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無妨。”周承有些哭笑不得地製造了一根毛筆,然後直接在筆鋒上製造了些許墨水,揮手間就在絲絹上寫下了“清遠道人”四個大字,而且轉瞬即乾沒有半點走形。
張青看着手中絲絹,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裡,眉開眼笑地說道:“清遠道長的書法真是仙姿盎然,令人觀之就感覺神清氣爽。”
聽着張青如此誇耀,周承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便擺手說道:“張青捕頭,我們還是先來看看這則案子吧,還是以正事爲主。”
“是是是,正事爲主。”張青忙不迭地點頭,然後就領着周承和王逸進了海寶店鋪,只見這店鋪裡各種陳列也都很整齊,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應是真如那些夥計所說,掌櫃是突然暴斃的,在此之前毫無預兆。
那掌櫃的神情也不見猙獰,反倒是有些像迴歸了最溫暖的家鄉似的,滿是幸福的笑容,彷彿他迎來的並不是死亡,而是極致的安詳與幸福。
“王兄,看到這掌櫃的表情之後,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周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向王逸問道。
“你是說,真空家鄉?此事是真空道弟子所爲?”王逸有些疑惑地說道他與真空道速來沒過瓜葛,這掌櫃也是與人爲善的性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仇怨,真空道的弟子爲什麼要來殺他?
無生無滅,萬法真空!
這是一個極其古老的魔道宗門,早在上古年間就已經存在,是由武道宗門演化而來,如今的邪魔九道之一。
真空道的煉器士最擅長勾連美好的虛幻景象,令人的形神都沉淪其中、不可自拔,最終陷入自我毀滅當中卻猶不自知,只以爲自己回到了最終的歸宿“真空家鄉”。
“真空道的弟子向來行事詭秘,擔憂自有章法,說不定此時的背後還隱藏着其他關鍵的地方。王兄請暫時退後,待我推演一番,這掌櫃遇害時的情形。”周承沉聲說道。
以他現在的修爲,在命案發生的現場,只要沒有神君級以上的大能可以遮掩天機,他就能夠將當時的場景還原出來。
王逸聞言退到了門口,張青見狀也退了過去,兩人目不轉睛地看着周承,想要看看這位傳說中的萬古第一要如何進行推演。
在外面的百姓更是墊着腳,扒着頭想往裡邊看,這種推演卜算,預示未來,感應過去的手段,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還是十分的新奇的,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真正的推演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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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站在掌櫃的屍體前,神識探入虛空,掌中泛起金光,這是太虛歸藏的光芒,依照太虛歸藏的推演之能,他開始用神識去追尋這具屍體上的因果軌跡。
活人的因果軌跡錯綜複雜,相對而言死人的因果軌跡就簡單的多,而且主要就是和死因有關,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來。
周承順着因果軌跡回溯當時的景象,眼前的場景漸漸發生變化,如同影像一般開始了回放,倒地死亡的掌櫃甦醒,張開了眼睛,幸福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並且順着倒下的軌跡倒退了回去,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面前。
突然,周承的神識感應中出現了一道白光,如同朵朵蓮花綻放,瞬間就把掌櫃的神魂拉進了幻境之中,不過是呼吸之間的功夫,就讓這掌櫃迴歸了真空家鄉。
真空聖法蓮臺!?真空道的後天八階神器!
周承的神色一凜,神識順着那道白光的因果軌跡追了過去,穿過重重迷霧,跨越了虛空,最後他“眼”前一亮,出現在了一家客棧的上房之中。
房間之中,一名身穿金色法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牀上,似乎正在打坐調息,他的身側有一朵白蓮旋轉,正是已經提升到七階的真空聖法蓮臺。
身穿金色法袍的宗師,這是真空道的一名護道者!
真空道的階級劃分十分明確,道主最高,天女與其並列,但地位略遜幾分,其下就是四大神女,然後是七大護道者。
與天女、神女不看修爲不同,真空道的護道者必須是宗師中的佼佼者,至少也是人榜前五十名的強者。
金袍護道者沒有發現周承的窺探,依舊坐在原地打坐調息,周承收回了神識,眼睛微眯,神情若有所思,能引得真空道的護道者出手,這掌櫃的是招惹了什麼?
周承收起了太虛歸藏,對王逸和張青說道:“兩位,我已經有所發現,不過此處並非談話之所,我們去王府之後在做商議吧。”
王逸和張青顯示一愣,這樣就好了,未免也太快了,而且也沒見有什麼異象……隨即他們就反過來,連忙點了點頭。
周承、王逸還有張青三人離去,外面的百姓們有些無奈的想道,看來暫時是查不到真兇是誰了,不過只要案子偵破,肯定會真相大白,天下盡知。
……
王府,客堂之中。
“什麼,你說出手的是真空道的護道者!”王逸聽完周承的話之後,直接就站了起來,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那可是宗師巔峰的強者,怎麼會親自出手殺一個連氣魄都沒有點開的海寶店掌櫃?”
“是啊,這兩者之前幾乎不可能產生掛個,一個宗師巔峰的強者,怎麼會對一個海寶店的普通老闆出手。”張青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臉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廠房。
“或許是這海寶店的老闆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令真空道的護道者不得已才親自出手。”周承沉吟片刻,想王逸問道:“那名掌櫃最近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我並未派他去外出過,也沒有讓他做過什麼事情……”王逸沉思起來,一臉疑惑的表情,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三天前,有一個少年買了那件海寶鋪子的半數的東西,然後就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