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嘯迅速安排後事,將身上的財富取出了一半,瓜分給蘇遠三人,單是蘇遠手中就落得了800枚信仰結晶。
不過剛一分完,張鳳嘯又覺得不妥。
如此孤身犯險,萬一遇到麻煩,豈不是連個照應都沒有。
“蘇遠,你不要留下了,你陪我一起去,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張鳳嘯沉聲道。
蘇遠臉色一變。
臥槽!
“殿主,屬下實力卑微,只怕關鍵時刻會扯殿主後腿…”
蘇遠低聲道。
“你不願意?”
張鳳嘯眼神一眯,寒光洶涌。
這種時刻誰要是敢不和他一條心,那他就提前先斃了誰!
“屬下萬死不辭!”
蘇遠雙拳一抱,斷然喝道。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你跟我一起走,此次若能脫離險境,回去後我重重有賞!”
張鳳嘯開口。
蘇遠心中一陣暗罵。
當即兩人開始向着院外走去,很快見到那兩位使者,被那兩位使者,向着三王子府邸引了過去。
見到自家殿主和蘇遠遠去,剩下的楊蒼、靈霄皆是臉色變幻,心頭不安。
殿主若是真出事了,他們兩人也絕對會被當做同黨,一併被誅!
畢竟連殿主都無法倖免於難,那他們兩個小螻蟻就更加不能了。
“靈霄城主,從現在開始,我們兩人最好是不離不棄,國都情況複雜,若真是像殿主說的那樣,我們恐怕也都已經被盯上了,還希望咱們擯棄前嫌,同舟共濟!”
楊蒼勸道。
“護法放心,這一點屬下明白。”
靈霄連連點頭。
“那就好!”
楊蒼說道。
沿途中,蘇遠暗暗可惜。
原本他是想在國都之中搜索一下寶箱的,但現在突然遇到這種事情,別說搜索寶箱了,能不能活着離去,估計都是問題。
這下他是真正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路走過,很快他們進入到了一處巨大的院子中。
院內金碧輝煌,光芒閃動,像是一處色彩琉璃的水晶皇宮。
蘇遠沿途之中四處大量,暗暗驚奇。
三王子府邸果然有不少寶箱!
一個水晶寶箱,兩個黃金寶箱。
不過水晶寶箱的位置極其隱蔽,位於三王子臥室之中。
蘇遠顯然不敢輕易過去。
【小心三王子,他邀請張鳳嘯並無好意,這將是一場真正的鴻門宴,但若你操作得當,不僅能全身而退,還將再次得到衆人賞識。】
青色文字浮現而出。
蘇遠眼睛一閃。
鴻門宴?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不過操作得當又需要怎麼操作?
像樊噲那樣?
蘇遠的心中一時間七上八下,洶涌不停。
“張殿主,我家殿下等候多時。”
一位漂亮侍女走來,脣紅齒白,開口笑道。
“有勞青竹仙子!”
張鳳嘯一臉諂笑,躬身拱手。
“跟我來吧。”
那漂亮侍女笑道。
他引着張鳳嘯很快進入一處後院,在張鳳嘯到來後,三王子很快得到通稟,一臉微笑,從院落之中走出。
“張殿主,你我多年未見,每次你前來進貢都匆匆離去,今日我們當好好聊聊!”
三王子笑道。
“殿下客氣了,張某何德何能,敢勞殿下掛念。”
張鳳嘯趕忙起身笑道。
蘇遠好奇的望去,只見這位三王子麪容俊秀,身軀頎長,和大多數黑暗生物一樣,麪皮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在他身邊跟了七八個黑暗生物,有生有狐狸頭的、生狗頭的、生牛頭的、生蜘蛛頭的,各個氣息深不可測。
其中還有兩人赫然穿着天聖教的服飾,一身白色大氅,戴着奇怪的信仰之物,顯然都是天聖教的虔誠信徒。
“張殿主請坐!”
三王子笑道。
“多謝三王子。”
張鳳嘯再次稱謝,趕忙進行落座。
“張殿主,有一件事我們不知能否問一問?”
忽然,一位穿着白色大氅的天聖教教徒語氣冰冷,看向張鳳嘯,道:“之前有算師算出我天聖教的大祭司在你們震天神殿逗留過,爲何張殿主卻說從未見過,莫非張殿主是有意扣押我教大祭司,想要故意謀害陛下?”
