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之上,一老一少並肩而立,一位乃是接引了地魂的神君,另一個也是有着中樞境修爲的少年高手,這樣兩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周承絕不相信這是偶然。
周承暫時停下了收取神器的動作,靜靜地等待那兩人的到來,以他現在的修爲想要收取一件七階神器並不難,但也有花費一些功夫才行,而且若是中途被人打斷,只能是功虧一簣。
巨大的飛舟穿雲過霧,排開重重雲氣,帶來了一陣風暴,周承感到這風暴越來越強,飛舟上的兩人應該已經發現了自己,但卻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隨着飛舟越來越近,呼呼地風聲在耳邊肆虐呼嘯,視野裡的飛舟越來越大,眼看就要撞上自己,周承的眼睛微微一眯,竟是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同樣沒有半點要躲閃的樣子。
片片鱗甲覆蓋船身,穿透有龍頭指路,整體飛行在天際編入龍遊九天,這是七階神器,龍鱗游天舟,周承認出了這艘飛舟,也想到了船主人的來歷。
最終,這飛舟還是停了下來,只是這個時候飛舟的前段距離周承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再往前行進一點就會撞上了。
“修爲不高,膽子倒是不少。”戲謔的聲音從飛舟上傳來,然後就見一個白衣少年腳踏虛空,負着雙手緩緩走了下來,他俯視着周承,輕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撞死嗎?這可是龍鱗游天舟,被它撞上,你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周承卻是沒有正眼去看那少年,只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龍鱗游天舟,點頭讚道:“不愧是聲名遠播的飛舟,無論材質還是煉製手法,都頗有可取之處,尤其這將蛟龍鱗片作爲船身的設計更是點睛之筆,不僅……”
“狂妄!”少年直接打斷了周承話,降落下來,飛臨周承的身邊,目光冰冷:“誰給你的膽子無視我?”
“呵呵。”周承笑了笑,這才擡頭,看向少年,說道:“閣下是來做什麼的?看起來駕御這龍鱗游天舟的技術還不太純熟,何不在家裡多練習幾年再出來呢?”
少年人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因爲駕駛水平而被嘲諷了,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寒聲說道:“區區天衝境的修爲,居然也敢這麼說話,你能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我不想殺人,把你手裡的那件神器交出來吧。”
周承做出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說道:“這件神器是我最先發現,理應歸我所有,爲何要交給你,這是哪裡的道理?”
“這是我的道理!”少年人微微昂首,傲然道:“在這個世上,強者就是道理,你比我弱,這件神器自然應該歸我。”
此時,站在甲板上的老者輕輕搖了搖頭,自家這個徒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火爆,估計也有這一路上都沒找到挑戰對手的緣故,這個天衝境的小輩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只是這小輩也太不識時務,面對一個宗師級的高手,居然還死守着那件神器,真不怕死嗎?
這個時候,周承說出了讓這一老一少更加愕然的話:“那若是我把你制服了,是不是就代表我的道理比你大,而你身上的寶物就應該歸我了呢?”
少年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周承,冷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制服我的,莫說是制服我,只要你能傷到我,那我就聽任你的處置,一身寶物也都歸你所有。”
“那就這樣說定了!着!”周承大笑一聲,袖袍展開,太虛歸藏吸納萬物的妙用施展,直接就籠罩了那少年。
“這是什麼!?”少年驚恐無比地發現自己所有的行動都被封死了,完全無法動彈,只能感應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吸力正要把自己抓走,此時的情況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了。
“宣兒,小心!”甲板上的老者本以爲少年想要抓一個天衝境的小子完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竟是在瞬間就被翻轉了局勢,而且那個天衝境的小子明顯是施展了一種十分強大的手段。
呼!
遮天蔽日的巨手突然出現,目標鎖定了周承,往他展開的袖袍上抓去!
神君出手,這是有神君出手!
面對神君的攻擊,神君級以下的的煉器士無疑沒有還手之力的,這是無法違抗的事實,原本已經穩穩佔據上風的周承在轉眼間就進入了絕對的劣勢。
不過,周承似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面對神君的攻擊也並不擔憂,眼見那隻巨手就要拍下,他翻手取出了一張劍符,厲聲喝道:“呂峰!你可認得此符?”
這道劍符是周承出發來到東海之前,懷真道人交給他的,裡面封印了一道劍光,巔峰神君之下,一擊可滅,即便是巔峰神君,一旦被擊中,都會身受重傷!
“這是!?”呂峰的攻擊戛然而止,在見到這枚劍符後,臉上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是懷真道人的氣息,這枚劍符裡封印這懷真道人斬出的劍光!?
呂峰驚疑不定地看着周承手裡的劍符,他開始懷疑周承的身份了,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到這樣的劍符。
沒有了呂峰的阻擋,那少年根本就無法抵抗太虛歸藏的吸力,直接就被周承收進了袖子當中,看的飛舟上的呂峰眼皮微微一跳。
周承手持劍符,身形緩緩升起,直到與飛舟甲板平行,沉聲說道:“師尊曾說,東海有神君名叫‘呂峰’,開龍鱗游天舟,行事張揚,不知說的可是前輩?”
“你是周清遠?當世最年輕的人榜高手?”呂峰立刻就想到了周承的身份,能夠擁有懷真道人的劍符,又能以天衝境的修爲輕易勝過中樞境的煉器士,恐怕也只有那位萬古第一了。
“正是貧道。”周承笑了笑,微微昂頭說道:“前輩還要奪我神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