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隨着一中校園運動會的落幕,也走到了盡頭。
元旦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也許不能說是雪,只是很小的雪粒子,整個星城好似憑空低了好幾度,街面上行走的都是變的臃腫的人。
即便只是斷斷續續的下着雪粒子,家裡的兩個女人也都很開心,興致勃勃的嚷嚷着要出門逛街,不用說也知道是想讓陳楓當司機。
這幾天家裡多了少許變化,大廳的牆壁上掛了兩張絕美的照片,其中一張是許韻穿着紅色禮服站在舞臺上,閉眼拉琴的景象。因爲陳楓的拍照技術還過的去,被高清放大洗出來後,效果非常棒。
另一張則是洛施這丫頭在閉幕晚會上唱歌的照片,白色帶着絨毛的帽子像護肩一樣披在身上,眼睛傳神明亮,小嘴被麥克風擋住,但看臉色也能知道她正在高聲歌唱。
雖然照片沒有許韻那張驚豔,但她比許韻年輕,身上多了一份童真與可愛,配合特意製作的背景畫,整個人看起來賞心悅目,放在許韻拉琴這張照片旁邊一點也不顯黯淡。
除了多兩張照片,房間裡的格局又再次改變,電視機被徹底放進閣樓裡,沙發換了個方向,以便能擡頭看見對面牆上的照片。兩位女生還在花市購入了幾款耐寒的盆栽,把客廳點綴的生意盎然。
“好嘛,楓哥,好楓哥,咱們去逛街吧,這都新年了,也該換身新衣服了,你瞧外面的天多好啊。”洛施拉着陳楓的手臂撒嬌道。
“外面都下雪粒子了,哪裡來的好天氣?”陳楓捏捏她的小瓊鼻道,“你個鬼機靈,就是想讓你楓哥我花錢,是不?”
“誰讓楓哥變的這麼壕呢?不花豈不是要天怒人怨?”洛施不以爲意,反而自以爲有理的說道。
“行了,你這丫頭,要逛街也得下午才行,現在我和你哥哥還有事情呢。”陳楓拍拍她的腦袋站起來道。
“別拍我頭,都變笨了,”洛施不滿的說着,旋即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問道:“這樣的天氣,你們還有什麼事情?”
“等你哥哥出來了,再說。”陳楓神秘的笑了笑。
洛施暗自撇撇嘴,生日那天后,兄妹兩人雖然解開了心結,但關係還是不冷不熱的,鬥嘴是常有的事情,倒也讓平日裡枯燥的學習生活,多了一點味道。
過了有一會,大頭才從樓上下來。遵照陳楓的囑咐,他今天穿了一身寬鬆的衣服,裡面除了一件保暖衣外,就沒別的了。
“嘶,瘋子,咱們今天倒底要幹嘛,穿成這樣可真冷。”大頭剛下樓,就被大門外吹進來的冷風僵了一下身子,抱着手臂道。
“先別好奇,就在大廳裡熱熱身吧,等會你就知道了。”陳楓說着也進了自己的房間,換好了一份後,對剛下樓的許韻道,“想不想去看看,我們跑着,你們開車跟上,怎麼樣?”
許韻與洛施對視一樣,都看見了對方眼睛裡的笑意,道:“call,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觀衆呢?”
說完,老實不客氣的進陳楓的房間拿出了奧迪車鑰匙。
她們並不知道陳楓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但不妨跟上去看看熱鬧。而且,不覺的好奇麼?這麼冷的天,兩個男人就穿着兩件寬鬆的衣服去外面跑步,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陳楓沒理會兩女的好奇,他與大頭在客廳裡熱身完畢後,就跑出了門。兩女也隨後出去,把門關上後就驅車跟上。
陳楓的目的地在湖堤,自從天氣變化後,兩人已經很久沒來湖堤了,此時剛到岸邊,兩人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冷啊!想想看,寒風夾雜着雪子打在身上的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兩人還作死的穿着並不多厚的衣服,爲了抵禦寒冷,也只能加快腳步快速的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了。
“你們兩個行不行啊,明天還要上學呢?別感冒了!”洛施坐在車裡,搖下車窗在兩人的身邊大聲喊道。
但迴應她的卻是陳楓拒絕的手勢,甚至速度跟快了。
在湖堤上來回跑了兩圈後,陳楓帶着大頭下了湖堤,去了斜坡下面。相比前兩個月,湖水落了不少,但因爲水深的緣故,湖邊停了不少大船,一個個依次排在一起很是壯觀。
“他們在幹什麼?”許韻把車停下,站在湖堤上看着下面的兩人。
