰能這般淡然處之？
張煜與噬天都不說話，他們的確不是一般人。
炎月越發好奇了，問道：“你們就不能稍稍透露一點嗎？你們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卻不知道你們的身份，這不公平吧！”
“該你知道的，自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說多無益。”張煜深深看了炎月一眼，“你最好不要多問，否則，對你沒好處。你可以當作善意的提醒，亦可當作……警告。”
周遭乘客都嚇了一跳，他們可不曾見過敢這麼跟中等時空之主說話的人。
警告？
警告一位中等時空之主？
就連艙頭淡然佇立的羅凡，此刻都是忍不住回過頭瞥了張煜一眼，顯得有些意外。
“虞兄弟，方舟上這麼多人，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炎月嘴角抽了抽，“我好歹也是一箇中等時空之主啊！”
“院長與你說這麼多，已經算是很給你面子了。”噬天漠然道：“你如果聰明，最好乖乖坐着，別來打攪院長。”
炎月驚愕：“跟我說幾句話就算給我面子了？”
他本想說：“你當自己是誰？審判長啊！”
如果是張煜是審判長，這話他沒法反駁，但張煜顯然不是那七位大佬當中的哪一個。
雖然不曾親眼見過審判長，但審判長降臨的話，炎月還是能第一時間認出。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不樂意跟我說話，那我就不說了。”炎月聳聳肩，道：“我炎月也是要面子的。”
聞言，張煜有些意外，他與噬天所說之話，可謂是相當不客氣了，沒想到炎月竟毫不生氣，哪怕在這麼多人面前落了面子，也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傢伙雖然話癆，但脾氣是真的好。
炎月走開以後，張煜總算能享受片刻的安寧，但艙內也因此而更爲寂靜，聽不到絲毫的聲音。
氣氛似乎都因爲炎月的安靜而變得壓抑了許多。
或許是不太喜歡、不太適應這氣氛，炎月剛安靜了沒多久，便起身對衆多乘客說道：“諸位稍安勿躁，待將羅凡送去天宇時空之後，我們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夕夢時空，在此期間多耗費的靈石，皆由我炎月負責，並且，你們之前支付的靈石，我也會全部返還，分文不取。不知諸位對這補償可還滿意？”
聞言，心情焦躁不安的乘客們，不由得驚喜地看向炎月。
一個三轉不朽的乘客問道：“炎月大人此話當真？”
“哈哈！我炎月的信譽，你們還信不過？”炎月哈哈一笑：“到夕夢時空之後，所有靈石如數奉還，一顆都不會少你們。不過，你們也須得替我保密，關於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許透露出去，也別跟任何人說遇到過我！”
頓了頓，炎月的笑容收斂，目光掃過衆人，透着幾分冷厲：“如果誰走漏了風聲，可就別怪我炎月翻臉無情！”
衆人心中一凜，急忙道：“我等保證，絕不會透露半句！”
張煜與噬天全程都沒有出聲，安靜地看着炎月表演。
“哈哈，那就多謝大家了。”炎月又笑了起來，對於衆人的識趣，十分滿意。
幾個時辰後，虛無方舟已經深入虛無，周遭依稀能看到越來越多的時空，如璀璨羣星一般點綴在虛無中，每一縷模糊的光亮，都代表着一個時空，那密密麻麻的光亮，則代表着周遭時空密集，數量驚人。
這裡，已經算得上諸天時空比較繁華的地方。
“咦，那邊是哪裡？”一個乘客忽然問道。
只見他目光所及，有着一道異於平常的光亮，那閃爍的光芒，即使隔着極其遙遠的距離，依然能夠清楚地看到，而且那光亮比其餘的光亮更爲強烈，如同大海中的燈塔，哪怕位於它前方，距離更近的時空，光輝都被其掩蓋。
其餘乘客也是十分好奇，爲什麼那一抹光輝會顯得如此地與衆不同？
“那是天痕時空。”炎月自始至終都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哪怕他已經暴露了中等時空之主的身份，也依舊如同普通人一般，從不刻意去彰顯自己的威嚴，“諸天時空僅有的七大特殊時空之一，同時也是聖院所在的時空！”
說天痕時空，也許有人不知道，但說起聖院，便無人不知。
那可是諸天時空的天才搖籃，諸天時空大多數頂級強者，都是從聖院走出去的！
“別看它好似離的很近，可實際上，距離相當遙遠。”炎月說道：“如果憑你們自己飛行、瞬移，恐怕一年都到不了那裡，甚至連我，也得耗費數天之久，才能從此地抵達天痕時空。”
只有乘坐虛無方舟，才能夠大幅度縮短這個時間。
“天痕時空……”張煜心神一動，聖院所在的時空，豈不是說，袁天機就在那時空裡？
他看向艙外那一團遙遠的光亮，猜測着：“不知道袁天機解開了那禁制沒有？以他的能力，應該還有點勉強吧？”他打消了去見袁天機一面的念頭，一來他的僞裝未必能瞞得過袁天機，二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多餘的精力去跟這位便宜師侄鬥智鬥勇。
虛無方舟繼續前行，不一會兒，天痕時空便徹底不見了，那光亮淹沒在無盡的虛無之中。
途中，艙內衆人見到不少人在虛無中搜尋着什麼。
大量的不朽者，甚至有着時空之主的身影，分散於虛無各處。
“他們在做什麼？”有乘客發問。
“捕獵修羅。”炎月顯然是知道袁天機收購修羅的事情，也知道各大勢力與散修們都在瘋狂地捕獵修羅，“有人在收購修羅，而且開出的價格還不低，各方勢力都幾乎暴動了，你們現在所見到的，就是各方勢力的人馬，至於那些散修，一般只能在一些邊緣地帶搜尋。”
此話一出，艙內乘客們十分震驚。
“收購修羅來做什麼？”乘客們不理解，“那東西又不能控制。”
“管他呢！”炎月絲毫不在意，“反正跟我沒關係！”
艙尾，張煜皺了皺眉：“有人在收購修羅？”
什麼人在跟蒼穹學院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