其他人也都是目光不善的看向張鳳嘯。
只有三王子一人,依然帶着絲絲笑意,坐在座位上,一臉和煦。
張鳳嘯臉色一變。
一上來就這樣就拿此事說事,果然不懷好意!
“這位主教,張某豈敢扣押大祭司,張某更加不敢謀害陛下,我冤枉,張某已經讓人在領地之內尋找了無數次,但根本找不到赫魯大師的蹤跡,赫魯大師多半是已經離開了我震天神殿…”
張鳳嘯趕忙起身開口。
“離開了?”
那位身穿白色大氅的主教冷冷一笑,道:“可我們的算師算出,大祭司依然在你的領地,不僅大祭司在,其他幾位主教也都在,張殿主,你難道真要致陛下於死地不成?陛下被陰氣入侵,若無大祭司相救,情況會越來越惡化!”
“不可能,我已經派人找了無數次,這絕不可能…”
張鳳嘯趕忙辯解。
他額頭急的滿是冷汗,直接進行賭咒發誓。
但三王子身邊的衆人依然露出絲絲冷笑,顯然不信。
而三王子則是一臉笑容,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張殿主,現如今還沒去見陛下,一切還有轉機,你不如全都招了吧,你放心,只要你如實招出,三王子是不會爲難你的,相反,現在三王子還可以幫你說說好話,但若三天後,你見了陛下,到那時陛下動了真怒,你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忽然一位狐狸頭的老者笑道。
“不錯,你把你的計劃、謀算,全都說出來吧,如今有三王子給你撐腰,一切都還有後悔的機會,不然一旦見了陛下,一切都晚了!”
又一位黑暗生物說道。
“我冤枉,我從未有過謀害陛下的心思,我真沒見過赫魯大師,我對天發誓,若是我說了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而死!”
張鳳嘯趕忙開口。
一羣黑暗生物皆是冷哼不已。
“張殿主,看來你是註定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等,將你拿下,再移交給陛下,讓陛下親自處理你了!”
一個牛頭人冷聲道。
“我…”
張鳳嘯臉色怒變,向後倒退。
身後的蘇遠也咯噔一下,感覺到情況不妙。
三王子氣勢逼人,張老闆這邊明顯招架不住。
蘇遠下意識踏前一步,開口喝道:“各位且慢,我有話說!”
三王子眉頭一皺,看向蘇遠。
其他人也紛紛側眉。
“你是何人?
一位身穿白色大氅的主教冷冷問道。
“在下張殿主麾下蘇遠,乃光明城城主。”
蘇遠開口道。
“放肆,諒你一小小城主,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退下!”
那位主教冷聲道。
“這位主教說笑了,在下雖爲一小小城主,但卻蒙受殿主大恩,今日見到殿主蒙冤,豈能坐視不理?”
蘇遠雙拳一抱,大義凜然,“自從得知國主染病,我家殿主焦急如焚,日夜差人尋找赫魯大師,但在領地之內搜尋無數遍也不曾找到大師身影,竊以爲,這是有小人故意作祟,有人故意私藏了赫魯大師,然後嫁禍給我家殿主,還請三王子詳查。”
張鳳嘯鬆了口氣,看向蘇遠,暗暗感激。
關鍵時刻,還是蘇遠靠譜。
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有人私藏赫魯大師?你有什麼證據?”
三王子淡淡問道。
“就憑我家殿主找了數百次沒曾找到,在我震天神殿,任何領地都被翻了數百遍,至今沒找到,只能說明赫魯大師要麼不在我震天神殿,要麼就是被人私藏起來了!”
蘇遠說道。
“那我說是張殿主故意私藏的呢?”
三王子語氣平靜,“這不足以爲張殿主脫罪,你速速退下!”
“殿下,就算我退下,你也不能抓捕我家殿主,就算我家殿主有罪,那也要等到三日後,由國主欽定,如今國主尚未下令抓人,殿下卻私設公堂,威逼我家殿主,這是何道理?敢問是國主大,還是殿下大?
如今國都之內,各方勢力都知道我家殿主來到了三王子這裡,三王子突然抓人,就算定了我家殿主的罪,其他勢力又作何感想?
會不會以爲是三王子欲蓋彌彰,故意找人頂罪?若不然,爲何其他王子不動手,單單三王子要迫不及待,第一個動手?”
蘇遠雙拳抱起,開口喝道。
三王子臉色微變。
身邊一衆謀士也紛紛神色劇變。
“放肆,你一小小城主,怎敢污衊殿下?掌嘴!”
一位牛頭人怒喝。
一羣黑暗生物趕忙就要上前。
“我看誰敢?”
