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哪裡的掌門?
周承聽聞外面的異狀,已經起身下牀,他現在沒有法力、神識,自然無法在屋內感知外界,只能是考聽聲音來判斷外面的情況了。
“秦老兒!出來,隨我們去見掌門!”
屋外又傳來就喊聲,依舊是想要請秦木生去見什麼掌門。
砰砰砰!
秦木生踏着木製的樓梯走了下來,見周承也起來了,便說道:“小子,怎麼回事,外面怎麼這麼吵?”
“他們是來找您的。”周承指了指外面,說道:“說是他們的掌門要見你,難道你您的故舊?”
“屁的故舊,你家故舊半夜帶一羣人來敲門?老頭子我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秦木生罵了一句,藉着外面的火光,扒着窗戶看了看,疑惑道:“是居虎山上的虎踞派,他們來幹什麼?
“居虎山?東邊五里的那座小山?”周承有些詫異地問道:“居然還有人在哪裡建立門派。”
居虎山並不高,至多也就三四百丈,山勢也是平平無奇,稱不上奇峰險峻,可以說是一座再平常不過的山了。如果不是兩千年前這裡曾出過一尊老虎修成的妖聖,恐怕連名字都不會有。
正常而言,若想建立門派,大多數人都會選一處風光秀麗的所在,選這種平淡無奇的山峰的十分少見。
“說他們是門派是擡舉他們。”秦木生說道:“半年前他們還是一窩山賊呢,後來他們的賊頭點開了靈慧魄,似乎想要改邪歸正,就建立了一個門派,不過到現在還沒通過安興六扇門的審批,只能算半個門派。”
雖然在大齊是門派的勢力比較強大。但作爲皇室的李家也不弱,所以大齊律令有規定,但凡七魄歸真以下的煉器士建立門派。必須要通過當地的六扇門審批才行,否則就不算真正的門派。
“來者不善啊。”周承看了看窗外。估摸了一下,來者大概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三四個點開了精魄的煉器士,其餘的也都是煉形築基圓滿的修爲。
如果只是正常的邀請,絕對不會派這麼多“高手”過來,這樣的陣容對於現在周承和秦木生而言,的確可以說是“高手如雲”了。
砰!
就在周承和秦木生猜測虎踞派來意時,突然一聲巨響傳來。屋子鎖着的木門竟是直接被推開了,然後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穿着青衫儒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人手持摺扇走了進來。
這中年人看了看四周的雕像,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高明湖的雕像上,隨即他又看向了秦木生,說道:“秦大師,真是好久不見了。”
周承聞言心中一凜,難道這是秦木生早年的仇家,現在找上門來了?
秦木生則是面不改色地微笑道:“原來是錢公子。咱們有一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你竟是加入了虎踞派。”
“虎踞派掌門仁厚方正,指點本公子點開精魄。本公子自然是要爲掌門效力了。”錢公子瞥了周承一眼,發現是個身無修爲的富家公子,笑道:“怎麼,秦大師這是要收徒弟了?你不是說你從來都不收徒弟的嗎?”
“這小子可不是我的徒弟。”秦木生搖頭說道:“不過就是一個來定製木雕的客人而已,和我並無關係。”
他這是不想把我捲進去?周承看了看秦木生,心中想道。
“秦大師,你這麼着急地撇清和這小子的關係,倒是更令本公子起疑了。”錢公子招了招手,頓時就見三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壯漢走了進來:“你們三個。把這兩人抓起來,送回門中。”
“是!”三名壯漢點頭應道。然後就向周承和秦木生走了過來,這三人身上的法力微微散出。竟是要準備凝鍊神器,精魄期的“高手”!
若是發放以前,三名精魄期的煉器士,周承吹口氣就能解決,心在這種情況,卻是不可能了,甚至連逃跑的希望的都沒有。
就算他有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實力遠遠超過整成煉形築基圓滿,但在面對開了精魄,能夠凝鍊神器的煉器士時,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煉形築基圓滿與精魄期的差距太大了,這種差距甚至比英魄期與靈慧境的差距還要大。
“你們想做什麼?!”秦木生眼睛一瞪,盯着錢公子說道。
“自然是請你們兩個去虎踞派。”錢公子搖了搖摺扇,笑道:“三位兄弟,抓住他們!”
“住手!我們自己走!”秦木生面色鐵青,他隱居二十年多年,從來都沒有收過如此侮辱。
如果我的法力還在……這麼多年過去,秦木生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法力的生活,但事到臨頭,他還是不進想念起了以前身有法力的時候。
“小子,把你捲進了,真是不好意思。”秦木生有些愧疚地對周承說道。
周承搖頭說道:“老伯不用自責,留在這裡是我自己的決定,遭遇此事也都是因爲這個決定,與老伯你無關。”
“呵呵,好一個師徒情深。”錢公子冷笑了一句,說道:“走吧,你們自己不走的話,本公子不介意讓人帶着你們走。”
周承和秦木生對望一眼,都是無奈地點了點頭,跟着那錢公子走出了屋子。
兩個原本渡過了三次天劫的英魄期圓滿,竟是落得一個被幾個精魄期煉器士脅迫的地步。
真空天劫,似乎不僅僅是自身的天劫,還有來自於外界的人劫。
見周承和秦木生都跟了出來,錢公子嘴角微翹,點頭笑道:“不錯,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兩人還算是識趣,否則,難免受些皮肉之苦。走吧,居虎山不遠,很快就到了。”
周承與秦木生都是默然不語,心中暗自思索脫困的辦法,面對十八個煉形築基圓滿和四個精魄期煉器士的看守,想要逃走絕非易事。
“對了。”錢公子突然來到了秦木生的面前,說道:“秦大師,你當年拒絕我拜師的事情,我還記得呢。”
“你想說什麼?”秦木生沉聲說道。
錢公子拿過了一支火把,看向木屋,笑道:“這屋子裡面有你這些年來收藏的精品木雕吧,啊,還有你那死了的老婆的靈位雕像。”
秦木生心中一驚:“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錢公子的笑容驟然一盛,手臂一甩就把那火把丟向了木屋,“秦大師,現在知道我想做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