“不知道啊,看看再說吧。”洛施把衣服後面的帽子戴上說道。
湖邊,陳楓和大頭來到最近的一艘船邊,這是一艘運貨船,船體除了駕駛艙外,就是一個很大的底艙,可以成噸的裝沙運沙,沙場那邊的沙,很多就是這種船運過去的。
“今天教你一點特別的東西,你先看着。”陳楓對大頭說完,也沒等他回答,自個縱身一躍,雙手捉緊了大船的拋錨繩。
像這種大的運貨船,錨頭很大,相對應它的拋錨繩全部都是那種粗大的鐵鏈,眼前這艘看起來年齡不小,鏽跡斑斑的,頗爲難看。
“哇哦!許姐姐你快看,楓哥他怎麼......”洛施吃驚的看着下面。
“這小子也太亂來了,那鐵索都生鏽了,加上湖水和雪子的影響,肯定會很滑,一不小心很容易掉下來的。”許韻有些焦急的說道。
“那咱們要不要把楓哥叫下來?”洛施歪着腦袋問道。
許韻猶豫了一會,道,“還是算了,他既然敢這麼做,想必心中有把握,而且我們冒然開口的話,也許會適得其反,把他嚇進水裡就不好了。”
洛施點點頭,沒在說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的幾個人都對陳楓有了一種莫名的信心,好像陳楓做什麼事情都能成功一樣。就像這次,若換一個人,許韻肯定會毫不客氣的秉承自己教師的職責,嚴厲制止這種行爲,但是現在嘛,她只是許嬤嬤而已。
就像許韻說的,這種天氣,鐵索不可避免的有溼氣附着,加上寒風猛烈,陳楓剛爬上鐵索的時候就開始不斷的晃動。好在陳楓心裡素質不錯,並沒有叫出聲,而是咬着牙不斷朝船體前進。
大頭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不容易爬上船,陳楓身上的衣服也多了一層鐵鏽,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站在船頭,對着大頭大聲道:“你站高點,好好的看着。”
大頭揮揮手,表示明白,而後開始走上湖堤的斜坡。
陳楓隨後深呼一口氣,腳下猛然發力,朝旁邊的船衝過去。
船的停泊並沒有多少規矩,有的船會靠的近一些,有的會靠的遠,特別這種起風的天氣,湖面掀起的大浪會把船攪動,距離變的時大時小,充滿未知性。
這點難不倒陳楓,完全無視掉寒風,讓自己全身關注後,他就縱身跳上旁邊的船,一大步跨過後,爲了抵銷衝勁,他立馬來了個凌空翻。半空中翻了一個圈後,他就像水中魚兒一般,完全無視掉船上的各種障礙。
時而跳躍,時而翻轉,時而滾動,時而單手撐地,他用各種姿勢,巧妙又精彩的跨過船上各種障礙,他就像一個舞者,在各種情況複雜的舞臺上,盡情的展示自己的舞姿。
沒錯,此時的陳楓正是在跑酷。
去歐洲潛伏後,他因爲某種需要,和當時歐洲的跑酷大師李諾.杜普雷搭上了關係。爲了彌補自己身手上的不足,也爲了在逃跑的時候增加一絲成功率,他拜其爲師,系統的學習了跑酷。
李諾.杜普雷被譽爲歐洲跑酷教父,他曾經走遍美洲和亞洲,吸收了各個國家的文化精髓,特別是天朝的功夫。結合功夫中的步伐,身法,以及科學的運算,整合了一套符合身體力學,且姿勢優美,更兼顧效率的跑酷動作。
單單最簡單的跑這個動作,都有不同的詮釋,從發力到運足,從腳趾到腰部,都有很高很科學的要求。這套動作唯一的缺陷,就是對人體有很高的要求,陳楓因爲這幾個月又是能量改造,又是藥材鍛鍊,才勉強達到了合格線,基本的東西都能運用出來了。
“哇,楓哥簡直帥呆了!許姐姐,你快看啊,楓哥簡直就像兔子一樣,跑的好快,好有型!”洛施拉着許韻大聲的歡呼道。
“什麼兔子一樣?”許韻哭笑不得的說道,“那是跑酷,看起來很有型,但有很大的風險,你沒看到船上的東西多雜麼?一個不注意很容易受傷,嚴重者甚至有生命危險的。”
“啊?這麼嚴重,那怎麼辦,楓哥他不會有事吧?”見許韻說的嚴重,洛施頓時擔心道。
“放心吧,看小瘋子那動作,已經很熟練了,應該沒事。”她心裡也直打鼓,她見識不凡卻也只是聽說過跑酷,對這項運動並不瞭解。
其實,她說的也沒錯,跑酷真是一項高風險的運動,每年都有很大一批跑酷運動的愛好者出事,最嚴重者直接死亡。就算是大師也有意外的時候,比如教陳楓的這位李諾大師,陳楓剛出師不久後就掉下樓直接死亡了。
當然,這跟年齡有很大關係,這位大師研究出這套動作後,已經接近四十歲了,身上還有暗傷,體能方面下降了很多,但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手癢,爲此搭上性命,真是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