蘇遠開口厲喝,“今日打我不要緊,打我就是打我家殿主,三王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剷除我家殿主,真當其他人都是傻子?今日看到我們走入此地的不下於數千人,一旦我們有任何損傷,必然傳遍全城,三殿下在這等關鍵時刻,真要做出頭鳥不成?”
他猛然厲喝,三王子卻心頭一沉,眼瞳驟縮。
蘇遠說得對。
出頭鳥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種時刻,其他王子都唯恐避之不及,紛紛不敢冒頭。
唯獨他率先跳出,而且越過國主,直接私自審問殿主,一旦被人傳出,他這邊的麻煩就大了。
私設公堂,審訊殿主,這是要造反的徵兆!
“好,好一個伶牙利嘴,哈哈哈…”
三王子忽然放聲大笑,揮手道:“好了,一切都是個誤會,爾等何必如此緊張?還不速速退下!”
他看向張鳳嘯,舉杯笑道:“張殿主,適才戲耳,你我多年未遇,請滿飲此杯!”
張鳳嘯呵呵乾笑,擦了擦冷汗,趕忙舉杯共飲。
這次帶蘇遠過來,果然是帶對了。
若非蘇遠,他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蘇遠此人,可當大任!
回去後一定要重賞。
殊不知蘇遠也在暗暗慶幸,後背冷汗滾滾。
剛剛若非青色文字突然提示,他又怎麼會如此有種的直接喝斥?
正是因爲提示語完美無缺的指出了三王子的缺點所在,他才能一擊即中。
“張殿主,這位蘇城主膽略過人,當真令人欽佩。”
三王子微笑。
他身邊的其他黑暗生物也都是掃向蘇遠,暗暗驚疑。
張鳳嘯身邊竟有如此謀士,當真不凡!
面對三王子的客套話,張鳳嘯也不敢多說,全程都在呵呵陪笑。
酒至半途,張鳳嘯忽然要起身如廁。
三王子微微一笑,當即讓侍女引張鳳嘯過去。
蘇遠立刻如影隨形,跟在身邊。
廁所之內。
張鳳嘯與蘇遠立刻商議。
“蘇城主,這次多虧了你,回頭我定然重賞,只不過如今身陷虎口,依然不曾脫困,不知蘇城主有何良策?”
張鳳嘯心頭不安,開口問道。
“殿主,而今之計,可以直接趁機離去。”
蘇遠開口。
“若不告別,直接離去,豈不是會因此得罪三王子?”
張鳳嘯臉色微變。
“古人云: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何必多待?況且今日已經得罪了三王子,即便再得罪一些又能如何?”
蘇遠低語。
“那好,就聽你的,咱們走!”
張鳳嘯打定主意。
他們立刻從廁所中走出,張鳳嘯屈指一彈,擊昏那名侍女,當即和蘇遠二人,向着府邸之外快步趕去。
到了府邸大門之後,赫然發現府邸門前,早已經被重兵把守,一排排,一隊隊,圍得水泄不通,四面八方更是開啓了大陣。
整個府邸簡直像是成爲了一處囚籠。
張鳳嘯心中驚怒。
這三王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活着出去!
他暗暗痛恨,徹底記住了三王子今日對他做的事情。
改日抓到機會,定然弄死此人,以泄大恨!
“殿下派我等出去取一樣東西,爾等還不速速開門?”
蘇遠開口喝道。
守門將軍臉色一怔,露出狐疑,道:“可有手諭?”
“放屁,我們是來赴宴的,要什麼手諭,速速開門,我等回去後要去一件信物給殿下,耽誤了殿下大事,拿你是問!”
蘇遠喝道。
守衛將軍被蘇遠罵的頓時臉色一陣難看,立刻讓人散開。
蘇遠、張鳳嘯當即快步出了三王子府邸,。
半個小時後。
三王子見到張鳳嘯遲遲不歸,立刻讓人查看。
一看之下,頓時臉色一變。
“該死的,定然又是那個蘇遠之謀,張鳳嘯不敢不辭而別!”
三王子咬牙道:“張鳳嘯何德何能,身邊會有這種忠義之士,我若得蘇遠,何愁大事不成?”
“殿下勿憂,某願面見蘇遠,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蘇遠來降。”
一位狐狸頭老者開口說道。
“你有把握?”
三王子問道。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只要有利可圖,不信此人不來。”
狐狸頭老者笑道。
“那你去試試。”
三王子說道。